望着沉靜下來的金球,觀戰修士中有人驚歎道:“這下,他應該死了吧!”
“不對,沒看到金球光華黯淡下來了嗎,說不定,那魔修準備要掙脫出來了!”
“這都能掙脫,怎麼可能?”
“掙脫是不可能的,長孫勇烈用的極有可能是金霄御天功,沒想到他竟是金家後人,此功極其霸道,就算魔修不死不滅,也不可能掙脫出來,沒看到長孫勇烈一掌之威嗎,如果整具金身融進去,那就是天仙也難以掙脫了!”
明眼人還是不少的,特別是之前在這裡切磋的修士,他們修爲都在七八階左右,比青霄武卒和凍天宮出來的修士強大多了。
可即使如此,在青霄武卒等人看來,殺死或者禁錮江堂的可能性依然不大!
畢竟長孫勇烈手持八寒圖都無法把江堂禁錮在凍天宮中,如今單憑術法,那更不可能了,江堂實在太變態,讓這些武卒都感覺不能用常理度之!
果然,當金球看是變白,又由白轉灰時,觀戰衆人無不把心提到嗓子眼。
可是長孫勇烈卻不給江堂這個機會,巨大的金身單臂一甩,便脫離身體飛向金球,轉瞬之間便融合一體,包裹成一個直徑百丈的巨大金球。
獨臂的長孫勇烈單手法決一掐,轟鳴一聲巨響,一股狂風氣浪從金球體表四散,金球也瞬間縮小了十餘倍。
正在操控青龍白虎的江堂愣了愣,隨後微微一笑便不理會了。
“這廝果然厲害,不過他也快到極限了!”江堂可不相信長孫勇烈能一直保持在這種狀態。
正如江堂所料,長孫勇烈的確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過半柱香時間,他的氣勢便會弱下去,如果還要強撐,事後修爲必然大損,不值得!”女鬼勸道。
“那你說,應該如何是好,分屍?”
“此法不行,就算你能瞬間將他分屍百塊,同時分開封印,也阻擋不了他的重聚,因爲此人掌握了癡情道的秘術一道影,此法乃是自成天地的無上秘法,再配合他的無象魔軀,出了將他耗死,目前我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對付。”
“降魔法器也不行?”長孫勇烈雖然沒有這東西,但對他而言,此類法器不難找到。
然而女鬼還是搖頭道:“他又不是外相魔,降魔法器多數是讓魔自鬥,使人性中的善惡廝殺,這其中,佛域梵音最是厲害,作惡多端者一旦中此術,愧疚感油然而生,以此爲突破口,昔日的善念全部涌出,再得施法之人的先助,滅掉惡念,降魔成功,反之,即便不成,在人善惡交戰之時,是最爲虛弱的時刻,此時下手一乾二淨,然而從古至今,有很多人用此法對付過無象魔修,結果都失敗了,這便是無象魔不在外相魔之列的原因,雖不是天地而生,也因人而變,卻與那些魔完全不同。”
“那曾經的無象魔修是如何滅盡的?”長孫勇烈不解道。
“辦法不同,因魔而異,有些無象魔修只需一縷天地雷火即可轟成渣,有些卻被神火煉化萬年不死,結果,卻被一瓶真水淨化了,而眼下這魔頭,掌四象之力,有御雷之能,佈局風雨雷電,當真難纏,但不是沒辦法,他畢竟修爲太低了,如果你之前聽我的,大可滅他千萬次,阻礙他的力量來源,他必然會被你耗死,可你就是不聽勸,金霄御天功一出,苦海那些老傢伙立即會知曉,他們就算不想插手,也會賣個人情給青霄,昔日金霄舊部也不可能爲了你全部冒頭,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女鬼說話時,暗含怨念,顯然對長孫勇烈的選擇很是不滿。
但男人,有時候就是受不了女人的指手畫腳。
他們的傳音只在瞬息間,此刻巨大的金球還在被長孫勇烈煉化着,如果他在全盛時期,足可把這可金球煉化成黃豆大小,成爲天品金珠,硬度非凡,屆時就算江堂不死,也休想從裡面出來了。
可他在阻止江堂從八寒圖裡逃出來時,損耗過巨,僅存的餘力也快耗光了,如果不是剛纔吸收了天地元氣來頂着,他都無法施展金霄御天功。
“他汲取靈力的能力必然有極限,如果超過這個極限,我不信他不死!現在金珠內靈力無法發泄,他不汲取就出不來!”
長孫勇烈暗下決定後,巨大的金身伸手抓住了金球,直接送往口中。
見此一幕,觀戰修士都知道,江堂完了!
就算他不死,這輩子恐怕也休想出來了!
“長孫勇烈就是長孫勇烈,輕而易舉就將魔修制伏,讓此魔幾乎都沒有還手的機會!”
如果不是江堂之前的表現,在幾座山峰和青霄盾的壓制下都能掙脫出來,他們真不會覺得江堂有多強。
但即使如此,他們也覺得江堂足矣自傲了,區區金丹實力能逼得長孫勇烈施展青霄如今的最大禁術金霄御天功,這樣的傢伙不是少見,是根本沒聽說過!
“蕭統領,我們怎麼辦?”一名副將向蕭蓮花問道。
他們能活下來,都是託江堂的福,不過究其原因,若非江堂的出現,他們應該是完成了任務,回青霄去了。
但現在,他感覺自己還是天真的,因爲他們的勇烈大人居然是金家後人!現在他們發現了長孫勇烈的這個秘密,他會留下他們嗎?
不想被滅口,可逃!以他們的本事,如何逃?
蕭蓮花面色也是陰晴不定,她把目光落到來此切磋的修士身上,向着如何說服他們共同對付長孫勇烈,就算殺不死,也要拖延到青霄的人馬趕來。
此刻,蕭蓮花對長孫勇烈的所有敬意,都煙消雲散了,原因無他,此人乃是金家之後,而她蕭家,在金霄崛起時期被壓迫的很慘,最終蕭家敗了,族人被金霄掌管後世代爲奴,乃是青霄蕭家最爲昏暗的一段時間,蕭蓮花雖然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卻通過蕭家的秘法,繼承了這段記憶,其餘族人也一樣,不能忘了這段恥辱!
無論長孫勇烈是什麼身份,那怕和江堂一樣是魔,蕭蓮花都會保持對他的敬重,可金家,那隻會讓蕭蓮花瞬間翻臉。
便在她想要撮合修士們對抗長孫勇烈時,突然,她和所有人面色都是微微一變,衆人表情雖然各異,但都是一臉糊塗的看向了枯樹上空,憑空的,一片灰末夾雜着星星點點的金銀光芒,隨風颳起,越吹越散。
而在灰末飛散得差不多時,一個人顯露了出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移動過,就站在枯樹上,望着長孫勇烈的巨大金身。
這離奇一幕把所有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