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元心中的詫異表現在臉上,沒有絲毫隱藏,其中一位大鬍子修士見罷哈哈一笑,道:“說起來我們直到現在也還是納悶着呢,你說山外不過草木覆蓋就能遮擋住冰炎礦的陰寒之氣,但不過被挖出一兩米深,破了個皮而已就能夠感覺的到,可真是怪異的很呢。哈哈,不過這些不用理會,只要我們守着礦脈不出現別的意外便罷。來,我爲你介紹一下,這位莫曲燕,這位洪詢,這位吳子延,我呢,薛虎,日後若是火音閣那幫傢伙鬥了起來,我們五人可是主力,到時候可都得相互幫襯着點啊!”
薛虎介紹的很簡單,只是提了下名字。至於那位元嬰修士他卻沒做介紹。左手邊那位女修士就是莫曲燕,臉上一直掛着一絲笑意,薛虎介紹的時候只是輕點了下頭。洪詢則是一位中年人,身寬體胖的,抱着拳頭衝齊天元一笑之下滿臉的肥肉都是爲之一陣抖動。最後那個吳子延並未有一絲反應,只是緩緩的吸收着洞府內的陰寒之氣,齊天元也只是衝她輕笑了一聲,並未多加理會。
“方纔我看這山坳裡面並未有爭鬥發生,兩派弟子也都是相互剋制着,難道還真會都起來不成?”齊天元問薛虎道。
“呵呵,這只是表象而已,你道兩派前輩真是什麼善茬不成?瞧,冰炎礦早就開採了起來,每日也都有往宗門裡面送。”薛虎說着掏出一塊冰炎礦來,在齊天元眼前晃了一晃,然後一臉嘲諷的道:“看起來是沒有爭鬥,但運送的弟子也都是提心吊膽,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對方的人劫取,這也都是他們吩咐的呢。雙方高層爲了這冰炎礦脈展開的談判更是自欺欺人。現在這些都只是次品而已,若有誰挖掘出上品乃至極品礦的時候你就瞧好吧,哼,不爭個你死我活纔怪呢,到時候怕元嬰期的前輩都會隕落大片。”
齊天元聽了心中一動,問道:“難道兩派就不怕魔隆崖和浮雲宗攙和進來麼?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想從他們手裡撈點礦來無異於虎口拔牙啊。”
左桐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齊天元現在問了出來希望這位結丹修士能夠解惑。畢竟他也不十分清楚這附近幾十個宗派之間的複雜關係,今後行事起來也會多有不便。
“齊師弟此言差矣。”洪詢臉上肥肉一抖,接過話茬笑了笑,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再怎麼保密,消息終究還是要傳出去的,魔隆崖和浮雲宗也遲早都是要攙和進來的。現在我們兩個宗派抓緊時間開採也不過就是未雨綢繆,想在他們知道之前能多撈些罷了。至於出現了上品乃至極品礦石,哈哈,那可必須得搶嘍。這東西本就稀少,開採不易,真到了那時怕也三五年後了,消息只怕也傳開了,你說我們還能開採多久?”
“這一帶宗派關係複雜,彼此之間也大都安插有眼線,即便高層也未必真的就是自己人,因此隨意開採些下品礦石沒誰會在意,但若真的有上品或者極品礦石出現,只怕這一帶整個就亂了起來。薛師弟的話可也不是危言聳聽呢。”
聽完這話齊天元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妙,只怕自己又要捲入這場戰火之中了。上一次靈仙城一戰他還記憶猶新,那人山人海的戰鬥中生死僅在一瞬之間,而現在自己雖然實力提高許多,但即將面對的卻是元嬰乃是化神,或許會有煉虛強者也未可知。到時候這樣的修士出手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片與自己同等修爲的,哪能有什麼反抗的餘地?蜉蝣撼樹也不過如此。
“齊道友可是怕了不成?哈哈,我可是期待着呢。嘖嘖,修煉兩三百年了,還從未遇見過這等戰事呢,到時候若能熬得過來,好處必將不少,日後破丹化嬰或許也有希望了,哈哈。”薛虎渾不在意,他修煉近三百年歲月,若是再不能突破的話怕只有化爲一捧塵土了,因此反倒想要拼死一搏。
洪詢聽罷苦笑着晃了晃頭,道:“薛師弟你倒是灑脫,可我等還沒活夠呢。不過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誰又知道日後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哈哈,此刻想這些可是有些多餘了,與其在這裡感慨,還不如多多修煉,或許還能增加一線生機。齊師弟,一會兒想必元師叔就會派人送與你一些冰炎礦石,雖都是一些次品,但我等見者有份,這可也是元師叔對我等的關照呢!”
“哦,還有這等好事?呵呵,那可真要好好答謝元師叔不成了。”齊天元臉色一喜,如此容易就能得到冰炎礦石還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同時對那元嬰領事也是好感大增。
薛虎擺了擺手,道:“元師叔可不圖我們這點答謝,只要日後別給他老人家拖後腿便罷。呵呵,齊道友,這裡你修爲最低,說句不好聽的話,一旦雙方鬥了起來,可是沒人照看你的啊。”
齊天元一愣,這四人之中薛虎和洪詢都是結丹巔峰修爲,快要步入元嬰期了,另外兩人也都是結丹後期,他在這裡面顯得反倒有些累贅。看眼下這情形,火音閣那邊應該也是這種實力,真要是打了起來哪怕是被擦個邊也會重傷。薛虎的話雖然直白,但不是沒有道理。
“依照薛師兄看來,小弟不知該如何是好?”齊天元喊了聲師兄,問道。
“爲兄也不瞞你。”薛虎臉色一正,道:“元師叔這裡有一個頗爲危險的任務,但我們幾個實在脫不開身,左桐那幾個築基後輩又靠不住,因此……”
“哦?薛師兄不妨說與小弟聽聽,看到底是何等危險的任務?”齊天元面不改色,但心中卻惱怒的很。
薛虎轉頭看向洪詢,見他點了頭,這才接着說道:“前往魔隆崖送上一封信件……”
“我來說吧,你們都各自堅守陣地,萬萬不能讓浮雲宗捷足先登了。”薛虎未爲說話便被打斷,卻是那元嬰領事走了出來。
“是師叔!”
薛虎幾人應聲出了洞府,元嬰領事這才慎重的說了起來:“這冰炎礦脈非同尋常,干係重大,你且前去魔隆崖送上易風信箋,無比親自交給一位霍龍成的執事。務必要快,知道嗎?”說罷更是取出一個儲物袋來,然後又拿出一個方形手帕,淡藍色,上面繡着一個猙獰的鬼頭,竟然是一件靈器,“儲物袋裡面是一些冰炎礦,雖不算珍貴,但聊勝於無吧。這手帕乃是一件下品防禦靈器,你馬上祭煉一番,路上也好有個保障。事成之後我派掌教另有重賞,你可不要耽擱了。”
說罷取出一封信箋放在齊天元面前,根本容不得他拒絕。
上魔隆崖送信本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此刻見他一臉慎重的樣子怕事情並非想象中的那樣簡單,齊天元心中不禁打起鼓來。
在他愣神之間,一道精芒瞬間射入眉心,齊天元一時間鑽心的疼,卻聽元嬰領事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事關重大,不得不慎重。這種蠱蟲只要及時服用解藥便不會發作,但時日久了終究是一個禍害,讓人生不如死。你只要及時把信箋送到,之後我自然會爲你解除,若不然咱們誰都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