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峰和七星城的高層駐足觀望,形勢似乎巍巍可及。
段刑巖臉色猙獰,雙拳緊握,怒吼一聲:“讓他們衝,膽敢違令者殺無赦!”
一位築基巔峰魔修求助的看着他身旁的老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甚爲焦急。
“刑巖兄切莫着急,如今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時,你若如此做只會讓人心生反抗,怕是會適得其反。餘長老,你且前去調動人馬,一前一後分兩路衝擊,別再着了那羅慶龍的道。”老人兩眼冒着精光,聲音深沉的吩咐道。
“是,是,我這就去辦!”餘長老如獲大赦滿口稱是,轉身抹了把冷汗這才調動人馬而去。
待得那人走後段刑巖臉色突變,哪裡還有暴怒,只是沉聲的問道:“莫陽兄可是一切都準備妥當?那羅慶龍可是得到了天影城主的指點,陣法之道雖說不算精通,但對付我等還是綽綽有餘的啊。”
莫陽哈哈一笑,道:“刑巖兄沉住氣便是,羅慶龍雖是得到天影城主的指點,但所學也不過皮毛而已,即便真的佈下幾個法陣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只需稍一點撥自然輕而易舉就能破除。如今需要擔心的也只是他安插在這裡的奸細而已,其他都不足爲慮。”
“莫陽兄此話說得太滿了。這一戰雖說來的匆忙,但羅慶龍三十餘年前以那魔圖古卷誘惑曲簾老人投入其麾下,此刻怕也已經跨入了結丹期。如今敵我雙方各有結丹期修士兩位,到時候免不了要一番苦戰。”段刑巖有一絲擔憂,隨後話題一轉,很是惱怒的說道:“說來還是你我消息閉塞,羅慶龍收集到魔圖古卷我等沒曾得到絲毫消息,古卷被人盜取遺落在鵲殃古林、北部草原和桑山之中我等也是毫不知情,那曲簾老人投入靈仙府並且晉升結丹期我等還是茫然不知,直到此刻戰事出發,他出現的我等眼中這才發覺。”
聽聞這話莫陽也是一臉惋惜,道:“可不是麼,若是我等早知道他羅慶龍有魔圖古卷這等神物,哪還容得他猖狂,若是這魔圖古卷被我們取得,怕此刻修爲也都是再上一層樓,哪還用得着處處受制於人,連這一場戰事也步步謹慎,生怕走錯一步以至萬劫不復。”
……
此刻齊天元三人混在一衆修士之中聽着陣陣雜亂的呼喊之聲心煩意亂,青眼魔女更是臉色慘白,像是驚嚇過度。
忽而遠方靈仙府弟子手中或是拿着玉盤,或是拿着旗幟,更有人揹負偌大的盾牌分成十餘股出城,不見迎戰,卻是向遠方擴散,竟然形成圍攏之勢把地方給包裹了起來。
但見他們手上玉盤白光沖天而起,旗幟插於地上獵獵作響,那盾牌更是放大數十倍形成十餘丈高,像是一堵巨牆這當人們的視線。隨後只覺得地面劇烈震動,一道道白光噴射,形成無數的屏幕把衆人隔開形成上百個小團體。
青眼魔女見此臉色一變,暗道糟糕,剛要開口提醒,卻見白光忽而轉變成刀盾戰士從空中跳下向着衆人殺了過來!
那刀盾戰士不停的生成,無窮無盡一般,白曉萱仗着修爲高深,掐了一個手印轟出,只聽“嘭”的一聲響起,一道刺眼白光忽閃,也不知道手印是否起到效果,但見那無數的刀盾戰士齊齊向她殺來,駭人至極。
見這陣勢白曉萱臉色一沉,祭出防禦寶器護體,玉手一翻,一道青芒出現瞬間化爲巨劍劈去!
轟隆巨響陣陣,一股龐大的氣浪擴散,白曉萱還沒來得及得意,卻見那刀盾戰士竟像是打不死殺不淨一般再次鋪天蓋地而來,這一刻她和齊天元也終於雙雙臉色突變,心沉谷底,意識到此刻的危險絕非靠她結丹期的實力就能闖過的。
情況危急,青眼魔女焦急的喊道:“快隨我前來!”
喊罷抓着白曉萱竟是迎着那刀盾戰士而去,像是送死一般。此刻容不得多想,齊天元略一愣神只能選擇相信,隨後也是緊跟着一頭衝向一羣刀盾戰士而去。
齊天元尾隨二女身後,只是覺得白光忽閃,腦袋略沉,眼前景色突變,竟是毫無阻礙的穿透一羣刀盾戰士而過。
眼下殘屍遍野,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匯聚入深坑中形成一個個池塘,看起來慘烈異常。一道道刺眼白光忽閃即逝,猶若利劍交織成網不停地收割着修士的生命,一聲聲慘叫響起,都是一個生命消失。忽而一道白光劃過,齊天元來不及躲閃,只是“刺啦”一聲身上的防禦寶器竟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印跡出來,駭人之極。
前方的青眼魔女見狀反倒心中稍安,這陣法的威力沒有想象中的強大,最起碼防禦寶器對這白光還是有效,可以抵擋片刻,因此三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齊天元不敢耽擱,身形一閃出現在青眼魔女身後,心有餘悸的問道:“這是什麼法陣竟然有此等威力,那靈仙府主只是靠這法陣怕是就能把對方屠戮殆盡吧!”
“這法陣當真威力不凡,方纔我全力一擊不僅被輕易抵擋,而且還被其反撲,此刻再看到眼前白芒閃閃,一個個修士毫無抵抗之力的隕落當真讓人心驚,好在有你帶領着,否則還真不好說能否逃得性命。不過剛纔那刀盾戰士從何而來,那法術明明打在他們身上,也起到了效果,爲何你帶領這我們就輕易穿過,如同不存在一樣?”白曉萱看着青眼魔女心中也是後怕,只是那刀盾戰士的出現讓人驚奇,此刻沒有了什麼危險自然問了出口。
青眼魔女確認了方向,領着兩人前行,這才慢慢的解釋道:“這乃是困陣與殺陣組合而成,當年靈仙府主強邀家父投入其麾下便是闖入這個法陣險些喪命,想不到此刻他也會運用。助於那持刀拿盾的戰士都是一個個幻象,做不得真,只要躲過那一道道白光便可性命無憂,而且這法陣尚有一線生機,兩位只要跟着我走,出這法陣也不過片刻工夫而已。”
聽她這話說的很是自信,齊天元兩人只能把不安深深的埋在心底,希望能夠早日出陣。
三人東竄西走,闖過一個個法陣,青眼魔女眉頭越皺越緊,顯然情況並非她所預料的那樣:“想不到這竟然是連環陣法,一環套一環不知何時是個頭。此刻要想破陣只有從外面入手,爲今之計只有等待一途了。”
聽了這話齊天元兩人都是心中一突,逐浪峰與七星城高層不知有沒有精通陣法之人,若他們都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話自己該要等到何時纔是個頭?
一時間三人沉默不語,青眼魔女也是停了下來不再尋找出路,只是默默的等待着,緩緩的恢復着方纔消耗的法力。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此刻沒有敵人的糾纏,安全無比。
等待是一種煎熬,雖然與這些人毫無瓜葛,但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被殺,聽着一聲聲慘叫心中仍是不忍。
忽而白光消失,眼前爲之一暗,頭頂黑雲翻滾,雷霆之聲再次傳來,僥倖逃脫了性命的修士都是覺得這樣的天氣比之晴空萬里好上無數倍。
不遠之處雙方人馬再次匯聚廝殺起來,各色法術光芒沖天而起,吶喊之聲不斷,看着這樣的場景衆人心中一股怨氣噴發,也不顧自身實力比之低上最少一個境界,都是吶喊着、嘶吼着衝殺了上去,恐懼,早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