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峽谷的時候是傍晚時分,夕陽灑在峽谷中間的那條河流上,美輪美奐。
葉尋走下車,看着我和葉佳溪淡淡的道:“下來。”
葉佳溪排斥的看了他一眼,沒動靜。
我抿了抿脣,推開車門拉着她下車。
半響,我看着葉尋低聲道:“待會我們去沼澤底下取聖物,佳溪也派不上用場,看在她跟你同是這個村裡的人的份上,你就放了她吧。”
“不,知遇姐,我不走。”葉佳溪頓時急急的抓着我的手臂。
我拍了拍她的肩,沉沉的看着葉尋:“希望你能放了她,她家裡還有一個年邁的爺爺,爺爺還需要她照顧。”
“知遇姐……”葉佳溪難過的看着我,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葉尋一瞬不瞬的盯着葉佳溪,良久沒有說話。
我垂了垂眸,繼續道:“佳溪的爺爺現在就只有佳溪一個親人,如果佳溪再出事,這叫她爺爺該怎麼活下去?你本也是這個村裡的人,希望你看在這個份上,放過她。”
葉尋沉默了好一會。看着葉佳溪淡淡的道:“你走吧。”
“我不……”葉佳溪倔強的搖頭。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拉着她走到一邊,覆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傻丫頭,以你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救不了我,你先走,秦明和唐少寧肯定也跟來這裡了,你儘快想辦法跟他們匯合,到時候一起來救我豈不是更有勝算。”
其實此刻我也沒有奢望誰能來救我,我只是希望葉佳溪能夠儘快平安脫身,誰知道接下來在沼澤裡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葉佳溪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有些遲疑了。
半響,她疑惑的問:“阿明和少寧哥真的來了麼?他們怎麼知道我們來巫族了,而且這一路上我也發覺他們在跟蹤那個葉尋啊?”
“唐少寧知道……”我垂下眸,低聲說,“唐少寧會知道我們來巫族的。”
唐少寧既然會跟喻銀雪一起封印楊思涵的那個孩子,證明他對楊思涵的陰謀還是有幾分察覺的。
他跟楊思涵的目的一樣,都是想用我腹中孩子的血破除聖物的那道封印,所以,他應該能猜到我被葉尋帶到了這個地方。
葉佳溪還在遲疑,我看了葉尋一眼,葉尋只淡淡的看着我們,好在那個男人的耐心還不錯。
我拉着葉佳溪的手。低聲說:“佳溪,聽話,你不走的話,我們兩個可能都會沒命,但是如果你走了,不僅你能活命,說不定還能跟秦明和唐少寧把我救出來呢。”
葉佳溪抿了抿脣,掙扎了良久,才說:“好吧,那我先走,知遇姐,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和阿明還有少寧哥一起來救你的。”
“嗯。”我衝她笑着點了點頭。
她隨即看向葉尋,兇狠的道:“喂,我告訴你,不許傷害我知遇姐,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以爲葉尋聽了這句話會生氣,可他竟然勾脣笑了笑,那絲笑容在我看來,卻莫名的包含着一抹寵溺。
我的心微微的沉了沉,難道這葉尋真的是葉佳溪的……
葉尋看着葉佳溪淡淡的道:“要走趕緊走,再磨蹭一分鐘,我讓你永遠也走不了。”
我聽罷,慌忙推着葉佳溪說:“你快走,聽話,快走……”
葉佳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朝着村子裡的方向跑去。
我輕吁了一口氣,半響走到葉尋的面前,盯着他裝有鈴鐺的那個口袋,淡淡的說:“反正你的目的也快達成了,傷害他人也是無益。”
“哈哈哈哈……”
隨着一陣陰冷的笑聲響起,一股黑煙從葉尋的口袋中竄了出來,緊接着慢不慢化爲一抹人形出現在我的面前。
楊思涵盯着我,冷笑道:“你放心,那個女人也就嘴巴討厭一點,反正我即將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纔沒有功夫去殺她。”
“那最好。”說完,我看向葉尋,淡淡的道,“走吧,去沼澤。”
葉尋沉沉的看了我一眼,半響,領着我和那些保鏢朝着峽谷旁邊的那個神秘洞口走去。
楊思涵陰冷的笑了一聲,又化爲一縷黑煙鑽進了葉尋的口袋。
進入那個神秘的山洞,葉尋帶着我們輕車熟路的朝着那條幽深的過道走去。
我沉沉的盯着他的背影,半響,低聲問:“葉先生,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
葉尋的身形微微頓了一下,半響,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抿了抿脣,又問:“佳溪也是這個村裡的人,你也是這個村裡的人,那麼,你以前認識她嗎?”
葉尋這次沉默了一會,然後淡淡的吐了三個字:“不認識。”聲音裡不喊半點表情。
我凝了凝眉,不再說話。
葉尋和那四個保鏢一人拿了一個手電筒,手電筒的光束將過道里照得很亮很亮,我這才發現,過道的內壁都是凹凸不停的石塊。
上次只開了一個手電筒,所以過道里的一切都沒怎麼看清晰。
葉尋走在最前面,我走在中間,那四個保鏢走在最後面。
行走的過程中,誰也沒有說話,過道里只回蕩着一陣陣腳步聲。
因爲我挺着大肚子,走一會就會很累,所以這走走停停間,硬是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出這條幽深的過道。遠比上一次用的時間要多。
走出山洞的時候是早晨,葉尋讓所有人在草地上坐着休息。
我扶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的坐下。看着不遠處的那片詭秘莫測的樹林,我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唐少寧和秦明是否來了,更加不知道葉佳溪有沒有跟他們兩人匯合。
我摩挲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心裡有些蒼涼和無助,難道我和我的孩子真的只能以這種悲慘的方式結局。
忽然,一瓶水和一袋子麪包遞到我的面前。
我緩緩擡眸,只見葉尋坐到我身旁,淡淡的道:“吃點吧。”
我沉了沉眸,伸手接過,卻沒什麼胃口。只擰開瓶蓋子喝了幾口水。
葉尋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片樹林,幽深眸中翻涌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我看了他半響,低聲問:“那片沼澤你也下去過,對嗎?”
葉尋沉默了良久,才點點頭,沉聲說:“來過……七歲的時候。”
我心中暗暗一驚,他是七歲的時候來過這個地方,如今他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時間少說也過去了十幾年,他對這一帶竟然依舊如此的熟悉。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總感覺這個男人的身上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哀和憤恨。
難道說。七歲的時候,他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對這裡的印象特別深。
不知休息了多久,葉尋忽然站起身,看着我和那幾個保鏢淡淡的道:“走吧,出發。”
我扶着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盯着他頎長的背影,我忍不住問:“葉先生,你曾經……在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尋的身形猛的怔了一下,半響,他轉身看着我,面無表情的道:“那一年……我也被拿去破解聖物上的那道封印。”
我猛的驚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是說……那一年有人用你的血去破解聖物的封印?”
葉尋沒有回答,但是他那淡漠的表情卻給了我答案。
我心驚的問:“不是隻有巫族聖女所生下的孩子才能破解那道封印麼?難道這一切的傳說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巫族聖女之說?”
葉尋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怎麼會沒有巫族聖女的傳說,這世界上,唯有巫族聖女之後的血才能破解聖物上的封印,只是那個人不相信,爲了救復活自己心愛的人,執意要冒險一試罷了,因爲除了她所愛的那個人,我們所有的人在她的眼裡都賤如草芥。”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眸中明顯透着一股濃濃的恨意和悲哀。
我的心沉了沉,盯着他猩紅的眸子,小心翼翼的問:“用你去破那道封印的人是你很敬愛的人吧,他是……你的親人?”
當時他才七歲,他話語中的恨意和悲涼讓我隱隱猜到,當初那個用他去破除聖物封印的人是他父母中的其中一個。
只是,他的父母真的會這般狠心麼。
葉尋沒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冷冷的諷笑了一聲,說:“你不想成爲巫族聖女的轉世,那是因爲你愛着你的孩子,害怕他被人拿去破解那道封印,而那個人,她甚至渴望自己就是巫族聖女的轉世,這樣她就可以順利的用自己孩子的血來破解那道封印,從而多得聖物去救她心愛的人。”
我的心微微的顫了一下,這麼說,當年拿他去破解那道封印的就是他母親。
難道他眸中總會有着一抹悲哀和蒼涼。
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葉尋沒再說什麼,轉身朝着那片樹林走去。
我抿了抿脣,扶着肚子緩緩的跟了上去。
林子裡依舊是原來的模樣,神秘莫測。
葉尋似乎記路記得很熟,他帶着我和那幾個保鏢一路往前走。視線都不曾環顧四周。
又是走了兩天多的樣子。在第三天的早晨,我們終於到了那片神秘的沼澤。
沼澤面上一片平靜,絲毫看不出半點詭異之處。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會相信這沼澤底下竟藏着一隻恐怖的怪物,甚至還藏着另一片天地。
葉尋走到我的面前,他盯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淡淡的問:“你的孩子也就在這幾天會出生吧。”
我下意識的擡手護住高高隆起的肚子,沒說話。
葉尋忽然笑了一聲,笑得有點諷刺:“不管你的孩子還有幾天出生,到了那個地方,不出生,我們也有辦法讓他出生。”
我沉沉的盯着他,還是沒說話,只是心一寸一寸的收緊。
現在似乎真的已經走上了絕路,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我的孩子同生死。
葉尋看了我一眼,也沒再說話。
他另一個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符,給了四張給那四個保鏢,然後又給了一張我。
看着這張符,我猛的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進入沼澤的時候,每個人都會進入自己的幻境,假如我進入自己的幻境,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讓我的孩子免於淪爲破解封印的工具?
葉尋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這個念頭剛閃過,他頓時開口,語氣淡淡的道:“你別想着用幻境逃脫,這張符可以讓人免受幻境的騷擾,待會下去的時候,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掙脫這張符的。”
我蹙了蹙眉,有些怨恨的盯着他。
他扯脣笑了笑,看向那四個保鏢。淡淡的道:“你們先下去。”
“是。”那四個保鏢異口同聲的應了一句,然後一個接一個的走進那片沼澤。
待那四個保鏢進入沼澤後,葉尋盯着我冷笑道:“走吧,接下來輪到我們了。”
我有些心驚的往後退了退,擡眸四處張望的瞬間,我猛的看到一抹衣角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若隱若現。
我心底狠狠一顫,難道是唐少寧他們。
正想着,葉尋已經拽住了我的手臂,並將那張符緊緊的按在我的手臂上,然後扯着我往沼澤邊上走。
我掙扎着低吼:“葉尋,你也承受過那種痛苦。爲什麼還要讓我的孩子承受那種痛苦,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你放心,只是放點血而已,只要搶救及時,你的孩子不會死,再說了,到時候,思涵孩子的靈魂會進入你孩子的身體裡,所以,思涵不會讓他死的。”頓了頓,他盯着我。諷刺的笑道,“當年我承受的不是痛苦,而是遺棄和絕望。那種淒涼的感覺,你的孩子又怎麼會感受得到,畢竟你這個做母親的這麼愛他。”
他說完,緊緊的拽着我,瞬間踏入了那片沼澤。
跟上次一樣,進入沼澤後,並不會感覺有多難受,那些骯髒的沼澤也並沒有黏在身上。
我整個人只感覺像是浮在空中,然後慢慢的下墜,下墜,就跟落入一個無底深淵一般。
但是我知道,這只不過是少了幻境的那個過程。
上一次,我是進入了自己的幻境,所以耽擱了那麼久,幻境一破,我就跟此時的感覺一樣,不停的下墜。
等到踩在實地的那一刻,就到了那片神秘的區域。
一直這樣下墜,葉尋仍舊死死的拽着我,那張符也被他握在掌心中,緊貼在我的手臂上。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漂浮的感覺瞬間散去,我險些跌倒,幸好葉尋及時扶住了我。
我堪堪的站穩,擡眸朝着周圍看去。
那幾個保鏢似乎也剛落地,身形都還有些不穩。
不遠處依舊有一個噴着火焰的深潭,另一側則是那道拱門。而他們想要的一切,應該就在那道拱門裡面。
葉尋盯着我,沉聲道:“終究是逃不掉的,不如去面對。”他說完,大步朝着那道拱門走去。
那四個保鏢站在我的身後,面無表情的道:“快走。”
我怨恨的朝着葉尋的背影看了一眼,終究想不通他到底爲了什麼要這麼幫楊思涵,這根本就不是愛,而是一種毀滅。
我都有些懷疑,他到底懂不懂愛,還是說他七年前所遭受的一切讓他的心理已經到了一種扭曲的地步。
只是,如果葉尋真的是葉佳溪的親哥哥,葉佳溪還會認她這個哥哥麼?還會想着她失蹤多年的父母麼?
想想都覺得悲哀,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跟着葉尋穿過那道石拱門,出現在眼前的依舊是那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石子路。兩邊是繁複的建築。
上次爲了救唐少寧,我跟葉佳溪他們走向的是左邊的建築,就不知道這次葉尋會走哪邊。
葉尋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半響,朝着右邊走去,那四個保鏢頓時催促着我跟上去。
我沉了沉眸,假如剛剛在上面看到的那襲衣角真的是唐少寧他們,那他們待會下來,是否會知道我們此刻走的是這邊。
可我全身上下並沒有可留作記號的東西。
想了想,我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然後朝着前面那抹頎長的身影看了一眼,確定那個男人並沒有察覺什麼,我這才悄悄的將那枚戒指扔在了地上。希望唐少寧他們能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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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唐少寧也想用我孩子的血來破除那道封印,但是他至少不會讓楊思涵的孩子的魂魄佔據我孩子的肉身。
想到唐少寧和那個躺在冰棺裡的女人,我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劃過一抹尖銳的疼痛。
最難受的不是他會用我孩子的血去破那道封印,而是他奪取聖物的目的竟是爲了復活別的女人。
若是我從來都不曾愛上唐少寧該有多好,這樣的話,我的心裡就不會如此的蒼涼和悲哀。
現在想來,楊思涵讓我嫁給唐少寧的目的並不是爲了查明她死去的真相,那我剛嫁給唐少寧時,所看到的那些唐少寧殺死楊思涵的幻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喻銀雪搞的怪,可是喻銀雪那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了半響。我擡眸看向葉尋,沉聲問:“我從嫁給唐少寧開始,你和楊思涵就已經掌握了我的動向,對嗎?”
葉尋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沉了沉眸,又問:“那我剛嫁給唐少寧的時候,那些所看到的幻象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嗯。”葉尋又嗯了一聲。
我不解的問:“你們爲什麼要給我製造那些幻象,唐少寧根本就沒有殺楊思涵,你們爲什麼要讓我誤會他?”
葉尋輕笑了一聲,回頭看着我說:“這你還不懂嗎?思涵是以查她死因的藉口讓你嫁給唐少寧的,若不製造這些幻象。讓你懷疑那個男人,甚至給你暗示查下去,你還有什麼藉口待在他的身邊?畢竟,那時候你還沒有愛上他。”
我盯着他,沉聲問:“那他知道你和楊思涵的陰謀嗎?”
“知道吧,不然他和那個姓喻的女人又怎麼會封印思涵的孩子。”葉尋冷笑着是,“姓喻的那個女人還有兩下子,有她在唐少寧的身邊,唐少寧又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我的心微微的緊了緊,唐少寧竟然早就知道了我楊思涵的陰謀,那他最開始怎麼不告訴我。
在從沼澤裡將楊思涵的孩子救起來的那一刻。喻銀雪就說封印那個孩子是爲了我,現在看來,這說法也說得通,只是當時的唐少寧爲什麼不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難道是怕我知道楊思涵的真面目,而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
只是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畢竟他在意的永遠都是那個躺在冰棺裡沉睡的女人。
連着穿過了好幾道拱門,出現在眼前的是跟另一側的格局建築一樣,都是雅緻的小庭院,院子裡種了竹子,還有一座古樸的屋子。
只是我不確定除了第一個院子之外,其他一模一樣的院子是不是都是幻象。
照理說。葉尋是巫族的人,而且小時候也來過這個地方,所以他應該分得清哪裡是幻象,哪裡是真實存在的。
又穿過了兩道石拱門,他忽然停了下來。
我緊緊的盯着他:“怎麼了?”
“就是這裡了。”葉尋陰冷的笑着,忽然拿出了一張符。
就是這裡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裡就是通往那個封印聖物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我趁葉尋拿着符紙唸咒的瞬間,慌忙扯下脖頸間的項鍊扔在地上。
就在這一瞬間,一陣刺眼的白光猛的浮現,將我和那四名保鏢團團圍住。
我下意識的擡手擋住眼睛,緊接着只感覺一股大力將我猛的扯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身子另一個地方,葉尋穩穩的站在我旁邊,那四名保鏢站在一旁。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只是一晃眼的功夫,我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像石洞密室的地方。
我倉皇的朝着四周看去,石壁上嵌了很多火炬,那些火在容器裡滋滋的燃燒着,將這一方石室照得亮如白晝。
那些火似乎永遠都不會熄滅一般,旺盛的燃燒着。
我又朝着石室的中央看去,石室的中央很空,地上刻了一個圖形,很大很大的圖形,幾乎佔據了石室地面的三分之二,而那個圖形我看着有些眼熟。
我蹙眉仔細的看了看,頓時發覺,原來那是巫族的印記。
我又往前面看了看,石室最裡面的牆壁上嵌了一個圓形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水晶玻璃珠,散發着幽藍色的光。
葉尋指着那珠子,忽然幽幽的開口:“那就是巫族的聖物。傳說能起死回生,這世間,知道它存在的人,無不想奪之,佔爲己有。而巫族聖女被下了咒,與這聖物緊緊的綁在了一起,若想取得聖物,就必須等巫族聖女誕下孩子,然後用那孩子的血來破除封印,這就是巫族聖女的宿命。”
我心驚的看着那散發着幽藍光的珠子,心中有些悲涼。明明就不屬於這個世間,爲什麼還要存在在這個世間,讓那些人變得喪心病狂。
視線慢慢往下移,當看下那匍匐在地上的一些東西時,我頓時驚叫了一聲,嚇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