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基地看上去不大,但是樓層特別的高,每一個樓層都有自己的作用,陶潛所謂的練武場實則是在樓上的一個健身房。
裡面搭有高臺,可以讓人在上面練習比武。
陶琳到的時候,於洋已經和陸軒上了高臺,高臺下,圍了一圈人,均在指指點點,陶潛就坐在他們中間。
陸軒的火異能雖然不如於洋的火異能溫度高,但勝在持續性強,燃燒時間久。
兩人一時間倒是難分難解。
而更讓陶琳奇怪的是,這裡的臺子上居然可以用異能,走近了方纔發現這高臺周圍圍着一圈透明的玻璃,說來也奇怪,火碰到玻璃形成一片漣漪就化作了無形。
這玻璃倒是和她的結界有異曲同工之妙。
“陶琳,你預測一下,陸軒能不能贏?”曾龍緊張的問。
陶琳搖頭。
這時,陶潛移動輪椅走了過來:“過來了,看看,我這裡還不錯吧?”
陶琳垂眸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
“這地方建了很久了,這個比武臺建成的時間最久,在上面可以隨便用異能,異能不會波及別人,是不是很厲害?”
陶琳眉頭一皺:“建了很久了?”
“對,我這基地建起來之後,這裡也就建起來了,算算也有好多年了,現在想起來,時間可過的真快。”陶潛輕聲嘆息,略帶些許感嘆。
這些話他從未對旁人說過,縱然是一直照顧他的芸芸,他也沒有說過,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多愁善感,居然會對陶琳說這些話。
他看着陶琳親切,和陶琳站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放鬆,輕鬆。
“對了,你多大了?”
陶琳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被他這般一問,下意識的說:“十八。”
“十八?”陶潛眼前發亮:“十八週歲?”
陶琳聽他聲音有點顫抖,奇怪的皺了皺眉:“對,怎麼了?”
“哦,沒什麼。”陶潛笑了一下。
陶琳還有些沒想通的事情,於是也去理會他,繼續去看臺上的戰鬥,陸軒居然在於洋的手下堅持了這麼久未見敗相,厲害了。
“如果我的孩子還在世的話,也有你這麼大了。”
陶琳僵硬着脖子轉頭看着他,眉頭都皺到了一起,雖然陶潛這個年紀做她的爸爸綽綽有餘,但是陶琳心裡還是不舒服,或者說,十分的不舒服。
這個男人剛剛害他們分崩離析,現在居然就跟她套近乎?
真當她是個傻子?
“可惜,他不見了。”陶潛眼睛發熱,眼圈竟有點發紅:“我當時忙着實驗,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陶琳終於收回目光,陶潛雙眼發紅,提起兒女可能是想到了傷心事,讓他整個人都有點頹然的味道,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真遺憾。”
“她生孩子的時候,我很忙,沒有去陪她,等我忙完了去找她,才發現她和孩子都走了。”陶潛擦了擦眼角的淚:“我對不起她。”
陶琳莫名的覺得難過,同時又覺得他活該,老婆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管,只顧着工作,這種人就該娶工作爲妻,和工作過一輩子!
“她帶孩子走了?”
“我也不知道,興許已經不在了吧。”他嘆了口氣,肩膀垮了下去。
不在了,難道是死了?
“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丟了才後悔莫及,一切都晚了。”平心而論,陶琳覺得這個男人可恨,但是也挺可憐,只是陶琳這性子讓她說不出軟話來,她覺得這個男人也是咎由自取。
“對啊,一切都晚了。”陶潛低聲嘆息。
“行了吧,別煽情了,我纔不會同情你!”陶琳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陶潛,和她煽什麼情,他們現在可是對立面,說難聽點是敵人!敵人!
卻不想話音剛落,頭頂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頭頂的燈,一下炸裂開來,碎片翻飛,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陶琳嚇了一跳,嚇得微微一縮,所幸她對這個基地有防備,自進來之後就悄無聲息的張開了結界,碎片撲簌簌的落在了結界上。
陶潛吃驚的看着滿地碎片,微笑:“謝謝。”
剛剛碎片落下來,陶琳看到他就在身邊,出於本能反應,指揮着結界擋住了他。
她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要救他,陶琳別開眼,冷着臉說:“我不是故意救你的。”
“我知道,但你還是救了我,我得謝謝你。”
謝什麼謝,陶琳越發不耐煩,擡頭看了看頭頂的燈,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燈口,上面的玻璃炸的渣渣都不剩了。
“你們這燈質量也太差了!”
“的確,我回頭叫他們全部換新的。”陶潛笑吟吟的應和着。
對於他的附和,陶琳一點也不想領情,默默衝他飛個眼刀,準備走。
“陶琳,你沒事吧?”陸軒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緊張的打量着她:“有沒有受傷?”
“沒,我有結界怎麼會受傷。”陶琳看了於洋一眼,見他別過眼不看自己,頓時更是生氣。
他是叛變又不是失憶不記得自己,這不把自己放眼裡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都是假的?都是騙她的?
陶琳不敢相信,但是眼前的一切卻明確的告訴她,那也許真的都是假的,都是騙她的!
陶琳心疼還發涼,渾身都難受起來,彷彿針扎一般。
“我再也不要見你了!”陶琳忽然喊了一句,轉身就跑。
陶琳的脾氣的確不錯,但並不是沒有脾氣,於洋對她不聞不問,都比所謂的背叛來的更讓她難受。
於洋猛然擡頭卻只看到她遠去的背影,沒有回頭。
心微微一縮,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其實表示關心也沒什麼大不了,誰讓自己喜歡她呢。
“她跑了,你不追嗎?”陶潛問。
陶琳和於洋之間朦朦朧朧的,但是兩人倒是誰也沒有避諱,彼此有好感旁人也看的清楚。
“有什麼好追的。”於洋斂眸,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怒火卻無處發泄,甩手一個火球砸在了臺子上。
高臺上光芒一閃,火球蕩起一陣漣漪,隨即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了蹤跡。
“還是太年輕啊。”陶潛略帶感嘆的嘆息一聲,挪動輪椅往外走,又笑了一聲:“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