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離別

對於大國的加入,孟凡十分開心。和大國相處過一年多,早就是好朋友、好兄弟,現在更成了同伴,想想個中過程,還真是耐人尋味。

離開族長的家,孟凡與蘇倩和大國在村子四周轉了一圈。整個村莊依山傍水,蔚藍的天空,清涼的泉水,嫩綠的野草,如髮絲般垂下的柳枝,空氣中泥土混合着嫩草的芬芳,一切都那樣的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這樣的生活不屬於自己。

自己馬上要面對的,是另一個全新的天地。

中午吃過飯,孟凡正式與這個村子告別。站在村口,大國不斷的囑咐爺爺注意身體,雙眼泛紅,蘇倩也顯得有些捨不得。

幾乎全村的老少都出來送別,看着他們樸實無華的臉,孟凡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感動和惆悵。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是一種久違的情愫。小的時候,在母親的懷抱裡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可自從十一歲父母拋棄了自己以後,便不再有這樣的體會。

那輛租來的奧迪車被村裡的女人們擦的鋥亮,安靜的停在孟凡身後,孟凡與族長告別之後,狠下心來,鑽進了車內。

“孟凡,你還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呢。”蘇倩也進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孟凡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顯然沒有逃脫她的眼睛。

大國還在與鄉親們依依惜別,他是在這裡長大,整個李家村的族人都是他的至親,在此離別之際,這個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像個小孩子一樣,哭的雙眼通紅。

過了幾分鐘,大國的爺爺,那位威嚴的族長,似乎再受不了大國的羅嗦,伸手在大國肩膀上一按一推,將大國推出幾米遠,重重的將他甩在奧迪車旁。

“滾吧,小兔崽子,練好你的拳,好好活着!”老人家把柺杖重重的拄在地上,大聲喊道。

大國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雙膝跪倒在地,重重的給老人磕了三個響頭,而後咬牙鑽進了車子。

“大國,我們要走了。”孟凡淡淡的說。

“恩。”大國歪頭看向窗外,聲音低沉。

車子緩緩開動,過了一分鐘,孟凡回頭遠望,那老人還在村口佇立,微風吹動他長長的白鬚,身影顯得與他身後的族人是那麼的不同,孤單、冷清,格外的落寞。

大國上車以來,一言不發,似乎還沒有從與爺爺離別的悲傷中走出來。

“喲,Boy,這麼沉悶做什麼?”蘇倩看向大國,笑着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緩和一下你的情緒。”

“從前,有一個很無聊很無聊的北極熊,記住哦,是很無聊的北極熊。有一天,它實在是無聊的受不了了,就開始一根一根慢慢的拔自己的毛,過了一年的時間,終於把自己的毛拔光了。你猜,它後來怎樣了?”

“當然知道了,他說:哎呀,好冷啊。然後就凍死了,對吧?”大國低着頭,慢慢的說。

“Bingo,好聰明的孩子,算你猜對了。”

孟凡無語了,這個冷得不行的笑話網上到處都是,應該隨便哪個人都知道吧。

“好啦好啦,再給你出個題,也是個很有意思的題喲。”蘇倩咯咯笑了起來,“這次你要是還能猜對,回到大連我就請你吃海鮮。”

“從前,南極有一隻很帥的白肚皮企鵝,有一天它很無聊,突然想去北極找它的好朋友——北極熊玩。於是,它出發了,過了一年,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沒帶雪橇,這怎麼能行呢?它只好再用一年的時間回家去取雪橇,然後再次出發,前後一共用了四年的時間纔到達北極。你猜,它到了北極以後遇到了什麼事?”

大國搖了搖頭,說:“這個笑話我早就聽過了,那個北極熊對企鵝說:我們去你家玩吧!這個笑話在網上傳了幾年了。”

“錯,錯,錯!”蘇倩斬釘截鐵的說,“完全錯。”

“恩?不對嗎?”大國撓了撓頭,“網上明明是這麼說的。”

“是啊,我可以給大國證明,網上就是這麼說的!”孟凡也有了興趣,“蘇倩,難道你有什麼新答案?”

“你呀,網上說什麼就信什麼,怎麼不自己思考一下?”蘇倩優雅的回過頭去,伸手彈了大國一大栗子,“Boy,你還差的遠呢。”

“那你倒說說看,答案是什麼?”大國被這道題吸引,彷彿暫時忘記了剛纔的離別。

“你不是說過了麼?北極熊因爲把自己的毛拔光,已經死了,所以企鵝來到北極以後,發現北極熊已經死了,就只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玩。”

“哈哈,蘇倩你真有才,是原創吧?”孟凡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國也笑了。

“那我再給你們出一個題吧。”蘇倩說,“從前,南極有一隻很漂亮的白肚皮企鵝,有一天它很無聊,突然想去北極找它的好朋友——北極熊玩。於是,它出發了,過了一年,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沒帶雪橇,這怎麼能行呢?它只好再用一年的時間回家去取雪橇,然後再次出發,前後一共用了四年的時間纔到達北極。你猜,它到了北極以後遇到了什麼事?”

孟凡和大國相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這不和剛纔那個題一模一樣嗎?”

“是嗎?那你們能告訴我答案嗎?”

“恩。”大國想了一下,“北極熊死了,於是它孤單的自己一個人玩?”

蘇倩搖了搖頭,笑着說:“你這個大塊頭,真是不會舉一反三。告訴你吧,之前的那個企鵝是很帥的企鵝,這隻呢,是很漂亮的企鵝。這隻很漂亮的企鵝到了北極以後,發現北極熊已經死了,卻遇到了那隻很帥的企鵝,於是兩隻企鵝就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這是一個完美的愛情故事,不是嗎?”

“哈哈哈哈……”孟凡大笑了起來。

“我靠!”大國憋了半天,終於豎起大拇指,對蘇倩說,“蘇倩你真有想象力,我服了,絕對服了。”

到此爲止,因爲離別帶來的煩悶和不捨終於一掃而空,車內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從菏澤到大連,即使快速行駛也要八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兩週前,受了大國的請求趕來菏澤的時候,孟凡心急如焚,車子也以最快的速度行駛。可此時,沒有了急事的羈絆,孟凡終於能夠靜下心來,將車子的速度放到一百左右,邊與蘇倩和大國聊天邊愉悅的欣賞窗外的風景。

過了十幾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幾人終於回到了大連。這次回大連的目的之一就是還車子,將租來的奧迪A6還給車行。

當然了,還有更重要的一個目的——取蘇倩的那個大紅箱子。

“哎呀,我的那個紅色的皮箱還在大連咖啡館裡放着呢,裡面裝了好多漂亮的衣服,去菏澤因爲匆忙都忘了帶,這次去澳門,一定要把它帶上!”蘇倩語氣堅定,如是說。

孟凡也是無可奈何。

蘇倩很歡迎大國的加入,更確切的說,是很享受大師姐的身份,這提着大紅箱子的重任理所當然的落在了大國的肩上。

還了車以後,幾人來到了蘇倩的咖啡館。蘇倩走了以後,這個咖啡館還在營業,但生意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在這個咖啡廳,蘇倩身兼數職——老闆、咖啡師、調酒師、廚師,她離開以後,這些工作只能交給其他人。那些老主顧吃慣了蘇倩做出來的味道,自然不會再來了。

當然了,還有一些悶騷的大學生是衝着成熟文雅的老闆娘來的,蘇倩離開以後,他們也不會再把錢花在喝咖啡上了。

“稍等!”看着咖啡館冷淡的生意,蘇倩有些傷感,將孟凡和大國安排到一個包間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喂,小凡。”蘇倩走後,大國小聲對孟凡說,“這個蘇倩是不是的女朋友啊?我看你對她蠻好的。”

“啊?”孟凡一愣,頓覺臉上發燙,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當、當然不是了。”

“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你?撲克、麻將,特別是賭博機,你什麼都會玩,對朋友和兄弟也沒的說。可在感情上,你他媽就是個白癡,應該好好跟人家耗子學學。”

“我靠,你想讓我當種馬?”孟凡一陣眩暈。

大國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二十幾分鍾,蘇倩優雅的端着一個端盤迴來,端盤上擺着三葷兩素五盤菜,熱氣騰騰。在走進包間的時候,她神采奕奕,彷彿又成了那個成熟的咖啡店老闆娘。

“大國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吧,來來來,嚐嚐看!”蘇倩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

在路上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幾人只吃了一些麪包,喝了一點飲料而已。現在面對色香味俱全的佳餚的引誘,孟凡和大國如同餓狼一般,兩眼冒光。

“好吃,好吃。”大國一頓狼吞虎嚥,“蘇倩啊,就憑你這手藝,不到大酒店裡當廚師長,真白瞎你這個人了。”

“喲,Boy,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應該叫我大師姐,大、師、姐!”蘇倩也慢條斯理的吃了一點,聽了大國的話,微微一笑,看向孟凡問,“你說是不是?師父大人。”

“噗——”孟凡被噎的一陣頭暈,臉漲的通紅,看向蘇倩,一臉的無奈。

自己什麼時候成了蘇倩的師父了?

終於不叫自己Boss了,卻變換成一個老氣橫秋的稱呼。嗨,這哪兒跟哪兒啊?

“來,師父,吃塊雞腿肉。小師弟,你也要多吃一點哦。”蘇倩笑盈盈的夾起一塊雞肉,放到孟凡的碗裡。

“不要叫我師父,不要叫我師父——”

“對,對。我也不是你的小師弟!”

“哈哈,還真是兩個又害羞又可愛的人呢。”

……

吃過了飯,三人又閒聊一會,討論一些訂飛機票、辦手續之類的準備工作。

終於要去澳門了,不知道‘鬼眼’李鶴是一個擁有怎樣能力的人,孟凡心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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