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臉倔強的站在大廳的中央,身上臉上掛着還沒來得及滴落下來的水珠,微昂着頭,俯視着地上的男子。
周圍靜靜的無人說話,過了片刻,衆人像是忽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個聲音弱弱的從人羣中傳來,“她……打了路老闆……”
幾個女服務生湊上前去想要扶起被摔在地上的老闆,卻在剛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被安涼狠狠甩過來的一眼刀嚇得愣是將邁出來的一步收了回去。
最意想不到的,是被安涼甩了一個過肩摔的路凱,想他活了二十年,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輕易的就撂倒了。
少女依舊彷彿唯我獨尊一般的站在中央,一隻手指着地上的路凱,眸子裡是高傲卻又凌厲的光線,緩緩開口,“你服不服。”
或許就是這樣盛氣凌人的姿態,讓路凱心中一顫,他愣了一下,慌忙討好般的點了點頭。
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安涼,嘴巴微微翹起,這個表情讓安涼怎麼也生不下氣來了。
安涼無奈的搖搖頭,輕嘆一口氣,嘴角卻微微揚起一絲弧度,輕輕俯下身,聲音卻是柔柔的,彷彿是哄孩子一般,“起來吧。”
彷彿盛開的向日葵對着太陽溫暖的笑着,一瞬間就迷了路凱的眼。
少女微微俯身的姿態留在他的腦子裡,逆光而來,像是聖潔的天使一般,她的背後綻開金色的光芒。
路凱不說話,依舊是點了點頭,便順着安涼伸出的手起來。
“我是來應聘歌手的。”安涼依舊淺淺笑着。
自此,S-light裡的所有人都開始對安涼刮目相看,畢竟,能將那麼邪門的老闆降服的,大概也只有這樣的一個少女了吧。
就這樣,安涼留在了S-light。
她清楚的記得,當她在臺上唱完第一首歌時,臺下的歡呼多麼熱烈,那是一種被認可的滿滿的幸福感,頂着最耀眼的光線,唱出自己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歌,彷彿竭力呼喊一樣的快樂。
在臺下路凱滿臉認真對着她說道,“安涼,你真是我這輩子撿到的最大的驚喜。”
路凱並不是個表面上的嬌公子,安涼深知他是個明事理,並且很有心計的男人。
來到S-light的一年多光景,安涼從來都只是叫他路凱,路凱也不在意,每次見到安涼都像個孩子似的黏上來,絮叨着今天中午吃了什麼,哪家店的蛋糕出了新品種。
不要以爲路凱是個只懂得撒嬌的大小孩,一年多的時間,S-light的成長,說明了一切。
安涼踩着木質的樓梯咯噔咯噔的上了樓,還沒到樓上,便聽到路凱熟悉的細嗓音罵着什麼人,“你去給我把那瓶92年的紅酒拿過來……快點啊,怎麼還沒到……什麼?才三秒,Oh我的天啊你不知道三秒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嗎……你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啊,沒汽車?沒汽車你打架飛機過來不就好了……你的腦袋裡裝的是漿糊嗎,我的天跟你交流太費勁了我的腦細胞都要用光了……天啊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安涼忍俊不禁,靠在門框上笑着敲了敲門,路凱扭頭看了一眼便直接掛了電話,掛電話之前還不忘衝着電話那頭的人喊了一聲,“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路凱氣呼呼的坐在綿軟的高質沙發上,安涼緩緩走近,像是逗貓兒一樣的晃了晃手裡的蛋糕,隨後坐在路凱的旁邊,徑自拆着手裡包裝精美的蛋糕。
“怎麼?誰又惹你生氣了?”
路凱一把搶過安涼手裡的蛋糕撕扯了幾下,卡藍色的包裝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撕碎了,蝴蝶結也彷彿失去生命力一般蔫蔫的垂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