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點點頭,對他的心思細密不由得暗自讚歎,這個男人雖然大男人主義,對樂小姐很兇,但是今天卻發現他柔情似水的另外一面。
知道官若盈愛看窗外薔薇花,又怕她會着涼,便拿出這價值不菲的獅身毛皮,攤開在地毯上保護着美麗的人兒。
張嫂承認!她感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官若盈睡得很甜很黏。
上官宇飛一身的閃亮西裝,目光冷冽的盯着地毯上的官若盈。
張嫂給了那件獅子皮官若盈披上,官若盈睡得更加的舒服和溫暖,只見她在被窩裡面縮了縮,整個人都沉浸在美夢中。
上官宇飛,沒有一絲表情的冷酷俊臉,便默默的綻放出一絲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和憐惜之意。
斑駁的月光,透過那細細的樹枝,篩下了皎潔的月色,樹縫裡的月色,也傾瀉在官若盈精緻深邃的五官臉容上,那柔柔的皎潔光暈,折射出她的美麗,今天的她,在他用過的獅子皮被子裡面,甜甜的笑着,暖風吹拂過她,院子外面的淡淡薔薇味道,縈繞在她的周圍,就連上官宇飛,也聞到那股濃郁的花香,他已經分不清楚,那香味,到底是薔薇花的香味,還是官若盈的體香了。
這一刻,她是多麼的美豔,多麼的希望,自己能夠伸出手去擁抱她的肩膀,溫暖她的體溫,可是,他多麼的害怕,害怕自己的粗魯動作,會打擾了官若盈的小憩。
什麼時候,自己從一個這麼大男子主義的,霸道的,專橫的男人變成一個畏首畏腳的人?
多麼害怕,這樣美麗的女人,這麼恬靜的睡顏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官若盈仍然睡意朦朧,彷彿昨夜沒有睡覺般嗜睡,熟睡中的她根本都沒有發現上官宇飛來到了她的房間,風一吹,她瘦弱嬌小的身姿便緩緩的向前傾斜,就在上官宇飛凝住眼,快步走上前準備接住她的時候,她卻一個翻身,猛的把身姿坐直了,一隻手緊緊的抱住了上官宇飛給她的獅子皮被子,讓自己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睡得更甜,受了驚嚇的她,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也沒有發現上官宇飛的存在。。
上官宇飛看她睡得那麼香甜,好像一隻大笨豬那樣,竟然無意識間發現這樣的她好可愛,就像一隻大笨豬,竟然笑出聲,“撲哧!”一聲笑意,響徹了整個房間。
尤其是在那麼空曠的房間裡,那麼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和刺耳。
官若盈聽到了,迷糊的搖了搖頭,耳朵好像有點痛,慢慢的,她的睫毛翹了翹,睜開了清涼的水眸,開始惶恐的打量着周遭的環境。
好像有點奇怪的,她什麼時候披上了這塊溫暖的獅子皮被子了?
她明明記得的,自己從來都沒有披過這樣的獅子皮被子,是誰給自己蓋上的?
難怪那麼的溫暖,睡得那麼的香了。
等到她看清楚旁邊那是站着上官宇飛的時候,她嚇得幾乎要從地上彈起來了。
這個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眉目間英俊的五官盡是流露出絲絲
的笑意。
官若盈在得知來人是上官宇飛之後,她才稍微的淡定了一點,臉色還是有點不穩定的死死的盯着上官宇飛。
“你怎麼來了?”她問,有點不爽的瞪着上官宇飛,這個人怎麼那麼沒有禮貌的,隨便站在房間裡,偷窺她的睡姿。
真是的!
“我怎麼不能來?這裡可是我的地方!”上官宇飛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她的旁邊,和她同一水平線,用殺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看着她。
“雖然說是同一屋檐之下,那你也要敲敲門嘛!我一睡醒,還以爲遇到了鬼呢!”
“這裡是我的房子,你也是我的女人,我來找你,那是最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用得着那麼害怕嗎?”上官宇飛好笑的看着她。
官若盈馬上從榻上站起來,快速離開了上官宇飛的身邊,因爲她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其實,他並不知道,官若盈剛剛做了一個夢了。
夢中,許寧遠爸爸的公司,被上官宇飛惡意收購了,他爸爸一生的心血付之流水,而許寧遠的爸爸許傑,也受不了這個打擊,跳樓自盡了,許寧遠,痛失了至親的他,抱着躺在血泊中的爸爸,更是一臉的痛恨和懊悔!
她還夢到,許寧遠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更是一臉的恨意!看得她毛骨悚然汗毛大起!
“上官宇飛!我想問問,許寧遠爸爸高傑的公司怎樣了,聽說,我看報紙上說的,你要收購它,是真的嗎?”
聽到了官若盈脫口而出的便是這一句話,在這一瞬間,上官宇飛溺愛的笑意瞬間僵硬在臉上了。
他的眸光馬上變得冷冽和暗沉,他變得好不開心!
只是一霎那,他的笑意蕩然無存,
雖然心裡對官若盈的恨意無窮無盡,可不知道爲什麼的,看到她的眼淚,就彷彿有一道鞭子一樣抽打着他,令他羞愧萬分。
明明,罪該萬死的人生她,如果她不是嘗試着從自己的身邊逃離,不是嘗試着和別的男人私奔,他會這麼雷霆震怒嗎。
“混蛋,你簡直是個混蛋。”她悔恨地咒罵着上官宇飛,眼角的淚晶瑩。
不管什麼原因,他不能讓這件事再繼續下去了,他要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冷靜冷靜。
他一翻身坐了起來,轉身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突然,一隻小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他回過頭,黑暗中看不見官若盈的臉,但他能隱約看到或者說感覺到她在拼命地搖頭。
官若盈驚恐地死死地抓住男人的衣服,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爲自己剋制不住的淚水後悔莫及。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沒有人逼迫她,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當初自己被他的外表騙了,被他那麼感動了,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惡魔。
既然被他認定了,她唯有認命吧。
否則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她緊緊地抓住上官宇飛的衣服,無聲地請求着他的寬容,她
已經意識到上官宇飛誰備放棄了,她心急如焚,恨不得張口向他解釋剛纔的眼淚只是因爲她太疼、太緊張了,太害怕了,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那些眼淚有多少是因爲疼痛,有多少是因爲心酸,她沒有張口,只是緊緊地拉住上官宇飛,無聲地請求着。
上官宇飛被這無聲的請求打動了,開口說:“你放心,我會盡量補償你的損失。”
上官宇飛的嗓子因剛剛發生的事情顯得有些暗啞,整個房間裡都回蕩着他低沉渾厚的聲音。
官若盈的心裡一震,拼命地搖着頭。她不要上官宇飛的憐憫,更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問題,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無怨無悔。
上官宇飛愣了一下,一種叫做尷尬的東西突然降臨在了這個房間裡。
上官宇飛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官若盈安靜地躺着,聽着男人的腳步一級一級下了樓梯,接着是大門開關的聲音,最後是汽車發動機漸漸遠去的聲音。
官若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一陣濃濃的睡意猝不及防地向她襲來,她睡着了。
她慢慢地坐起來,機械地伸手在黑暗中尋找自己的衣服。
或許,她應該和他靜下心來談一次心吧。
她相信,他應該也是在等她,等她低頭。
連續過了幾天,官若盈一直在做着一個很可怕的夢,那個夢裡,許寧遠一直都是破碎的,他不斷的呢喃,說,官若盈,我家破產是因爲你,因爲你這個紅顏禍水,你害了我,上官宇飛因爲你而來殺我,我被五馬分屍,都是你因爲你!
隨即他撲上來,把官若盈咬了個粉碎!
官若盈每一天都是在這噩夢中度過的,今天,她收到了許寧遠的短信,相邀她,去一間咖啡屋見面,官若盈答應了,就化了個淡妝出門。
到了那間餐廳,一身白衣的許傑,帶着溫潤的笑意,注視着有點兒疲倦的官若盈,爲她拉開了椅子,動作優雅紳士。
他的黑眸,在看到了官若盈的那一瞬間,閃過了一抹狂熱的色彩!
“官若盈……。”她看到,他的眸子有火焰在燃燒,好像快要灼燒的樣子,有着無限的憤怒。
官若盈把憂心忡忡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發現他全身上下好似都有了一些傷痕,除了他的手臂之外,還有白紗,其他地方,好像傷得並不重。
官若盈觸目驚心的拉着他的手臂問道:“傑伯父,你的傷痕是怎麼回事了?你被誰打了?”
許傑輕輕的把她的雙手移開,放在了桌子旁邊,對她輕輕一笑,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受過任何的傷害,或者,這些傷害罪他的眼前,根本都不值一提。
官若盈明白,這些傷口,都是拜她所賜的,如果不是她和許寧遠之間以前的藕斷絲連,就不會惹來惡魔上官宇飛的報復,她知道,許寧遠爸爸身上所有的傷,都是來自於上官宇飛的,如果不是他打許寧遠爸爸的話,許寧遠爸爸好端端的哪裡那麼多的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