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姬瞪着美麗的雙眸,怔怔地盯着突然說出這樣話的葉秋得,與平時的處事風格明顯不同,可是,她卻說不上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能給他人造成負擔,就好好地讓自己強大起來,知道嗎?”
妖妖盯着面色沉靜的葉秋得,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剛剛,她是有見到不一樣的他,冷血,陰狠。原以爲他會大聲地責罵她笨蛋,原以爲,他又會對她大吼小叫,然,他卻反過來安慰她,教她。
葉秋得緩緩地轉過身子,背對着她,用念力喚回還在外面徘徊不肯進入手指間的錘子,深眸暗鎖,“怎麼今天這麼難以控制?”
“很痛的吧?”
看到背對着她用左手緊按住自己右手指尖的葉秋得,妖妖緩緩地從維姬的懷裡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擔心地問。
聽到她這麼一問,葉秋得心底有什麼在輕顫,似乎,如早晨花瓣上的露珠在輕微花瓣上來回滾動一樣。“你,你能看到它?”
驚訝的語氣讓妖妖很是吃驚,難道,別人是看不到的?但她還是鎮定地努力讓自己面帶微笑面對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正義神用的神器嗎?”
聽到這話的維姬與葉秋得都不由地轉過頭緊緊地盯着她,雙眼裡都不由地露出不解之色,“爲什麼你會認爲是神器呢?”
“聽說,正義神當年爲了懲罰自己犯的失誤,用的就是這個,只是,隨着他沉睡後,這神器也就隨着不見了。”
妖妖說的輕鬆,但聽的兩人卻不輕鬆了,這事,只有這裡的人才知道,爲何她一個剛來這裡的外人會知道。
看到兩人臉色微變,妖妖突然明白自己剛剛一定說錯什麼話了,當下立馬別過頭不再看葉秋得手指尖早已消失了的錘子。
葉秋得緊了緊雙脣,朝維姬擡了擡手,示意她先離開,這裡就交給他了,因爲他看到她胸口處隱隱露出來的暗紫色光芒越來越強了,知道妖妖這時是在用自己的內力抵擋,不然,她也會隨着一般人早已昏迷過去了。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葉秋得沒有理會妖妖的轉頭,反而不滿地扯了扯脣,一手提着她的後衣領將她提起,突然抱往自己懷裡。“你受傷了,我要快點送你回去掉這詛咒。”
抱?這個自大狂,這個混蛋居然抱她?妖妖眼眸裡全是驚訝,不相信地望着抱着她往自己住處走去的葉秋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在身後望着那白色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走道盡頭的維姬突然間覺得,似乎這樣的他,才真的像他。
緊緊抱着她的葉秋得突然間覺得,這樣倔強的女子,會是怎樣的人,然而在抱起她那一刻,他明顯地感覺到她身子的一陣輕顫,似乎有些排斥,又似乎,很是渴望。瞬間心中充滿了各種愛憐,可憐的小鬼,如果要是能留在這裡,他一定會將她照顧得很好,不會讓她感到害怕,會給她全部的溫暖,全部!
妖妖雙手緊緊地攢着他的衣袖,白色的面紗在她眼前來回飄蕩,而他的懷抱,不同於師傅,很溫暖,很厚實,還有那好聞的輕香,不同於任何不種香水,也不同於師傅韓瑞雪,師傅韓瑞雪身上總是飄着股淡淡的藥草香,而他這種輕香,似是檀香,卻又不似,若有若無地飄在她的鼻尖,來回迴盪。很是令人安穩,不多久緊緊攢着衣袖的雙手便悄悄地放鬆開來。
感覺到懷中人往他懷裡鑽了鑽,葉秋得不由地露出一個好看的輕笑來,“小鬼頭是不是沒力氣了?若是沒力氣了,就先眯一下。”說完又不自覺地揚了揚脣角,瞬間如同三月桃花開,甚是驚豔。他本以爲妖妖會回他兩句,卻是等了半響也沒聽到懷中人迴應他,不滿地低下眉角,卻在看到她眼瞼輕釦,面露自然的微笑後,不由地深深地吸氣輕笑起來。
再堅強的人,總是會有困的時候,比如,眼前這個21世紀號稱金牌殺手的魔妖妖,此時在一個她認爲是混蛋的懷裡沉沉地睡去了。
見到懷中人睡去了,他的動作格外輕,小心地將她抱入房間,將她放在牀上後,又是用他獨特的方法將她胸口處的詛咒給去掉。等到他做完這一切後,已是到了後半夜了,也就是凌晨三點左右。
葉秋得緩緩地站起身來,靜靜地站在她的牀頭,望着睡熟了的妖妖,眼眸裡露出一絲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神色來,爲何,看到這樣的她,會有一種很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妖妖是困極了,從逃出來到這裡,接二連三的發生了許多事,讓她這個原本就不是很強大的身體瞬間就陷入了崩潰,在找到了溫暖可靠的港灣時立馬就自動地卸掉了防備,一下子睡得熟透起來。
站在牀邊的葉秋得突然不自覺地仰頭打了個哈欠,“好睏!”喃喃自語中整個人突然緩緩地往牀頭地面坐下去,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現在身在何處,他只覺得好累好累,瞬間靠着牀頭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幽幽的月光不知何時又再次出現在半空中,調皮地打在牀頭熟睡的兩人的頭上,靜寞,安然。
蜀國,金碧輝煌的皇城,房間燈火通明,照得整個房間裡很是清晰,房間的正中央放着一張八仙桌,上面擺着一個如球一樣的東西,裡面正放映着一個白色衣衫的女子在緩緩地訴說着什麼。桌子前站着一個身着紫金色長袍的男子,一臉正色地聽那個女傾訴。
“剛剛這裡又遇到惡魔的偷襲了,來的還是可以直接控制對方的奴隸。”
“抓到了沒有?”帝蘭澤輕聲問,儘量讓自己眉間不顯現出憂愁。今天剛一回來,就聽人說郡主突然與王爺鬧矛盾,賭氣離家出走了。現在人在哪裡,他還不知下落。而摩羯王似乎又在蠢蠢欲動,似乎將軍明駿容兒今天也去了王爺府,而那些在各領土守着的衆將士也紛紛匯合到了王爺府,聽了這些,他還真是頭大了。
而他更不想的就是那惡魔再出世,當年夢國被滅,他是知情的,可是,知情又能怎麼樣,他還不是無能爲力,能做的,就是阻止他出世再害人。
維姬看不到他,所以不知道他眉間那早已透露出來的深深憂愁,聽到他這麼一問立馬搖頭道,“他似乎是來帶走一個小女孩的,而秋得主教爲了那小女孩分了神,不小心讓他逃跑了。”
“逃跑了?”帝蘭消澤緊抿脣角,這樣低極的錯誤,那樣的男子居然會大意,因爲一個小女孩,心間立馬涌上一絲焦煩,還有絲絲心悸,連忙追問,“那小女孩是誰?”
聽到這麼問話的維姬心頭一愣,總覺得哪裡有些說不上,卻又道出來,卻依舊輕聲回道,“那小女孩是今天早上突然在城外峽谷處遇到的。”說了這話的她又沉默了一會,才又道,“應該是從天而降,砸在了秋得主教的身上,然後主教就將她給帶回來了。”
聽着維姬這麼一說,帝蘭澤焦煩的心立馬又是一片沸騰,會是她麼?聽周公公說,那小女子,似乎也是昨晚逃出去的,爲了什麼事,他目前還無法得到準確的消息,可唯一他能確定的,就是她一定不是因爲與摩羯王冒矛盾,一定是因爲別的事,因爲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韓瑞雪也突然失去了蹤隱,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莫名間,他居然隱隱地擔心那個一直被他視爲棋子的女子來,心底一陣陣恐慌,生怕真的會在這一瞬間失去她,而他,就將永遠地要活在黑暗裡了。
“那個小女孩有什麼特徵嗎?”帝蘭澤沉默了半響緩緩地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