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電話,我看你沒有聽到,它一直響就幫你接了。”
陳銘威說着,看似在跟默默解釋,在飛揚聽來實則是在告訴他。
“哦,沒事。”
接着是一陣窸窣的聲音,電話裡傳來了默默的聲音。
“喂,飛揚,什麼事?”
聽到默默的聲音,讓飛揚覺得好多了,心情一下舒暢了不少。
“沒什麼,走的急也沒有問你腳怎麼樣了?用不用我送你到醫院再去檢查看看。”
“好多了。不用了,有需要我給你打電話。”
“嗯。那我掛了。”
“嗯,你也多多注意。”
放下電話,飛揚陷入沉思,跟陳銘威接觸的不多,可他怎麼都覺得,每次他跟他接觸,陳銘威給他的感覺都些挑釁的意味。他本可以不接起默默電話的,但他卻接了。怎麼想都覺得他是故意的。
默默掛了電話,又要跟水池裡的水果繼續‘戰鬥’,結果卻被陳銘威笑着請出了廚房,沒一會的工夫他就端着切好的水果來到默默面前,默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陳銘威說:
“你是客人,卻要你照顧我。”
“你怎麼知道是我不是以主人自居的?”
陳銘威吃着削好的水果,隨意的從嘴裡吐出這句話。
默默想要拿水果的手在聽到他這句話後,停在了空中。以主人自居?他的意思是.....?想到這,她細白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
陳銘威看着默默停在空中的手,大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掌。深情的凝視着她,儘管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看着,默默還是覺得有些不適,好吧,他就是有能讓她慌亂的能力。
“怎麼不吃?要我喂嗎?”
他說着,脣上帶着戲謔的笑,默默被他的話囧到,抽回了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不用!”
她憤憤的說着,這人怎麼這樣的,她拿起一塊蘋果塞到嘴角用力的咀嚼着,討厭的傢伙!
“我又不是你嘴裡的蘋果,你不用吃的那麼用力。”
“咳...咳....”
聽到他的話,默默差點嗆到。他怎麼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陳銘威依舊的漫不經心的吃着,說:
“所以說我很瞭解你,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雖然我們十幾年沒有見面了,但是我就是了解你。”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那位朋友的事有眉目了,他可能要到美國去接受治療。”
“真的嗎?”默默放下正在吃的水果問道。
“你不知道?她沒有告訴你?”陳銘威有些吃驚。
他剛說完,默默的手機就響起來。默默看了一眼,是瑞冰打來的。
“默默,跟你說個事,燦陽的病有眉目了。”瑞冰聲音裡有難以掩飾的興奮。
“嗯,我知道了。”說完,默默就狠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怎麼知道的?”
瑞冰不解的問。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默默又是怎麼知道的?
默默瞄了身邊的陳銘威,他正在吃着水果。
“是陳醫生告訴我的。”
“哦,這樣啊。對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請陳醫生跟他的朋友一起吃飯。你是中間人,當然也得來了。”
“這個...”
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傷腳,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瑞冰說。如果現在告訴她自己腳傷了,自己鐵定要被她數落。不說,如果她定時間了,她去不了的話更是麻煩。
“怎麼了?”瑞冰見默默沒有說話,接着又問。
“啊,沒什麼,最近有些忙,可能沒有太多時間。”默默撒謊的水平並不高明,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是嗎?”
瑞冰有些疑惑,不年不節的,幼兒園裡能那麼忙。
沒等默默回答,瑞冰又接着說:“那也沒有關係,我們還不會馬上走,大概還得在這裡待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才走,吃飯的時間我們再碰。”
“好。”
聽瑞冰這麼說,默默長出了一口氣,還好他們還不着急走,不然,自己這傷腳還沒復原怎麼跟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啊。到時候被瑞冰知道了,免不了要被她說。
放下電話,默默愁眉不展,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腳,輕輕的嘆息,然後又開始從盤子裡拿水果吃着。
陳銘威擦了擦手,看着默默說:
“爲什麼不跟她說你腳受傷了?”
“沒什麼,不想讓她擔心。”默默隨口的回答着。
話音剛落,身體就被擁入他溫暖的懷抱,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一下子將她包裹住。
“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不許自己一個人抗着。知道嗎?無論有什麼樣的事,都有我跟你一起分擔。”
他的聲音很平和,但在默默聽到,卻是深情濃濃的。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聽到有人說我愛你是最幸福的。而他的話,可以濃縮成三個字。
有我在!有我在不同於我愛你,有我在代表着一起分擔,一起承擔。相攜想守,不分不棄!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默默的腳受傷後一個星期。她的腳終於不負的衆望的消腫了,行動雖然還是有些不便,但是也能輕微的着地了。
早上得到園長的通知,這個五一園裡要放假七天,讓她把休養好再來上班。默默很開心她又可以順理成章的再休息一個星期,盤算着照現在的恢復情況來看,這一個星期過去她的腳就應該徹底好了。
陳銘威跟飛揚像是約好了似的,兩個人你一天他一天的輪流到默默家裡,但是兩個人卻再沒有再在默默家裡相遇。除了那一次,陳銘威再也沒有提起要她做他女朋友的事,這到也是默默樂於見到的,因爲她並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意。
出奇的是宛佳不知道怎麼了,好幾天也沒有她的消息。打電話,竟然多數時間不在服務區,默默不由得擔心起她來,卻沒有辦法,只能乾着急。
在家裡憋了一個星期實在是無聊,於是打算到外面逛逛。出了樓口,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真是不錯!難怪蹲監獄的還要每天放風,空間感不同確實感覺不一樣。
五月初的天氣,和風習習,陽光明媚卻不灼人,默默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現在要去哪呢?正在思索着,忽然聽到瑞冰的聲音。
“默默....”
定了定睛朝聲源處看去,看着瑞冰跟宛佳,兩個人朝她走來。心想,糟了!瑞冰怎麼來了?
正在躊躇應該怎麼辦,兩人已經走到她的面前站定。看瑞冰一臉嚴肅的表情,她就知道她一定要挨K了。
“瑞冰,你怎麼來了?”默默忙拉住瑞冰的手陪着笑臉。
瑞冰晶亮的眸子瞟了瞟了默默的傷腳說道:“我不來,能抓到你現形嗎?”
“嘿嘿...”
默默朝瑞冰傻笑着,還時不時的瞪着邊上的宛佳。心說,這丫頭不消失還好,一消失就給她捅簍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你這丫頭嘴快。
宛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那意思就是你瞪我也沒用,反正她已經知道了。
瑞冰嘴上雖然說着默默,但是也爲她心疼。默默看着,瑞冰嚴肅的表情,心想趕緊認錯吧,白嫩的雙手纏上瑞冰的手臂,說道:
“我不是怕你擔心嘛,我想你有夏燦陽一個就夠忙的了,如果再加上我一個還不得累死你,所以就沒敢告訴你。”默默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啊。真不讓人省心,這你要去哪?”瑞冰看着默默一付整裝待發的樣子問道。
默默聽到瑞冰緩和的語氣,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生她的氣。
“沒什麼,在家裡憋在太久了,出來走走。”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宛佳忽然接過話說:“行嗎?腳不痛了?”
默默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而問她:“這幾天跑哪去了?打你電話也接不通,還以爲你被人綁票了呢。”
“如果我被綁了你有錢贖我嗎?”宛佳說着,一臉玩笑的表情。
默默沒有說話,眼睛緊緊的盯着宛佳,看的宛佳有些發毛。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對默默說:
“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
默默淡然的收回停在宛佳臉上的視線。她沒有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什麼,想必她此的狀態應該還好,應該是沒有什麼悲傷的事纏繞着她。
“陪我去小區廣場上坐坐吧。”默默提議着。
瑞冰跟宛佳本來就是來看她的,也沒有反對。於是,三人同行,宛佳跟瑞冰兩個人分別走到默默的兩邊,以防她的腳有不適。來到默默家小區的廣場上,三個人並排坐在石凳上。
默默剛要開口說話,宛佳包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宛佳掏出電話看着電話上的顯示不禁皺眉。
默默看的出,她其實不想接這個電話,但是還是接了起來。
“喂...”
宛佳只是應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修剪的漂亮的眉毛也越來擰的越深。她匆匆掛掉電話,對瑞冰跟默默說: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臉上的表情沒有先前的輕鬆,反而有些凝重。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才轉身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對着默默說:
“照顧好自己,我有空再來看你。”
“宛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