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會兒,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聽她靜靜說完,她便把接下來的事情繼續說下去。
她繼續說道:“就在綁匪們都猶豫不決的時候,偉彰他忽然出現在了這裡。偉彰出現以後,他是單人匹馬的,那些綁匪們見到他都覺得他無異於是自己送上門來,偉彰他卻表現的很平靜。“
說到這裡,她擡眼望了顧偉彰一眼,眼神之中盡是感激之色:“他見到綁匪們之後,就同綁匪們分析事情到底應該怎麼做,他同綁匪們說只要綁匪們肯放過我,那麼他們以後還可以過他們的太平日子。如果他們不放過我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無休無止的追殺。那些綁匪們聽完偉彰的陳詞之後都很害怕,但是他們又不甘心。”
“接下來呢?”蘇小窗追問道。
展韶儀輕輕咬着下嘴脣:“這個時候偉彰便及時的拿出了二十萬的銀行存款交給了那幾個綁匪,他對他們說雖然你們綁架了展小姐,但是展蘇小窗既往不咎,這二十萬的銀行存款就當是你們這次綁架她的酬勞吧,希望你們可以放過她,也免得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二十萬元對那些綁匪們來說可算是很小的數目,但是俗話說聊勝於無,那些綁匪們拿到二十萬的錢之後他們議論了一番,最後決定離開這裡,把這裡留給了我們。“
展韶儀用了有足足一個時辰,才把這個故事講完。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在暗夜裡聽她說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說起來雖然是很平靜,但是實際上他們都知道是經歷了怎麼樣的驚心動魄,事情絕對不會是像她訴說的這麼平淡。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一定是十分的曲折。
聽她說完之後,蘇小窗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展少柏則把妹妹摟在懷中,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妹妹,是哥哥不好,讓你受苦了。”
蘇小窗心中仍舊有很多疑問,但是她看展少柏對妹妹如此的關心,所以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過了好久好久,展韶儀漸漸的平靜下來,她伏在展少柏的懷中睡着了。
蘇小窗這纔開口問顧偉彰,她開口問道:“偉彰,我有兩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我希望你告訴我是什麼原因。”
顧偉彰點頭說道:“小窗,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我就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就好。”
蘇小窗就把她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剛纔的時候韶儀說是你來這裡救了韶儀,可是你怎麼會知道韶儀被關在這裡呢?而且你知道韶儀被關在這裡之後,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報警、不通知韶儀的家裡人,反而要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救她呢?”
顧偉彰猶豫了
好久,才緩緩的說道:“其實我也不能確定韶儀就在這裡,我也是純粹靠猜測而已。我之所以韶儀被關在這裡可以說純粹是一個巧合,那天我來這附近辦事兒,看到幾個大漢鬼鬼祟祟的把韶儀鎖進了這棟大廈。那幾個大漢看上去十分的眼熟,我再仔細的想想似乎是曾經在展家大宅的外面見過他們,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所以就悄悄的跟了上來。“
顧偉彰講述的很是傳神:“跟上來之後,我發現他們原來就在702室。開始的時候我也在猶豫他們到底是不是抓走了韶儀的人,到後來我慢慢的可以確定下來,而這個時候恰好展少柏先生又召開新聞發佈會說會全力以赴來緝捕綁匪。要是綁匪對韶儀不利的話,我心中靈機一動,心想要是趁着這個機會說不定可以把韶儀給救出來呢。因爲這些綁匪們是最害怕被抓住了,這本來就是按照人類的心理學的思維來考慮這個問題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笑了笑,繼續說:“救韶儀又刻不容緩,我當然來不及通知你們,更來不及報警,就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然後讓我幸運的是最後那些綁匪竟然被我說服了,而收了我二十萬的錢就走了。”
“啊,可是難道你隨身帶着二十萬嗎?”
顧偉彰笑了起來:“所以說事事真的巧呀,當時我正好拿着二十萬來辦事兒,要做一筆私人的生意。”
顧偉彰一邊說着,一邊呵呵的笑了起來。
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便不在追問這個,反而她心中仍舊有疑團,便仍舊接着問下去。
“這件事情就算是這樣吧,可是爲什麼當你救出韶衣之後不第一時間把韶儀送回家而是同她繼續在這裡住下去呢?難道你們不怕綁匪去而復返嗎?”
顧偉彰嘆一口氣,表面上的神情變得十分的怪異,他說道:“我也勸過韶儀呀,但是韶儀不肯聽我的。她說去哪裡都可以,但是就是不回家,我也沒有辦法。其實這件事情也真的不能怪韶儀,要怪的話就只能怪嬌姨,都是嬌姨傷害韶儀太深了。那天嬌姨又虐待韶儀,韶儀實在忍不住了,才從家裡逃了出來。她這麼小就被人虐待,說起來真的是讓人感嘆呀!”
顧偉彰一邊說着,一邊在那裡感嘆不已。
到這個時候,他們差不多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事兒。
原本展韶儀出門之後就被人綁架了,而她出門的原因就是因爲被嬌姨虐待,而她不肯回去的原因也是因爲害怕被嬌姨虐待。
蘇小窗想起展韶儀身上的累累傷痕,便相信了顧偉彰的話。
展少柏的雙眼之中幾乎要冒出火來,他惡狠狠的說道:“嬌姨,嬌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進來我們家之後給我們家帶來了這麼多災難。”
“可是嘛。”
蘇小窗走上前去把展韶儀身上的衣服給揭了開來。
衣服一揭開之後,那些傷痕立刻露了出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展少柏看了之後,大開口問蘇小窗道:“小窗,難道這些是綁匪虐待的傷痕嗎?”
“當然不是,這些傷痕是之前的時候被李鳳嬌那個女人虐待的。韶儀之所以離家出走的原因你明白了嗎?”
至此爲止,展少柏終於明白了事情的整個真相,也終於明白了展韶儀爲什麼離家出走,而又爲什麼寧願藏在綁匪窩裡而不肯回去。
這件事情說起來,從頭到尾都是李鳳嬌造的孽呀。
他心情十分的沉重,也十分的難過。
蘇小窗看他有一些衝動的模樣,勸說他:“好了。現在韶儀既然已經回來了,你就先不要這麼衝動了,只不過有件事兒我也很贊同你的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你也應該跟嬌姨談一下了,絕對不能夠再任事態這麼發展下去。要是再發展下去的話,以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
展少柏深以爲然。
夜靜悄悄的,夜色很沉,這房子裡的氣氛也很沉,每個人心裡都有各自的想法,每個人都在這如黑寂一般的夜色之中沉醉了,尤其是蘇小窗。
她開始的時候聽完展韶儀和顧偉彰的解釋以後,她慢慢的相信了他們,但是她越去想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越來越多的破綻,越來越多想不通的地方。
比如說倘若顧偉彰真的是來這裡辦事兒的話,他需要辦什麼的樣大事纔可以手上拿着那麼多錢呢。
還有就是顧偉彰明明說自己當時是上來的時候知道了新聞發佈會的這件事情,所以才做出了去勸說綁匪的決定。
可是展韶儀剛纔也提過她明明是在房中綁匪要殺她的時候纔看到當時的記者發佈會的,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衝突呢,爲什麼他們兩個人所說的時間完全不一樣。
展韶儀說的時間和顧偉彰說的時間完全不同,展韶儀說當時綁匪準備殺她,而那個時候顧偉彰應該在外面辦事,他是怎麼會知道這新聞發佈會的呢。
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是看了外面廣告牌上的直播,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但是蘇小窗似乎隱隱約約的記得這周圍並沒有什麼像彩電視之類的,所以這件事情讓蘇小窗覺得有些茫然。
還有讓蘇小窗覺得更茫然的是展韶儀她平生最心疼的就是她的哥哥,她明明知道她哥哥在擔心她,爲什麼她還爲了害怕李鳳嬌的虐待而不敢回家呢。
雖然這件事情表面上好像說的通,但是事實上蘇小窗總覺得彆扭,可是到底哪裡彆扭她又說不清楚、想不清白。
總之,一切都好像陷入到迷雲迷霧之中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