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事情都是人做的,我就不信咱哥倆還對付不了一個死人,豬頭拍了拍胸口,給我壯膽道。
我深知黃龍劍對我的意義,如果拿不到黃龍劍,除非我一輩子都躲在深山裡不出去,洪承祖等人是不會放過我的。我一旦回江北,不僅僅自身難保,甚至還會連累其他人。
所以,我別無選擇!
上臺,就是天會塌下來,這活咱哥倆也得去做,我朗聲道。
其實我挺納悶的,因爲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的,很不好受,現在還要面對着一隻山魈怪。
山魈怪我並不畏懼他,以我和豬頭的實力完全能夠拿下他,但是既然他出現在這裡,從外面的血跡來看,肯定還有其他人也進來了,這盤棋到底會如何,現在我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往九層臺走去,九層臺有二十幾米高,一眼望去,陰霧密集,陰森恐怖,配合着陰風中那猙獰的地獄雕像,我反倒覺得這人是有心求死的感覺,而不是求長生。
往生臺是用金絲木頭打造的,也不知道這位風雷尊者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以如此昂貴的木頭打造這麼高大的一個九丈高的道臺。
我並不知道這裡面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有時候未知反而是最可怕的,我知道踏進這扇門裡,等待我的也許是生死的考驗。
底下一層,裡面空蕩蕩的,鎮守第一層的是金粉描摹的神像,面目栩栩如生,應該是道門的護法神將,左右各一人,瞠目欲裂,仿若有膽敢犯境者,殺無赦。
我四下張望了一眼,四周空蕩蕩,一眼便能看到通往二層的入口。
“嗨,我還當真能出啥幺蛾子,原來是咱們自己嚇唬一場,我看這什麼風雷尊者早就嗝屁了,至於這座道臺,估計早就成了擺設,裡面有什麼妖魔鬼怪也該昇天見玉帝老爺去了。”豬頭鬆了口氣,打了個哈哈,笑了起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道臺裡就傳來一聲詭異的笑聲,彷彿從喉嚨裡陰着發出來的。
我四下看了一眼,哪裡有人,只有這兩尊雕像罷了。
但這兩聲詭笑卻是清清楚楚,我一回頭,再看雕像,卻像是又發生了些許變化。原本面目猙獰的雕像,此刻竟然臉上掛着詭異的笑臉,當真是邪門至極。
我擦,這雕像活了,豬頭破口大罵了一句,殺豬刀還沒來得及出竅,背後陡然傳來一陣勁風。
緊接着從二樓的樓口傳來一聲慘叫,小心,我大叫一聲,劍風似乎是衝着我來的,我身子微微一側,只覺
左邊腰腹一疼,一把薄薄的劍已經洞穿了我的皮肉,若是再偏上一寸,我估計就玩完了。
我回頭一看,是阿甲!
此刻,他神情呆滯,雙目通紅如血,直勾勾的看着我倆。
這孫子被攝了魂,豬頭一眼便看出了阿甲不太對勁。
然而,他不僅僅是中邪這麼簡單,他被某種東西催發了體內的潛能,這使得他的潛力提升了數倍,我和阿甲交過手,他的修爲確實不錯,但絕不像眼前這般可怕。
當然,阿甲也有他的長處,就是此人極爲冷靜、狠辣,下手極毒,如今修爲又陡增,想要對付他有些困難。
王八蛋,敢跟老子玩偷襲?豬頭怒吼一聲,殺豬刀近身而去。
兩個月不見,豬頭的武修精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殺豬刀血芒暴漲,如一道紅霓閃爍,速度極快,刀刀都是貼着要害而去,沒有任何的虛招。
嗖!
豬頭一刀刺進了阿甲的小腹中,用力一剜,“嘿嘿,小樣,跟我玩……”
然阿甲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神色,他的長劍徑直往正在得意的豬頭心窩刺了過來。豬頭哪想到阿甲都被剖腹,場子半拉流在外面,還跟沒事人似的,想要再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
小心!
我摸出兩枚銅錢劍,夾雜着我手心的雷電彈飛了出去,嗖!銅錢與長劍相擊,迸發出金色的火花,阿甲的劍雖然力道萬鈞,但被我打的偏了一寸,豬頭趁着這機會趕緊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過去。
草,這狗東西居然打不死,豬頭大叫了一聲。
他是被攝了魂,身體沒有知覺,只有打出控制他的那股邪氣,才能真正殺了他,我觀察了一下阿甲的面門,印堂泛青,而且胸口隱約有一團黑氣,料想他是被邪氣控體。
阿甲是陳公的走狗,殺了他,倒也不覺得可惜。
我思考之際,阿甲拖着腸子,再次向我發動了攻擊,他的劍法催發到了極致,漫天的劍影影影綽綽,讓人避無可避。
面對如此密集的劍勢,我心中反而變的平靜,此刻哪怕是泰山崩裂,我也絕不會眨一下眉頭。
我的雙眼一陣清涼,原本繁雜的劍招,虛實相合,讓人難辨,在我眼中,似乎一切都變的簡單了,我能清楚的看到阿甲手中長劍的真實去向。
就在他劍鋒即將刺向我咽喉的瞬間,我頭微微側了一下,手腕一震,彈開他的劍鋒,同時手如蛇形,繞着他的劍鋒往手腕扣去。
阿甲手上的長劍在手腕上
瀟灑的旋轉了一圈,橫着往我胸口割了過來,砰!
我的寸拳打在他的檀中穴,這是人體的一處要穴,但凡被擊中此處,定會被氣散形散。
哇!阿甲張嘴吐出一股黑血,眼中的紅芒盡散,漸漸變的清明。
他張了張嘴,哇的一身捂着小腹跪在了地上。
“小心聖女!”阿甲痛苦的看了一眼樓上,手一擡,長劍滑過咽喉,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啥聖女?豬頭摸着下巴不解的自言自語。
阿甲這種人死了,我一點都不會同情,但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何人有如此本事,在攝魂的同時,能讓人瞬間把潛能提高几倍。
而且,他讓阿甲來刺殺我,說明他並不想我活着,會是陳公嗎?不像,老東西雖然狡猾,但似乎還沒這份本事。
不管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天知道這樓上到底還有什麼貓膩。
咱們繼續走吧,樓上很可能出事了,我道。
就在上樓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原本那守在樓下的兩尊道門雕像竟然不見了。
我和豬頭面面相覷,難道那兩尊根本就不是雕像,而是活的玩意,我剛剛聽到的笑聲是真實存在的。
我草,竟然被這倆玩意給耍了,丫的,別再讓老子逮着你,非卸你十八大塊,豬頭氣呼呼罵道。
這倆東西能把我和豬頭蒙過去,修爲絕對不低,剛剛他們發出的笑聲,也許正是控制阿甲的魔音。
沒敢再浪費時間,興許陳公、蒲將軍等人已經找到了風雷尊者,得到了鑰匙也不一定,這些傢伙賊精,利用我帶他們進來,但事事都搶在前頭,很是讓人惱火。
二層樓,四面是懸空的,一股血腥之氣瀰漫而來,地上盡是觸目驚心的血,懸樑之上盡是被鮮血染紅的白綾,在空中飄飄蕩蕩。
滴滴!
血水沿着白綾滴在地上的血泊中,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次響動都像是敲在心坎上,極其的刺耳。
踩在黏糊的血水裡,我不禁眉頭緊鎖,這感覺太他孃的糟心了,被踩了臭狗屎還難受。
驟然間,我只覺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我的頭上。
我眼睛往上一擡,卻發現豬頭臉色跟抹了鍋灰似的,黑成了一團。
在我的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紅色的符紙,符紙是以一種類似絲綢一般光滑的特殊紙製作的,符紙被鮮血染的通紅,上面的符文極其繁雜,在正中的符心上寫着兩個歪歪扭扭的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