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卻沒有我柳如是的棲生之地。除卻這煙花之地,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柳如是神色黯然,低垂着眉頭,淡淡地說。
“像如是這樣身具高才的女子,確實與這煙花柳巷之地格格不入,如果不趁早離開,將來想起來肯定會追悔莫極的!”
楊書顏微微一笑,惋惜地說。
“將來?楊公子你覺得我還有將來嗎?想必你也看到今天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了吧,除了你和其它幾位公子意外,大都是衝着我這張臉而來!有些時候我會突然很恨自己,爲什麼生的如此美麗,平添了這學多煩惱!”
柳如是微微悲悽地說,一番話說的懇懇切切,那一句“有些時候我會突然很很自己,爲什麼生的如此美麗,平添了這許多煩惱!”,楊書顏沒有聽到一絲的驕傲,反而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柳如是的困擾。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每個人都有指揮自身命運的權力!只要你想做沒有什麼做不了得事情,雖然有些時候比較難,但是一旦你堅持了,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楊書顏望着柳如是悲悽的面容,心中微微地酸澀,淡笑着說。
“楊公子,你有把握你自己的命運嗎?不受世俗的枷鎖嗎?”
柳如是忽然變得神色激動,微微抖動着身體,急切地問道。
“我一直都在追求生命的解脫,儘管我還沒有找到讓我解脫的方式,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
楊書顏忽然變得堅定地說,心中微微嘆息道,“我穿越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怎樣才能得到解脫呢?難道真的要站在巔峰才能看到那裡的風景嗎?”
“楊公子,你說的話,如是也明白!對了,楊公子你對陳子龍公子怎麼看!”
柳如是忽然轉移話題說,眼中有着隱隱地期待。
“按說背後評論人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想必如是和陳公子關係非同一般吧!那好吧,我就說說心中所想吧!陳公子這個人可以說是屬於迂腐的一類,他認同古理不知變通,我可以保證,今天我的那些話必將會刺激到他,至於他會作出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
楊書顏微微嘆息說,其實在心裡他並不想針對陳子龍,畢竟他在明末的文人中也是楊書顏唯一看中的幾個人,至少他是死在與清軍的戰爭中。
“難道楊公子認爲遵循古理不對嗎?”
柳如是微微尷尬,仍舊好奇地問,在他們的意識裡,效法古人是一件很值得稱讚的事情。
“時移而事移,不同的時代都有不同的禮法要求,因爲每個朝代都有他本身的特色。拿文學做來對比,唐朝盛行詩歌,宋流行詞,到了大明小說等文學形式就開始流行了!這就是適應時代發展的需要,如果你僅僅是死守着古代那些東西,那麼你將不能展望未來!”
楊書顏乾脆搬出了後世課堂裡學的那一套理論,雖然講的很通俗,心裡卻不奢望柳如是能聽得懂。
果然,只見柳如是黛眉緊皺,一臉沉思,嘴脣微微動了好幾次,但都像是沒有組織好語言,而欲言又止。
“當然也有些東西是萬古流芳,經歷世事而不變的,比如良好的品格。但嚴格的來說,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就好像我們一天天地在成長,在慢慢地變老一樣,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不斷的變化發展的。只有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我們才能看的透事物的本質,而非僅僅是浮在表面上!”
楊書顏見柳如是不理解,又細細講道。
“楊公子,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如是卻彷彿眼前隔着一層白霧一樣,無法看的清。模模糊糊不得要領!”
柳如是遲疑地說,神色稍緩似乎有那麼些領悟。
楊書顏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作爲一個古人,柳如是能夠這麼快理解這些理論,不過隨即想到柳如是出生在煙花勾欄之地,思想開放一些,到也可以理解。
“其實,這些道理,當年我也是廢了好大氣力才弄明白的,如是剛剛接觸到這種理論,一時間難以理解,是應當的!不過如是的理解能力還是很讓我折服啊!”
楊書顏淡淡一笑說。
“那楊公子的老師一定是一位大智慧的人物,要是小女子能夠見上一面的話,真是今生無憾了!”
柳如是面露尊敬地神色,認真地說。
楊書顏聞言卻是一陣黯然,心道“難道她真的像書裡面寫的那樣,喜歡老頭子嗎?”,擡頭望了一眼,美得耀眼的柳如是,微微嘆息說:“恐怕如是要失望了……”
“難道公子的老師已經……對不起,惹你傷心了……”柳如是略帶歉意地說。
“哈哈!不是啊!我是說我根本沒有老師啊,這些東西是我偶然間拾到一本神書,在那本神書上看到的!只可惜那本神書在我看完之後,就自動消失在空氣裡了,要不然我還真想拿來給如是看呢?”
楊書顏哈哈一笑,開始胡亂縐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想必那是哪位神仙得知楊公子能夠理解這些想法,纔會讓楊公子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看到吧!今日,如是能夠通過公子的口,得知這些道理,已經算是三生有幸了!”柳如是微微一笑,有些感慨地說。
“哈哈!不說這些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看你的畫舫,已經靠岸了呢?”楊書顏指了指畫舫的窗戶說。
“是啊,時間過的好快啊!”柳如是回頭看了看熱鬧地街道,微微嘆息地說。
“如是,我既然答應了要給你留一首詩,那我就給你寫一首詩吧!”楊書顏微微笑着說。
“那好,讓我也多保留些楊公子的墨寶,呵呵!”柳如是忽然咯咯地笑着說。
“狂歌走馬遍天涯,斗酒黃雞處士家。逢君別有傷心在,且看寒梅未落花!雖然不是合情合景,但也說出心中所想,這首詩就名爲贈如是吧!”楊書顏輕輕落筆,拿起宣紙遞向柳如是,微微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