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去,阿蘿正皺眉坐在窗臺上,見我來的時候跳下來:“小南,鄭智的屋子裡有些不對勁,你聽到了麼?”
“我上樓的時候聽見了風鈴聲。”我也皺眉,心中有些不安。
阿蘿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才說:“晚上的時候我們進去看看,你們不是帶裝備了麼,乾清你試一下能不能把鄭智的魂魄招回來。”
“好。”本來我們來的目的就是這個,我們等不到頭七了。
一般來說,人死後不會立刻被鬼差鎖走魂魄,而是會在人間逗留上一段時間,等到回魂夜之後纔會被鬼差帶回鬼界。
我們三個人在屋子裡聊天,阿蘿把妖域之中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給乾清說了一遍,十分得意,尤其是說到自己白骨將軍的身份時,神采飛揚的。
“你那麼厲害啊,好崇拜你。”乾清雙眼放光。
阿蘿謙虛一笑:“哪裡哪裡,一般厲害一般厲害,只不過是以前的身世好,沾光沾光。”
我簡直沒話說了,兩個人一互相吹捧起來簡直就是不要臉的,更何況阿蘿的臉皮厚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偏偏乾清這種小姑娘就可以了。
樓底下又傳來了風鈴聲。
這一次十分的清晰,是那種用玻璃做成的風鈴,一撞就發出清脆的聲音,我起身走到窗前,往隔壁去看。
風鈴聲是從隔壁鄭智的房間裡傳來的。
阿蘿也聽見了,當即撇下乾清走到窗邊,和我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兩個人同時往那邊跳,輕巧的落在窗臺上。
她對我一笑,眉梢輕輕一揚。
身後是乾清壓低的聲音在喊:“喂喂喂,你們兩個過來帶我過去啊,我不敢跳過去啊,感覺好高啊,我恐高啊。”
阿蘿只好過去把她弄過來。
我率先跳下去,屋子裡還有一大灘血跡沒來得及處理,我過去拉了一下門把,好像是被鎖住了,看來鄭爸爸和鄭媽媽是打算把這個屋子給封鎖起來了。
屋子特別冷,比外面還要冷上許
多。
乾清和阿蘿隨後進來,手中還拎着一個袋子,是早上乾域給她招魂準備的東西,一進來她就翻包找出桃木劍。
桃木劍,黃紙符,還有一個招魂鈴。
乾清隨即比劃起來,桃木劍在她手裡舞得像模像樣的,我們看到窗口滲進來一股淡淡的白霧,夾着冷意一起捲進來。
“成功了麼?”她臉上有一絲喜色,手中的桃木劍往下放。
白霧瞬間就充盈了整間屋子,一道紅影破霧而來,我們阿蘿瞬間衝到乾清身邊把她往後拉,阿蘿冷笑:“倒是招來了一個陰魂。”
紅衣,長髮,看不見臉。
那個女鬼看起來十分厲害,一出手就直接往乾清這裡來,阿蘿搶在她前面收了她,手心化開一道銀光將她困住。
“區區小鬼也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的,真是……不自量力。”阿蘿臉上有輕狂的笑意,我卻是走過去,寒着聲音問:“鄭智是不是你害死的?”
這個女鬼倒是有點脾氣,一直垂着頭不說話。
屋子裡只有清冷冷的月光,我們和一隻女鬼站在一起,那場景怎麼看都怎麼詭異,阿蘿十分惡劣的威脅:“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而女鬼仍舊是沒有開口,身上散發着一股腐肉的臭味。
“先帶回去吧。”我說,阿蘿冷冷一哼:“今天算你走運,暫時就這樣放過你,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乾清從包裡摸出來一個小玻璃瓶把她收進去,瓶口用黃符封起來。
早晨天沒亮我們就走了,他們並沒有挽留,本來白髮人送黑髮人就已經是十分難過的事情,我們在哪裡只不過讓他們想起自己的孩子罷了,平添傷心。
我們把瓶子交給乾域擺脫他問事情的經過,可瓶口才一打開那團霧氣就自己散了,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這……”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洛青陽淡定:“這個魂魄應該是有人搞鬼了,事先在魂魄上下了巫師的咒語,事情敗露之後就滅魂。”
“阿蘿,妖域真的
找不到聶玖了麼?”我忽然問。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說:“你懷疑是聶玖做的麼?”
“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了。”我也漠了嗓音,而後快步走上樓去,聽見身後她奇怪的問:“洛青陽,你媳婦兒怎麼了,最近不太對勁啊。”
小豆包在屋子裡睡覺,睡得很甜。
我在牀邊坐下了,眼中有憐愛之色,伸出食指在他柔嫩的臉蛋上輕輕摩挲着,自言自語一般:“兒子,媽媽一定不會讓那些人把你給帶走的,你放心吧。”
“我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的。”
手腕上的那道血線依舊不散,我看得有些出神,恍惚想起自己看到當年的那一場大戰,青兒的臉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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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的想起來奶奶問我的,你知道洛家是什麼來歷麼?
洛家是什麼來歷,洛奶奶這樣子不管不顧的想要找到長生不死的辦法,而且終其一生設下了這麼一個局。
她背後的組織操控了多少,他們又有什麼目的,長生不死?
可是那個鵲翎說我是她要的人,而且很早就出現在我的身邊,她也是縱鬼師麼?
那我呢,我又是誰?
老榕樹說小豆包之所以長不大是因爲我的緣故,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現在連自己是誰我都不知道,我要怎麼做呢。
還有妖域鬼蜮的那些人,一直都是藏在暗處伺機而發,每一個人都對我們虎視眈眈的,之前想奪血玉,如今又想搶我兒子。
我怎麼能坐以待斃呢。
門開了,洛青陽靠在門上並沒有進來,我轉頭去看他,放平了語調:“阿蘿還在樓底下吵吵麼,那個女鬼的事情我想了一遍,還是覺得是聶玖。”
“你那麼肯定。”不是疑問而是陳述的語氣。
我點頭:“聶玖,他一定會報復我的,這不過是他的小計倆而已,從前我就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太過陰冷了。”
“他確實不是什麼好人。”洛青陽說,我卻是舒眉淺笑:“這麼說,洛先生是一個大好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