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這一帶不熟,本來以爲到這來能問到路,但是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乾清倚靠着門,神色有些悵然:“下午,但是……”
她欲言又止,我也皺眉:“你說,怎麼了?”
“唉,”她瞅着屋頂上滴下來的水珠嘆息着,“其實我去過幾次,畢竟一個品階不大的將軍陵墓裡沒什麼東西,但是就是奇怪在這裡,我過去的時候總是碰到鬼打牆……”
“哦。”我似懂非懂的點頭,沒明白她話裡具體的意思,她也看出我一知半解所以又說:“其實我想表達的就是,我懷疑那裡還有東西藏着,否則我不會三番五次被困在那裡,估計是我的原因吧。”
原諒我還是沒有聽明白。
我們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原汁原味的農家飯菜有小時候的味道,再出發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
其實正午十二點的陰煞之氣也十分嚴重,我和乾清繞過一條小路朝村後面的山坡上走去,老李伯家的哭聲也越來越清晰。
雨綿綿的下着,農村興土葬,白幡掛在門口看得人心裡瘮的慌,路邊隱隱能見到紙錢,前面隱隱有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孩子撐傘走在我們前面。
我和乾清說着話,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我朝她笑了一笑,我轉頭對乾清說:“唉,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居然還能見到一個女孩子出來。”
她十分怪異的看我,我就知道事情不對了,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我知道我又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我沒敢再回頭,咬着牙齒覺得渾身發冷一樣,乾清往我身後看了一眼,安慰我說:“沒事,很弱的氣息,我都沒有感覺到,傷害不了你的,就當看見噁心的東西,過了就好。”
“嗯。”我陷入了沉默。
從山下往山上走只有一條路,路邊開了許多不知名的小花,我從小在鄉下長大,對於這些惡劣的環境適應得很快,也不覺得走起來很累。
蔣軍陵在山坡後,到那裡的時候剛好是十二點,我們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
第一次看到挖掘出來的墳陵,還是讓我有些許震驚,但
是也印證乾清說過的話一樣,是個品階不高的將軍,所以陵墓的面積也只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都挖開了麼?”我心裡有些失望,難道這裡真的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我執着與奶奶與我說的那段盛唐往事,以爲來到這裡可以得到和自己命運有關的東西,沒想到卻是這幅模樣。
乾清拉着我向下走,“差不多,考古學家在這裡並沒有得到特別有價值的東西,再說了,能發現這地方除了盜墓賊也沒其他了,值錢的早就沒有了。”
“我不是爲了錢。”我小聲說,心裡除了失落還有其他說不上來的感覺。
下山的路很好走,纔沒過多久就到了,我又看見了那個紅衣服的女孩站在陵墓裡,這一次,乾清也看到了。
她笑了一笑:“十二點,冥界陰煞。”
很遺憾,我還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現在怎麼辦?”說實話,我沒有她的本事,所以還是害怕了。
“以前在這裡真的還沒有見到這一隻。”她努努嘴,手上比劃着,似乎在結印,我給她撐傘,感覺到山裡的風似乎更加急勁了。
呼呼……
風越來越大,我手裡的傘都被掀翻了,我別開臉任憑那雨絲如刀一般剜在臉上,居然那麼疼,乾清默唸着我不懂得咒語,就像那晚上對抗厲鬼的奶奶一樣。
“乾清……”我大喊一聲,傘終於拿不住了,朝那陵墓裡飛去,而那隻女鬼也消失了一樣。
她睜眼,手一翻,一把桃木劍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嘴裡振振有詞,猛烈的風一下子趨於平靜,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走。”乾清拉住我往後退,原本平坦的墓穴忽然坍塌,一個深深的洞穴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晃了幾下,有些站不穩。
“果然別有洞天。”乾清笑着,眸底蘊着我看不懂的深意。
“小南,”她忽然叫我,握着我的手也緊了一緊,“我來過這裡很多次,也猜過這裡應該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一直碰到鬼打牆,可是今天居然讓我發現了那隻鬼。”
我應了一聲,覺得手指發冷,耳邊隱隱約
約又有歌聲,她皺眉:“你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害怕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說不上來的感覺。”我說,斟酌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把此刻的感覺準確描述出來。
“下去吧。”話還沒說完,一股巨大的吸力忽然從洞裡涌出,我和乾清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就掉進去了。
咚——
耳邊是沉悶的巨響,我身上摔得很疼,地下比地面上冷出許多,我小聲的喊:“乾清,乾清,你在哪裡……”
只聽見自己的聲音,眼前漆黑一片,心中又懼又怕,事情完全沒有按着我所想的方向來,墓室裡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
“小南……”耳邊是熟悉的聲音,“過來扶我一把,摔死我了。”
我遲疑不敢上前,哆哆嗦嗦的問:“你真的是乾清麼……”害怕我一過去又是那些東西在引誘我,我嚥了咽口水,等她回答。
“是我,乾清。”她吸了一口氣,我眼前有光閃了一閃,是她打開了手電筒。
我連忙爬到她身邊,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現在在哪裡,但這陰森森的墓穴我自己一個人是不敢在這裡的。
“膽子這麼小早上還打算自己一個人來。”她開始笑話我,被我扶着站起來。
電筒能照亮的範圍不大,在墓室裡掃了一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耳邊有水滴聲,而且越來越明顯。
“乾清,我們剛纔掉下來的那個坑……不見了。”我越想越覺得可怕,不自覺又抖了一下。
她顯然沒放在心上,只是說着:“去裡面看看,這個墓室還會有出口的。”
連大師都這樣說了,我也沒辦法了,只能拉着她的衣服和她一起往前走去,陰暗的墓室裡只聽見我們兩個人的腳步聲。
“前面有一扇門,過去看看。”乾清說,加快了步子過去,我也小跑跟上,實在是不敢落後。
奇怪的是,那門很容易就被推開了,連乾清都覺得不可思議,亮光從門縫裡漏出來,我被嚇得不行,幾十米深的地下怎麼會有光。
我又咽了一口唾沫:“你真要進去?”
我害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