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逃脫計劃
走至酒館之內,李行戒走在前面,讓青鶯和王雲跟在後面。
“老闆,來兩斤黃酒。”李行戒大手一揮。
酒館揹着光,有些昏暗。
老闆是一個婦人,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撥弄這一個算盤珠子。
“好嘞。”一旁婦人身邊的角落處,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應聲而答。
這個店小二雖然穿的衣服是店小二的衣服,但是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戾氣。
一看就不是什麼純良百姓。
老婦人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給李行戒一行人一種,老闆娘只是一個擺設的錯覺。
這讓李行戒加大了警惕。
“客官,黃酒來了。”小二提了一罈子黃酒和三個大瓷碗。
瓷碗是那種劣質的瓷,上面的釉幾乎掉光了,碗中央還有幾條顯眼的裂縫。
店小二打扮的人,送來酒水時,偷偷瞟了一眼一邊的青鶯,那眼神,有點像是......找到獵物的鬣狗。
這細微的動作被李行戒所發現。
也是,自己一行人的打扮也不像是家裡當官的,自己也僅僅是穿了一身尋常衣衫。
看來這人多半是心存歹念。
青鶯拿起了酒壺,但是被王雲攔下。
李行戒以爲王雲發覺了什麼不對勁,緊張起來。
“這麼能讓你們倒酒呢?我來,我來。”王雲提起酒壺,將袖子向上擼了擼,露出了手臂上健壯的肌肉。
嚇我一跳!李行戒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人沒有一開始就做什麼手腳。
李行戒要拿起酒碗時,被王雲用眼神攔下。
眼神中的意思大概是:師父,別喝,有問題。
李行戒放下了酒碗,但是怕被懷疑,隨機應變道:
“這有酒但是沒小食這麼行?小二,小二,給我們炒一盆花生米。”
“客官,等會,馬上好。”小二到後面去炒花生了......
支開了那個小二後,李行戒鬆了一口氣。
“徒弟,這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李行戒裝作那酒碗用手擋住婦人視線,小聲說。
“嗯,因該是有問題。”王雲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說。
“有什麼問題,你是這麼看着出來的?”李行戒疑惑地問。
“首先,那小二在我們一進門就朝師母的胸口瞟,我看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青鶯聽到此話,臉有些紅,很想提他一腳。
“可是僅憑這個也不能說明那人有問題,青鶯她漂亮的很,是個男人都會看上幾眼。”李行戒又問。
“師父,徒兒就不會......”王雲在此時還不忘維護自己的清白。
“除了你們幾個行了吧,回答我的問題。”李行戒不願在這個話題上浪費寶貴的時間。
“師父,那裝酒的罐子,你注意到了沒有?”王雲神秘地一笑。
“沒有,你說說看,這陶罐又什麼不對的?”李行戒不解,一個陶罐罷了,還能又什麼問題?
“那陶罐上面積着許多灰,一看就放了許久的東西,但是那瓶口卻又新鮮開過的痕跡。”王雲悄悄指了指瓶口的一點小縫說。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萬一是開過,倒過酒呢?”李行戒對此有些不以爲然。
“不可能,我剛剛倒酒的時候看過,酒是滿的。”
“按照你的說法,這罐子酒在近幾天被人打開過?”
“不是近幾天,是今天,準確說是剛纔他去拿酒的時候。”
王雲和李行戒的眼神同時陰沉起來。
被人算計到自己三人頭上來了。
“是不是那人在酒中下了毒?”李行戒低聲問着。
“暫時不確定,不過肯定有鬼。”王雲如實回答。
“你爲什麼能肯定?”
“師父,你看看那婦人。”
事實上,李行戒一進門來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個婦人,但是怕青鶯又誤會什麼,一隻沒又仔細看。
“就是心不在焉了一點,又什麼問題麼?”
“師父,你仔細看看那人打算盤的手。”
“手有些傷痕?”
“是的,但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她手上的老繭明顯是在食指關節、大拇指、和無名指指甲上方。”
“所以這代表着什麼?”李行戒認真起來,他從上一世信息時代也是知道這老繭的意義。
“這說明她曾經經常握筆,女人家能接觸筆墨,說明家事肯定不錯,但是如今卻在這小酒館當一個掌櫃,難道沒問題?”王雲分析得頭頭是道。
“看那店小二的態度......”李行戒繼續分析。
“師父,我們可能是進了賊窩了。”王雲打斷李行戒的話,李行戒也沒有抱怨,他知道,此時王雲的話很重要。
“爲什麼?”
“一個有勢力人家的婦女都在這裡任命,這麼可能只有一個賊?”王雲反問。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因該離開?”青鶯問着,她不想插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行。”“不行。”
李行戒和王雲的答案出奇一致。
“都進來了,出去也不容易。我們多半是被盯上了。”李行戒分析王雲給出的信息,得出了一個不太樂觀的答案。
“我可以試一試,等會要我們一起演一個戲,按照師父教的,這叫以點破面,我先把那個店小二解決了再說。”王雲制定好計劃。
“好,把握有幾成?”
“九成。”
“好。”李行戒也是果決人,其中也有對自己這個徒弟的充分信任。
......
李府,大堂,氣氛十分緊張。
李嚴霖坐在主座上,但是此時卻有些坐不住。
那可是朝中正五品大元呀。
這麼大的京官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李家能夠惹得起的。
“郎中大人,那是我那逆子不懂事,還請大人不要怪罪。”李嚴霖陪着笑臉。
他此時才深刻地感覺到自己與當官的差距。
“那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呀,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錯,還有一部分是你管教不嚴導致的。”張黃魚洋洋自得地說。
“是是是,不但是我那不孝子的問題,我這個做長輩的也有問題。是這樣的,我們李家最近也是十分困難,之前又遭過賊,沒那麼多錢,二十萬兩銀子行不行?”李嚴霖已經開出了一個很高的價。
就算是出錢平了這一次災難,我李家認栽。
“不行!”正五品大元,禮部主客清吏司郎中李昀一言拒絕。
“不是,我李家也不是那麼好惹的,這麼說我跟金吾衛的千戶大人——趙至德,有那麼點關係,我兒子李行戒還要喊他一聲大伯呢!”李嚴霖實在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笑話,雖然金吾衛是皇帝親軍,但是怎麼說都只是一個小小的千戶,在這弘治年,正五品的千戶,比起正六品的主食還不如!”李昀一句話差點沒讓李嚴霖吐血。
李家的靠山,在這人眼中,竟然是如此一錢不值!
完蛋了,完蛋了,李嚴霖感覺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