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痛苦的說:“阿彥,你不要再說了,好嗎?我的心很亂,我只是想多掙點錢而已,我沒有別的想法的。”
徐彥一說:“掙錢的方法很多。比如,你可以來我的公司,既可以過點安穩日子,又可以發展一下自己的特長愛好,如果喜歡管理,就去做行政,做得有成績了,可以升職,我們的行政主管月薪好幾萬的;如果想做點挑戰性的工作,可以去做業務推廣,到新的商場裡去找新的貨架去放上我們的化妝品,放多了,完成了任務,有底薪有提成的;再不然,有膽子的話,可以開個化妝品專賣店,自己進貨自己賣,自負盈虧呀。這些事都是掙錢的事,怎麼非要跑到那種地方去誘惑人家,然後還要跟人家拼命呢?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
“我們先不談這個,好嗎?我不怕你笑話,我做啤酒妹,經常有人要我陪喝,我想把自己喝醉,我真的很痛苦的。”
“等你掙了錢後,有錢了,愛怎麼喝就怎麼喝。象陸少雲一樣,到夜總會裡包個房,想要哪個朋友陪,就讓哪個來陪喝,不然要朋友陪,自己躲着買個醉,多好呀。”
“阿彥,你不懂的,我不能去過好日子的,我男朋友還在牢裡受苦,我也應該要受苦的。你懂嗎?”
徐彥一說:“那你怎麼不去做搬運工呀?那個工作更受苦的。”
小霞說:“我做過,但我的力氣太小,人家不要我做。”
徐彥一大笑了起來說:“我真服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居然跑去當搬運工,你真是個人才呀。好吧,我把話都說在這裡了,你先考慮一下,如果覺得想要我做什麼,就直接說吧。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了,該休息了。”
小霞說:“你走吧,我住一夜這個房子,這麼漂亮的房間,我連做夢都沒敢夢到過的。”
徐彥一笑笑說:“好吧,你休息吧,我走了。電話聯繫吧。”
徐彥一出了門,開車回到自己跟喬若晗的家。
家裡沒有人,喬若晗在住院,徐彥一摸黑上樓,摸黑爬上牀。一年多前,喬若晗給他戴綠帽的那張牀已經被他請人來擡出去,他點了一把火把它燒了。給了別墅區物業管理的人一筆錢,請他們自己打掃掉牀的灰燼並修復草坪。可是,記憶是燒不掉的,除非死。
沒有喬若晗在牀上的感覺很怪,他伸手去摸着身邊,空空的,象他的心。他打了個電話給院長,讓院長讓看護喬若晗的護士拍張照片傳過來,他想看看自己的老婆。
照片傳過來了,在月光下,喬若晗側睡着,微微卷着一點身子。這個動作是她喜歡的動作,但是,她雙手疊放在枕頭和臉頰中間,這個動作,她從來沒有過。她應該是沒有睡着,在裝睡的。
也不奇怪,在醫院裡整天沒事幹,輸液時還必須得躺在牀上,晚上睡不着也是正常的。徐彥一很想知道,在喬若晗睡不着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自己呢?她會在想些什麼呢?
徐彥一很想她,很想抱着她。徐彥一看了好一會兒照片後,又打了個電話給院長說:“對不起,院長,又把你給吵醒了。我想問幾個問題:我太太她什麼時候能出院呀?”
院長說:“徐總,徐太太隨時都可以出差。我以前已經跟徐總說過,建議徐總帶徐太太去個度假村裡住上一段日子,然後,再去旅遊一下。現在,如果就直接去旅遊是不行的,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徐彥一說:“我想接她回來住,你看行嗎?”
院長遲疑了一下說:“我當然不能說不行的。但是,徐太太在家裡出事出了好幾回了,上次還開了煤氣要自殺的,我給她請精神科的醫生檢查過,她有中度的抑鬱症的。如果,不把她的心結打開,身體再好也擋不住她想自殺呀。”
徐彥一說:“上次不是她想自殺,是我們發生了點口角,我臨出門時把她煮的雞湯給推到地上,我記得我是關過煤氣的,可能是我忘記了,讓煤氣被湯澆滅了,又沒關。”
院長說:“徐總,你別生氣。我只是在爲徐太太擔心,她的身體上嚴重缺乏營養,她的精神上很壓抑,這些都會出大事的。”
徐彥一有些煩的說:“我只是問你,我能接她出院嗎?你說那麼多做什麼?”
院長說:“徐總,可以接徐太太出院的,但是,我可以派個有着各方面臨牀經驗的醫生住到徐總家,繼續爲徐太太治療嗎?這個醫生是個女的,費用我會在醫院裡扣的。”
徐彥一說:“你很羅索呀。你的女醫生,你自己留着到你家爲你治療吧。我明天就來接我太太。”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院長搖搖頭,也只好掛斷了電話。
喬安在客廳裡坐着等了一夜,她已經記不清自己這樣等過徐彥一多少次了。一幢三層樓的別墅,比喬若晗住的那裡面積要小一些,其他的也不比她那裡差,但是,一般情況下只有喬安一個人住。她帶過朋友來家裡玩,朋友說:“何苦呢?我都能找到個富二代嫁了,你比我漂亮的不是一點兩點的,何苦要給人當小三呢?”
喬安只是說:“你不懂的。”其他的一概不解釋。
她解釋不了,其實喬若晗纔是小三的,喬若晗最多隻能算是個有證的小三。她如果這樣解釋了,別人一定會認爲她有病。喬安在心裡自嘲着說:是,是,我有病,我有心病。小三不過就是比人家晚來的那個人嗎?而她不是晚來的,她比喬若晗早三個月認識的徐彥一,她只是沒有機會讓徐彥一瞭解自己,僅此而已。
她要讓徐彥一看看誰纔是真正對他好的女人,要讓他看看,他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
徐彥一不是對她無情的那個人,不然,那件事,他不會不來問自己的。喬安在月光裡輕輕的笑了,想着徐彥一對自己的好。她知道徐彥一隻是不甘心,時間長了,他會放手讓那個“髒”了的女人走開的,他會和她開始新的生活的。
喬安擡起酒杯來喝了一口紅酒,盈紅的顏色在月光下晃動着,很嬌豔。
第二天,徐彥一一早就去接喬若晗出院了。在徐家人專用的病房工作的醫生護士,一個也不敢上前來說句話,她的主治醫生只敢悄悄的打了個電話告訴了院長,院長也沒有辦法,只是說知道了。
徐彥一見到喬若晗一大早上,坐在牀上,邊輸液邊吃着瘦肉粥,就說:“不要吃了,讓他們撥了針,我帶你出去吃,吃回,我們就回家。”
喬若晗不說話,任由着護士來幫她撥針頭,任由着護士把她的粥擡走。等她們弄完,她下牀要去換上自己的衣服,下牀時,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徐彥一來扶她時,她的手忙躲開徐彥一。小小的一個動作,刺痛了徐彥一。喬若晗已經開始當着別人的面不給他面子了,這是以前沒有過的。
衣服找出來後,她要拿着衣服到衛生間裡去換。徐彥一忙說:“別在衛生間換,我出去讓你換。”
喬若晗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再去衛生間。
徐彥一退到客廳裡等着,喬若晗的不說話讓他心裡感覺很悲涼,他對這段婚姻已經很疲憊了,他很想現在就大聲的問她:“你還想要我做什麼?這件事是我做錯了嗎?你這是在懲罰我嗎?”但是,徐彥一知道這是醫院,他不能在這裡問的,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喬若晗換好了衣服,開門出來了,她默默的往外走,往樓下走。徐彥一不敢叫住她,他不想再讓看到他跟她說話,而她不給予理睬。
走到樓下,徐彥一說:“你在這裡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
喬若晗雖然沒有說話,但站住了。徐彥一忙去開車,把她接上車後,他問:“想到哪裡去吃早點呢?粥皇?你不是最愛吃他家的小吃嗎?我們去吃蟹黃包,好嗎?”
喬若晗還是不說話,這讓徐彥一怒火中燒的猛的停下了車,恨恨的說:“你這是在跟誰擺臭架子?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哄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喬若晗嘴角浮起一絲絲嘲笑,馬上又收了回去。
但還是被徐彥一看在眼裡了,他說:“你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笑呢?我說只要你保證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我就原諒你,戴綠帽,我也認了,你還想怎麼樣呢?你以爲你給其他人戴綠帽,別人也會有我這麼寬容嗎?”
喬若晗厭煩的閉上了眼睛,徐彥一更生氣了,他說:“我知道你現在覺得有資本跟我鬧了,在凌傑出現之前,你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的,現在,有他的存在,你有持無恐了,對吧?你以爲,我會戴完綠帽還放手讓你去跟別的男人逍遙快活嗎?你休想。”徐彥一說完又馬上發動車子往家裡去了。
到了家裡,徐彥一說:“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吧,別想着要離開。我會打電話,讓家政公司的送個廚師來照顧你的飲食,家裡的電話,我給停了,你的手機,我沒收了,網絡,我也給斷了。你需要靜養,等你想通了,我帶你找家療養院住上一段時間。這是我給你安排的人生,你別無選擇。”徐彥一說完就走了。
喬若晗拖着疲憊的靈魂上樓了,她去洗了個澡,出來後想着應該告訴凌傑一聲,讓他放心。電話拿了起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她纔想起徐彥一走之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