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不熱的白眼狼
方逸行對玄鳴其實無計可施,硬來他自己捨不得,軟的又沒效果,想來想去,只能自己逃了。
當玄鳴和容氏達成的收購協議交到徐行手裡的時候,徐行覺得手裡的東西沉甸甸的,好像都是方逸行的辛酸淚一樣。
“老四要是知道你跟容巖糾纏在一起是爲了做這筆生意,估計會恨死我的。”
“這買賣本來就是我提出要做的,跟老大你沒關係。行知娛樂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院線,自己建顯然不划算,容氏肯分我們一碗羹最好。本來可以早點結束的,結果唯唐娛樂也想插一腳,搞得我很被動,幸虧容巖是個念舊的人,關鍵時刻還是偏向了我。”
“可你瞞着老四又是爲了什麼?你完全可以告訴她你和容巖完全是逢場作戲。”
“一來我不希望他出手幫忙,二來他要是知道我跟容巖糾纏在一起是爲了做他長期想做而沒做成的事情,我怕他更鬱悶。還有就是,誰說我想逢場作戲,容巖真心討我喜歡,有那麼一剎那,我很想假戲真做的。”
徐行笑的玩味,“那後來又爲什麼放棄了這個念頭。”
玄鳴傲嬌地揚起頭,“誰說我放棄了?只不過還沒跟我兒子打招呼,我不敢草率行事啊。”
徐行寬和一笑,心知兒子已然成了她屢試不爽的藉口。
“可以理解。這次辛苦,想要什麼獎勵?”
“休假啊。最近這段時間太累了,我快撐不下去了。”
“可以。”
“哦,對了,方少去哪浪了?”
“j市。”
“爲什麼去那裡了?”
“跟他媽媽有關,跟你也有關係,那是他療傷的聖地。你想聽我就講給你聽,你不想知道我就閉口不提。”
玄鳴眼珠一轉,“那就聽一聽吧,我好決定要不要去安撫一下他,兒子都想他了。”
徐行心裡好笑,真是一個嘴硬的丫頭,怎麼可能只有兒子想呢,可他不說破,言簡意賅、條理清晰地把方逸行的身世,爸爸媽媽的故事,以及當初辛夷怎麼在除夕夜去j市挽回方逸行的故事說給了玄鳴聽。
對於他們失去第一個孩子的事情,徐行並沒有提及,只是說當時兩個人發生了矛盾,辛夷提出了分手。
玄鳴在心裡快速地過濾了所有信息,馬上挑出了一個關鍵點問,“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矛盾讓辛夷提分手的?在我看來,她對方少可以說是死心塌地崇拜,完全不會主動提分手啊。”
“這個啊,畢竟是你們倆個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想知道,可以問他去啊。”
“好吧,這樣看來,j市還是個挺有意思的地方,值得一去。”
“你決定了?”
“別通風報信徐總,萬一他正在跟什麼妞鬼混,被我逮到了多有意思啊。”
“哈,你逮到了一定要拍照留存,那簡直太難得了。”
……
玄鳴領着兒子的手在機場排隊等安檢。段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你怎麼來了?”
段念臉色極差,“拜託,你以爲我想來。齊清給我打了80個電話,讓我務必把玄宇軒帶回家裡去。我敢不從命嗎?你老公休假,齊清要在公司幫他處理公務。我老闆休假,我還得替她帶孩子。我們倆是欠你們的嗎?”
玄鳴笑得花枝亂顫,“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歸根到底是你欠齊清的,他說什麼你都做。好啦,我不給你添不痛快,孩子我帶到j市去。”
“別
啊,我是不樂意給你當育兒嫂,可我還想看齊清的好臉色呢。孩子我帶不回去,齊清就不搭理我。他那個人,就會冷暴力。”
“媽媽,讓我跟段念舅舅回齊清叔叔那裡吧。你把爸爸帶回來就好了。我可不願意看你們倆彆彆扭扭誰都不服輸的樣子。看得我心好累啊。”
“你累什麼累,你不在,我怎麼辦?”玄鳴猛搖兒子的手
“哎呀,媽媽,我也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啊。我已經跟爸爸說好了,等我5歲的時候就要單獨睡了。爸爸說到時候他能保護你,你晚上做噩夢的時候他會安慰你的。放心吧,媽媽。”
“我的天啊。”
段念哈哈大笑,“你兒子都嫌棄你了,你趕緊找不嫌棄你的人吧。我不跟你囉嗦了,我還得帶着這小子跟齊清邀功呢。走了,see you。”
玄宇軒小朋友搖着胖乎乎的小手再三交代,“把爸爸帶回來哦。我們幼兒園老師都說了,下次開家長會希望我爸爸去。”
玄鳴心塞地目送兒子離開,“那個小女老師真討厭。”
……
方逸行鬱悶地看着美食節目,聽到門鈴聲,以爲是快遞上門。
懶洋洋地開了門,看到每日夜裡夢到的女人出現,一陣恍惚。
“怎麼,不歡迎?”
一開口就是盛氣凌人,方逸行確定這不是夢,夢裡的女人要溫柔多了。
“怎麼,容老闆不要你了?”她來者不善,他就尖酸刻薄。兩個人都犯了倔脾氣。
這要是辛夷肯定懷抱和香吻送上,把男人的心熨貼的妥妥的。
可現在的女人是玄鳴啊,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繳械投降呢。
“容老闆對我是要多少次都不夠,倒是你,孤家寡人一個,孤獨寂寞冷了吧?”
方逸行忍住想要掐女人脖子的衝動,啪的一聲就關了門。
玄鳴敲了兩下,“你不開門我可真走了。”
“愛哪兒哪兒去。”
“ok。”女人完全雲淡風輕。
方逸行透過門板聽到了皮箱被拉走的聲音。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從窗口看到院子裡已經空蕩蕩,負氣地打開門,心中怨念叢生。
“明明做錯了事,還不許我說幾句。讓你走就走,脾氣怎麼那麼大,這根本就不是辛夷,辛夷比這個女人可愛不知道多少。”
“喂,方少,內心戲演夠了嗎?”
方逸行側頭,看到女人就坐在院子右側的丁香樹下,騎着皮箱,一包牛奶叼在嘴上喝。
玄鳴的雲淡風輕,讓方逸行更加沮喪,那種從容淡定一直都是專屬於他的呀,怎麼現在倒過來了。
“不是讓你愛哪兒哪兒去嗎?”
“我就愛呆在這啊。”
“不去找你的容老闆了?從中午到半夜,原來你只會跟我喊累喊疼啊,別的男人就可以爲所欲爲。”
玄鳴眯眼看他,看着看着就笑了,“你吃醋的樣子,一點都不方逸行。”
“什麼叫做一點都不方逸行?”
“方逸行的樣子該是掌控一切,從從容容啊。可你現在又小氣又善變,彆扭的要死。”
方逸行心想,這都誰害的。白了玄鳴一眼進了房間,門卻沒關。
……
玄鳴進了房間才發現方逸行正在廚房做暗黑料理。
“你在幹嘛,研究新型毒藥要毒死我嗎?”
“毒死我自己可以了吧。”
“你還用毒嗎?感覺我努努力就能把
你氣死。”
“你也知道。氣死我有什麼好處?孩子沒了親爹,你要給他找個後爸是嗎?”
玄鳴的手指搖了搖,“當然不行。所以我纔來找你啊。玄宇軒想你了,跟我回去吧。”
“他想我了?我們每天晚上都通電話。”
方逸行一邊攪拌雞蛋一邊抱怨,“倒是另一個人恨不得我音訊全無吧。”
玄鳴纔不會告訴他每天晚上跟兒子聊天,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的動向。
而是笑着勸,“那跟我回去吧。”
“休假結束我自然會回去。”
“你到底要休多長時間的假啊,已經5天了。”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爲我從地球上消失了你也沒感覺呢。”
方逸行一想到自己離開s市後,玄鳴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心裡就不舒服。
“確實沒啥感覺,所以你別搞出什麼失蹤的戲碼騙我同情心,你前一秒消失不見,我後一秒就給兒子找後爸。”
“玄鳴!”方逸行七竅生煙。
“從地球上消失不見的那個人是你。突然回來對我若即若離,每天戳我心窩子一百遍的那個人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幹嘛?”
玄鳴聳聳肩,從餐桌上跳下來,走到方逸行的身邊猝不及防地親了親他的嘴。
“你說我要幹嘛?”
方逸行目光躲閃,生怕又輕易饒了她,“你起開,我這做蛋糕呢!”
“你一個大男人做什麼蛋糕,你從來不吃甜食的,你做給誰的?”
“給捂不熱的白眼狼的。”
“白眼狼餓的不行,等不及你的蛋糕怎麼辦?”
方逸行心尖兒被她那麼輕輕一揪,彈了一下,又疼又癢。
“你就是這麼勾引容巖的吧。”
話裡的醋意能夠薰死人,“難怪容巖能跟你從中午待到半夜,也不怕被掏空了。”
“你嫉妒人家體力比你好?”玄鳴笑眯眯地看他。
“玄鳴,你適可而止。”
玄鳴舉手投降,“好好,我不招你了。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方逸行把圍裙扔到了一邊,“早氣飽了。”
看着男人氣惱地坐到沙發上胡亂地翻書,玄鳴高興地哼起歌來,心想着,“這樣的人鬧起彆扭來真可愛啊,以後還得多氣氣他。”
玄鳴做好了東西也不理方逸行,自顧自地吃起來。
方逸行看她吃得一嘴油,終是忍不住扔出一張餐巾紙。
“你對我要是能像對待食物一樣珍惜就好了。”
“你對我要像對食物一樣珍惜我可能就不會變成這張臉了。”玄鳴小聲嘀咕着,方逸行的心卻一緊。
“你一直怪我?”
“我只是好奇,辛夷死了你都能守活寡,哦,不對,原諒我用詞不當,是忠貞不渝,那麼她活着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攔着她,爲什麼放她走,孩子都有了,你死拽着她她一定會留下來吧。說到底還是愛的不夠深。”
玄鳴看似很不走心的樣子,但話裡的內容卻句句扎人。
方逸行低下頭,垂了目光,“是,還是我愛的不夠。”
“嗯,既然曾經那麼對不起我,就不要動不動跟我發脾氣。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違反我們約定的事情,不就是跟容巖玩了玩嘛,你也可以找人玩啊。”
方逸行嘴脣發白,“我告訴你,我現在要毀約,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由不得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