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婉第二次走到前臺,執掌東盛房地產的印把子。整個大鵬物業得到這個喜訊後,都在心裡樂着。一來因爲潘小婉是大鵬公司出去的傑出人才,算是商界奇才吧,我們大鵬物業的每一個人都感到臉上有光。二來潘小婉再次當上東盛房地產的掌門人,說明大鵬物業和東盛房地產的蜜月期要無限延長,這對大鵬物業絕對是個好消息。
潘小婉回到大鵬物業酒店,李凰芹爲她舉行歡迎晚宴。讓李凰芹感到意外的是,潘小婉事先沒有告知,潘小婉不僅帶着孩子,還帶着孩子他爹W長官。
當W長官抱着孩子拉着小婉向我們走來的時候,我們驚呆了。尤其是李凰芹羨慕小婉的目光那真叫絕版風情戲。小婉頭戴白色絲光帽,高高的鼻樑上駕着一幅太陽鏡,一張櫻桃小嘴的嘴脣勾畫出紅潤的輪廓,頸長的玉脖上掛着一塊翠綠的翡翠,穿一件天藍色的絲綢短外衫,雪白的小肚深陷着傳情的肚臍眼兒,一步一扭像會說話會傳情的眼睛一樣。粉嫩的雙手也戴着一雙白色的網格手套,一條白色短裙隨着雙胯的移動左右搖擺。W長官上穿一件白色絲綢襯衣,下穿一條天藍色褲子,正好和小婉的搭配相反。三個人出現在大鵬物業酒店的門口,李凰芹感到無比的幸福和榮光。李凰芹迎上去還沒開口,小婉向W長官介紹說:“這是我姐,李總。”W長官微微一笑,說:“大鵬物業開業時,我就把李總記在心裡了。今天是週末,有一點兒私人時間,我就跟着小婉來走親戚了。”
李凰芹說:“歡迎歡迎,歡迎妹夫跟着我妹妹回孃家做客。”
W長官眉頭一皺,湊到李凰芹耳根邊,小聲告訴他:“哎呀,快別這麼說,我們還是地下夫妻,以兄妹相稱,不要張揚,切忌不要張揚。”
“我知道了。”李凰芹回答着,看着我們都跟過去了,回頭招呼說,別在門口攔着,快把小婉迎進屋內。草兒過去把孩子抱着了,坐在包房的角落裡逗着孩子,我們按着次序陪着小婉和W長官坐着。
小婉跟W長官一一介紹我們,首先就應該介紹李草兒,可草兒不在主桌上,在角落裡陪着孩子玩兒。李凰芹發現了,喊草兒快來。草兒才拉着孩子嘰嘰喳喳跑過來,顯得穩重不足活潑有餘。當小婉介紹草兒原來是某某電視臺的當家主持時,W長官終於想起來了,一拍腦袋說:“哎呀,我記起來了,你們的節目是叫什麼來着……我一時又想不起來了,時間太久了,看過好幾期,還蠻有印象的。”
“我們的節目叫嶺南文化人,是一個文化專題節目。”草兒說。
“對對,那時候我在省裡分管旅遊和文化這一塊,和你們領導接觸很多啊,沒想到一改制,都把你們改成了企業家。你們要感謝政策感謝黨啊!”W長官說。
“是啊,這些年我們從一個文化人變成企業管理者,這就是時代逼着我們蟬蛻呀。”
“蟬蛻,說得好!到底是主持人啊,兩個字形象生動。你們成長的過程就像蟬蛻一樣,脫胎換骨了。”W長官說。
“這不是嗎,我們在歷史的漩渦中勇敢地跳進海里,又在海浪中經受無數次洗禮。每當一個接一個海浪撲來時,我們時起時伏。現在有小婉這艘大船,我們抵禦風浪的決心和信心更足了。”草兒發揮出伶牙利齒的天賦和W長官談笑甚歡。李凰芹用腳踩了一下李草兒,示意她打住,然後分別介紹張大海、大鵬、我和杏兒。一介紹來歷和身份,W長官發現都是來自同一單位同一媒體的人,感到非常意外,說:“沒想到電視臺的編導和記者都下海辦企業了,這是我今天發現的怪現象。”
潘小婉還介紹說:“還有一個現象你也感到意外吧,這幾個人都是一家人。張臺長的老婆是李杏兒,李草兒的老公就是水老師,他們剛剛辦證,李草兒和李杏兒又是親叔伯姐妹,一個爺爺奶奶的孫女。李總的老公又是李大鵬。還有我,我們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姐妹。我說回孃家,這是我真正的孃家啊!”
潘小婉越說越動情,李草兒接過小婉的話茬子說:“我們有你這樣的妹妹,我們都感到驕傲。只是有一點兒,我不放心,我們在坐的孃家人都不放心。今天妹夫也來了,我們要問一句實話,你們倆孩子都這麼大了,孩子一直把大哥叫爸爸,這大舅就是大舅,啥時候明媒正娶我們小婉啊。”我很佩服草兒的勇氣,當草兒的眼神逼視着W長官時,W長官面露難色,說:“今天當着小婉孃家人的面,我先把我的苦衷告訴大家。你們知道我老婆是啥人嗎?她的孃家可比你們牛逼多了,那是共和國的將門之後啊!我如果離婚,想必大家都會知道是啥結果。我這個花城王也將摘下官帽,打入十八層地獄。將是什麼代價呀,玉石俱焚啊。”我們都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W長官竟然有這種背景,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混成了省部級高官啊。
李草兒馬上改口說:“算我沒說,這是我們每一個人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只是太委屈了我們家小婉。”李凰芹補充說:“我們相信小婉和W長官的智慧,他們兩人的事情,我相信他們會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
W長官說:“既然大家把我沒當外人,我也不遮不掩,希望你們在任何場合都不要打我旗號,我與小婉的事情你們也要替我保密。我只要對小婉和孩子是真的,至於名分,請不要計較。這個我和小婉已經講清楚了,我的孩子,還希望孃家人多替我關照,我謝謝你們了。”W長官顯得十分謙卑和誠實,贏得了大家的理解和同情。上菜後,我開始斟酒,大家有說有笑,一家人其樂融融,圍坐在一起,讓小婉感到有回孃家的感覺。
飯還沒吃完,W長官的秘書打電話來了。W長官一看是秘書的電話,就對我們說:“我要走了,身不由己呀,小婉等會兒和孩子自己回家吧。”
我們都站起來把他送到門外,目送W長官上車,上車時孩子妞妞跑過去喊“舅舅,”這個“舅舅”一回頭,似乎閃着淚光。只是一擺手,司機一踩油門兒,走了。
W長官走後,我們又回到桌上吃飯。潘小婉說:“我們聚少離多,這是做二奶的代價呀。”我說:“這麼大的高官,他老婆也很少見到他。他能陪你一會兒你就知足吧。”
潘小婉嘆了一口氣說:“不說了,這事兒是有些煩心,但我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凰芹問:“是不是東盛房地產的事情?”
“是呀,現在王寶進住院了,看那老頭子的氣象,我感覺氣數已盡,只是在熬時間,離西天反正不遠了。現在我是總經理,他自己掛着董事長,王東盛任副總經理。王東盛明面上答應了王寶進的請求和任命,我估摸着他不會到任。接下來我想有所作爲,各位都是在企業高層打拼多年的老手,希望多幫忙參謀參謀。東盛的未來和現在應該怎麼做?”
李凰芹說:“東盛房地產的具體情況,我們不太瞭解,一個企業的底蘊有多厚,投資能力有多大,市場前景又如何,這三者是連續性的。你只要把這三者處理好了,企業就是良性循環狀態。”
“東盛房地產的底蘊有多厚,這個還真不好估量。我在東盛已經快五年了,只知道每月公司的收支並不知道公司的積累。”潘小婉說。
“這個我告訴你一個具體常識,公司每月的收支,刨去分紅和工資福利後,就應該是積累。銀行存多少錢,王寶進是不會告訴你的,但銀行貸多少款,王寶進是一定要告訴你的。你如果想知道公司的全部家底,用每月的積累乘以12個月再乘以5年,就應該是最近5年的積累,這5年的積累你看看和銀行的貸款相抵之後,有沒有剩餘,如果有剩餘,公司的運轉是良性的,如果是負數運行就不太正常。你就要儘量壓縮支出,收緊銀根。”我說。
三妹、小婉、草兒和杏兒還有老二都望着我,出奇地安靜。我講完後,三妹說:“大哥能不能抽時間跟我們搞一次金融和管理上的培訓?”
我說:“你不用培訓,反正大鵬物業每月的報表和投資預算都是我在做,你們幾個實際就是按照我每月和每個季度規劃的執行者,你們應該沒有風險啊。”
“沒風險意識不行啊,在現代企業管理中,我們確實需要學習。”李凰芹說。
“老大是不斷學習的典範,我們想學可就是安不下心來。”
潘小婉說:“我有一個想法和請求,不知兩個姐姐同不同意?”李凰芹和李草兒好像知道潘小婉心裡的主意,異口同聲說:“是不是找我們借人,借男人對不?”
“你們可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我就是想長期聘用大哥擔任東盛的顧問,不需要天天坐班,每週去一天,一個月去四天就足夠了,主要是幫忙把關、參謀。現在各項目正在投資中,我們兩家共用一個懂行的專家,便於大哥在資金上調來調去,這樣可以共同規避風險啊。”潘小婉說。
“小婉啊,你這一番話,真還像個企業家說的,在規避風險的時候,還真有這一招,幾個公司抱團取暖,又叫相濡以沫,共渡難關。”我說。
“看來大哥自己都同意了,我還有什麼話說呢,那就看草兒放不放人了。”李凰芹說。
草兒說:“我還是那句話,我借男人可以,但必須晚上回來。”
“哎呀,你就這麼小氣,我真的想霸佔你男人,我白天不是一樣啊。我是要大哥時常告知公司的運作狀態,便於及時調控,說直了我是借大哥的腦不是借大哥的鳥,這你擔心啥呀。”潘小婉說。
“跟你開玩笑的,我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那還是草兒嗎?”
就這樣,我肩挎兩個公司的監理和顧問,潘小婉還特意到醫院把聘請顧問的事情報告給王寶進。王寶進聽後十分滿意地說:“把水老師請來,我原來沒實現這個願望,沒想到你一上任,就把水老師請來了,看來呀你比我有面子。”
“我們是師徒關係,又是拜了把子的兄妹關係。我請他,他一定會來。”潘小婉說。潘小婉在公司的會計室旁邊單獨給我安排了一間帶休息室的辦公室,辦公用品和辦公設施一應俱全,我上班第一天,潘小婉把我帶到給我設計的辦公室,問我滿意不滿意。我說:“我沒多少講究,只要辦公方便都行。”我打開電腦查看電腦的內存和參數,再一點開網絡,網絡快如閃電,打印機、計算器都是嶄新的。我對潘小婉說:“你們費心了,辦公設備和辦公條件比我在大鵬的環境和軟硬件都要先進,我十分滿意。”就這樣,我成了東盛房地產的一名兼職員工。這正是——
知識就像青翠的森林,就像鳥兒插上了翅膀,
使人得以自由的呼吸,使人得以在高空翱翔。
知識是容納四季的雲彩與變幻的星辰,
無論在什麼崗位,無論在什麼環境,
只要獲得了崗位技能,是金子總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