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驀然的臉色有些陰鬱,不過他還是沒說話,只是又有些不放心一般的瞥了夜初語的手背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夜初語知道讓她一下子就忘掉冷驀然那是不可能的,因爲他曾住在她的心裡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走出去。
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來說服自己原諒他過去的行徑。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從訂婚儀式後,他竟一句話都不曾開口說過,沒有解釋,沒有懺悔,沒有道歉,什麼都沒有。
對,他是高高在上的商業巨頭,他是冷酷傲嬌的帝國首席,可是他憑什麼就把別人當成木偶那般,提着絲線,讓你往東你就要往東,往你往西你就要往西。
他到底對她有沒有一丁點的尊重。
等到冷驀然的身影兒徹底從視線裡消失,夜初語才意識到她剛剛對冷驀然還是關注的太多,看來她的所作所爲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心。
冷詩雨這時已經讓服務生將灑掉的咖啡都收拾乾淨,又重新給夜初語換了一杯。
而後慢悠悠的說道:“語兒,不管怎麼樣,他心裡都是有你的,否則他也不會過去九年對你那麼關心與愛護,這一點不用我多說,你比誰都瞭解,不是麼?”
“前幾天的事情即使我不在b市也聽說了,語兒,這件事我必須要說你幾句,你太任性了,你怎麼能用那種方式來和你三叔置氣呢?”
“或許你不知道,你三叔爲什麼會答應和夜家那個女人訂婚?”
說到這裡,冷詩雨停頓了下來,她想看看夜初語的反應,再決定要不要說出來。
如果夜初語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那麼她也不會再多費什麼心思,畢竟感情的事不能強求,都說強扭的瓜不甜。
就如同她和那個人,如果當初她告訴他實情,或許兩個人會走在一起,即便不走在一起也不至於弄到像現在這樣再次相逢卻不相識。
可偏偏就是個倔強的性子,她更希望愛人之間是心心相印,心意相通,而不是因爲外界因素的影響而走到一起。
夜初語還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難道冷驀然和夜馨宸訂婚不僅僅是爲了商業聯姻,爲了助冷家集團更攀升一個臺階?
還有別的難言之隱麼?
她隨即便帶着渴望的盯着冷詩雨,似乎在催促她快說,她想聽。
冷詩雨喝了一口咖啡,之後再次開口,“語兒,我就知道你對你三叔的感情很深,或許過去你是把他當成父親一般對待,但是現在你把他當成什麼對待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
“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不能對他多一點點信任呢?”
“我三哥這個人,平時話不多,但是他不是一個做事不靠譜的人,如果他是那種紈絝子弟,我媽也不會在大哥意外去世之後,寧願讓二哥恨她,怨她,也執意要把冷氏集團交到三哥手上。”
“就是因爲他是個值得託付的人,不管是家族的事業,還是女人的幸福,交到他的手上,讓人放心。”
“語兒,你難道就沒仔細的思考過這個問題麼?”
夜初語聽着冷詩雨的話,她斂回目光,低垂着眼眸盯着面前桌上的咖啡,低聲說道:“姑姑,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其實我比誰都相信他,可是他的所作所爲讓我真的很失望。”
“失望?沒關係,只要不是絕望就好,我先給你講講我的故事,然後我們再聊你和我三哥的事情如何?”
冷詩雨笑起來很好看,其實她的笑容一點都不冷,至少在夜初語眼中,冷詩雨不是一個冰山美人,她更像是一個知心大姐姐那樣溫暖着她支離破碎的心靈。
“語兒,你別嫌我煩,我今天和你說這些,真的是不想你再走我的這條老路,再重蹈覆轍,也不想讓三哥做個負心的男人。”
“詩雨姑姑,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信你。”
夜初語輕聲說道,其實她和冷詩雨的接觸也就是多年前那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會莫名對她產生一種信任感。
似乎是她也很想努力的找到一個原諒冷驀然的藉口,而冷詩雨恰好就是這個橋樑。
冷詩雨隨後便娓娓道來,“語兒,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三叔帶你回冷家是不是?”
“恩呢,那時候三叔說要帶我去漸漸奶奶,還有冷家其他人,他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應該認識家裡的每一位成員。”
“然後你就看到我被全家人批鬥是不是,還看到了我跪在地上求媽媽的場景。”
“後來我被二哥關到了一間客房裡面,這些你都親眼看到了吧!”
冷詩雨說起那時候的事情,臉上還若隱若現這淡淡的憂傷,可見那件事對她的傷痛有多大。
“是的,當時覺得二叔好凶,他拖着你走了,那時候大伯母似乎還替你求情,但是奶奶沒有理會。”
夜初語的思緒也跟着冷詩雨一起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沒錯,我二哥就是那麼的沒腦子,他和我三哥一比,簡直就是個渣渣。”
“我聽二嫂說,二哥之前還對你有過非分之想,差點鬧出人命呢?”
冷詩雨雖說不在冷家,從她說話的語氣來看,似乎冷家發生的事情她都有所瞭解。
“恩,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二嬸還和你有聯繫麼?”夜初語似是無意一般問道。
“偶爾通通電話,我每次飛國外,都喜歡給萱萱買各國的衣服什麼的,所以她收到以後就會給我打個電話感謝一下,就是這樣。”
“哦。”
“不過二嫂那人有點陰,你離她遠點就對了,不過她也挺可憐的,自作孽不可活,這種女人也註定就是這樣的下場。”
冷詩雨的話鋒一轉,似乎對白熙媛也沒想象中那般親厚。
“詩雨姑姑這話怎麼講呢?我覺得二嬸人還不錯,不過二叔似乎總是和她吵架,她也挺可憐的。”
“她可憐,那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語兒,我就這麼和你說吧,如果說吧,你和三哥倆人走到這一步,她肯定也沒少在媽媽面前做工作,至於做了什麼工作,你不會傻到想不出吧!”
“難道你就一點沒看出來,她喜歡我三哥?”
冷詩雨大概是看到夜初語一臉茫然,也不想再讓她去猜測,便直言不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