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我是聽……”白紀靈支支吾吾,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藉口,這個時候跟她活得那個年代沒差幾年,她知道這些名人很正常,只是在浮易看來就不太正常了。
“聽瓣芘說的?”見白紀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浮易挑了挑眉,心中愈加好奇。
被浮易這麼一問,再看看他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的樣子,白紀靈反而理直氣壯起來,梗着脖子朗聲道,“聽電視說的!”她傻呀?瓣芘怎麼會跟自己說這些!
“哦?”浮易的眉頭挑起,對白紀靈的話表示完全不信任,腦海中不禁想起從她醒來後開始所有的一切舉止,怎麼看都完全不像是個古代人的樣子,比起以前的那些行爲和舉止,她反倒更像是在這個世界生活很久的人。
“我昨晚回到房中睡不着,就看電視,聽到電視上這麼介紹的。”白紀靈決定死鴨子嘴硬,反正他也不能耐她如何。
浮易微微勾脣,面上露出一絲嘲諷,他可從來不記得這女人的記性如此的好,而且史密夫幾乎是不接受採訪的,更何況他如今已經退居了,電視上報道他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他可不信有這麼巧的事情,電視上播到史密夫,又恰巧被她看到了。
不管她是如何知道的,既然他不願意說實話,他也不便追問,這人的嘴長在自己身上,他就算把她的嘴撬開,只要她不想說,他照樣什麼消息也得不到。
深知這一點的浮易也不樂於鑽牛角尖,便決定放棄追問,心中卻已是胸有成竹,尋思着她遲早會自己說出來的。
思定,他將原本有些散渙的眸子再次投在她的臉上。見她還如同小孩子鬧脾氣一般的微微鼓着腮幫子,不禁失笑,她到底在生什麼莫名其妙的氣啊?
他有些慵懶的倚靠在門旁。目光淡淡地斜睨着她,隨即往旁邊的房間擡了擡下巴。不溫不燥地道,“那邊是你的房間。”
還在思考着浮易如果再加以逼問的話下一步如何回答的白紀靈,突聞此話一愣,眨了眨眼,似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可又不敢再去跟他確認一遍,一時間竟怔在原地沒有動彈。
浮易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爾後不再理會站在原地發愣的她,端着咖啡兀自走進了房間隨手將門關上。
白紀靈眼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幾下,緊繃的神經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彷彿突然鬆懈,緊張的身體一下子得以緩解。腳下不禁踉蹌了一下。
穩住了身子,白紀靈才重重地喘了口粗氣,擡頭看了眼那個房間,便邁步走了進去,習慣性的反手關上門。又站在原地略一猶豫了下,還是將門反鎖上了。
當門扣鎖上轉過身的那一刻,她突然又自嘲的搖了搖頭,鎖門這個舉動此時看來還真有些多此一舉,如果浮易真的想進來。豈是區區一道門就能攔得住他的?一百道在他面前恐怕也只是一層遮蓋的概念……
無心去觀察房間內的擺設,甚至連臉都懶得去洗,白紀靈便一頭紮在了牀上,不知是不是因爲睡了太久以至於習慣了,她發現如今的自己是非常的依賴牀了,好像睡多久都不夠似的。
白紀靈將自己整個擺成一個大字型躺在牀上,望着頭頂刷白的天花板和構造別緻的吊燈,良久後才微微嘆了口氣,側過身子一條胳膊枕在頭下,望着牀頭櫃旁梳妝檯上的鏡子發呆。
鏡子中倒影出的還是初化成人形時的那一張臉,不再是頭戴髮簪,長髮飄飄,而是一個簡潔的劉海後面梳着長長的馬尾,雖然只是如此小的一個改變,卻不見那點古典韻味,而多了一份朝氣和調皮的可愛。
下意識的,她擡起手,望着鏡中的自己,順着臉部的線條描畫下來,薄薄的脣,挺而秀巧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只是眼睛此時看起來有些失神,浮易,到底對她是怎樣的居心?
她到現在都摸不透,看不懂,若是說只是因爲她化成人形後的這個樣貌,似乎根本說不通,他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美女必然多不勝數,而只要他隨意的招一招手,肯定會有一大幫女人前仆後繼的涌上來,他根本就不用去倒追哪個,相貌方面雖然如今的自己也算是個美女,可和十一和十二那樣的比起來,她是不佔太大優勢的。
可他爲什麼卻偏偏中意上了自己?因爲自己的原形獨特?還是因爲自己特別的懼怕他?讓他覺得很有趣?追求新鮮感?又或者是,自己的原形是他最愛的……食物?
這些似乎都無法說通他那無由來的感情,她發現的荒謬,他產生的也無理由。
猛然想起方纔那種莫名緊張地心跳,白紀靈不禁蹙了蹙眉,難道自己也動了情?
想起自己有時總是會忍不住,不由自主的讓目光跟着他來回飄動,想到此,白紀靈倏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一張臉微微泛紅,而眼睛卻瞪得很大,眉頭也蹙的很深。
這些都是是個人都會有的正常反應!並不能算是真的動心,或許今天換成是別人她也一樣是會心跳的!人一緊張心跳就會加速!這些可都是常識,至於爲什麼眼神會時不時隨着他走動,那隻不過是他長得過於耀眼,讓人忍不住隨着他的移動而觀望,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依然是顆平凡人的心,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的浮易光彩奪目,雖然擁有着讓萬千女性爲他沉淪的資本,卻沒有讓她爲之動心的理由,所以動了情什麼的都是胡扯!
就算是在他們之中喜歡上了一個人,哪怕是言初也不可能是他,就算時空再如何轉變,狐狸也永遠都是雞的天敵!兩人碰面註定是死磕!不可能結合!
白紀靈在心裡一陣慷慨激昂的說辭和對自己的教育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不住的自我安慰的點頭,覺得自己考慮的非常有道理。
安撫好自己的心情後,又一次軟趴趴的倒在了牀上,眉頭微微舒展,深深地舒了口氣,暗忖着以後要對浮易多加提防,要是他哪天對自己施展個狐狸的絕招,媚術什麼的,照着現在這種趨勢,她可不保證自己能吃得消,萬一一個憋不住反倒將他強行推倒,那可真就是大悲劇一件,兩眼淚千行,有理也說不清了。
白紀靈就這麼躺在牀上胡思亂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夢裡依稀是一片熟悉的水藍色,將整個天地都渲染的如同在一個清澈的海底一般,耳畔還隱隱傳來浮易那宛若帶着魔性般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不絕於耳。
“好吵……”白紀靈蹙着眉,下意識的擡手揮了揮,想趕走耳邊如蚊子般的聒噪,翻個身準備繼續睡。
孰料耳畔的噪音卻真的在她的制止下安靜了下來,只是空氣似乎突然變得有些涼。
白紀靈眯着睜開一隻眼,什麼也沒看到,卻只覺得房間裡的溫度有些低,本能的打算去找空調遙控器,扭頭時卻看見一張俊逸非凡,此時卻有些微微發青的俊臉。
白紀靈頓時睡意全無,一骨碌的坐起身,險些從牀上一頭栽下去,穩住了身子,才定定的看向浮易,他眼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冷然道,“你還真挺能睡的。”她剛那個擺手的動作,倒是把他當蒼蠅了?
“還,還好吧……”白紀靈尷尬的攏了攏有些紊亂的頭髮,訕訕地回道。
浮易略微穩定了一下有些想要發怒的情緒,清了清嗓子道,“起來,準備下可以過去了。”
“你不開會了?”白紀靈見氣氛算是稍稍好了些,便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從牀上蹦了下來,看向浮易依然有些冷漠的臉,輕咳道。
浮易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擺弄着腕上新換的手錶,斜睨着她道,“已經開完了。”
“開完了?”白紀靈一愣,不覺脫口問出,爾後又恍然扭頭看向窗外,發覺牀簾不知何時被拉上了,便走上前去拉開牀簾,只見外面此時已經將近黃昏,漫天的晚霞渲染了整個天際,牀簾拉開的那一刻,橙紅色的霞光頃刻間鋪滿整個房間,將兩人的臉都映成了紅色。
看這天色估計也有四點多了,她只覺得睡了一小會兒,怎麼一下子就到下午了?熬賣糕的。
浮易擡腕看了看手錶,催促道,“打理下我帶你出去換下晚會要換的衣服。”
白紀靈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雖然也是名牌貨,但是在史密夫先生的宴會上是根本是上不了檯面的,而且宴會也要有宴會要穿的禮服。
想到那如此繁瑣難穿的衣服,白紀靈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到梳妝檯前快速的重新紮起頭髮。
怏怏的隨着浮易出了酒店。
這幾章可能有點瑣碎,因爲在考慮怎麼下面將要出現的人躊躇,真的很糾結。
最近心緒越來越不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