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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文本離開江陵乘船來到了杜伏威、輔公拓所在的丹陽城:
“下臣秦王麾下荊州別駕、行軍元帥府考功郎中岑文本參見吳王,輔相國。”
“岑先生,本王好像還記得,你的官職好像是樑國的中樞侍郎,怎麼現在又變成秦王麾下荊州別駕、行軍元帥府考功郎中了?哈哈哈!”杜伏威的譏笑傳到岑文本的耳中,岑文本沒有任何的不滿。
“啓稟吳王爺!先主蕭銑因爲不忍荊楚百姓受那兵災之禍,已經龍御歸天,如今在下已經歸屬到李唐秦王殿下麾下。”輔公拓冷笑道:
“哦!原來是個背主之人。”岑文本也冷笑道:
“輔相國說笑了,要知道在下在前隋之時,並沒有起兵反隋,再說了,在下祖父便是蕭樑重臣,在隋末帝失蹤後,蕭銑復辟樑國之時受到其徵召,出任中樞侍郎之職,後又在蕭銑要兵敗身死之時,在下力勸其遷都出逃,保全身家社稷,其不聽從我言,執意自焚而死,但在其深思之前,囑咐在下保全江陵全城百姓,開城投降!在下細想,這何來背主只說呀?”聽了這話,杜伏威和輔公拓的臉上氣的通紅。杜伏威首先打破沉默:
“來人啊!給岑先生賜坐!”
“謝過吳王!”
“未知道岑先生這次來我丹陽何事啊?!”
“哦!王爺駕臨丹陽,我朝二殿下秦王李世民特派下臣前來探望。”‘探望,哼!現在誰不知道大家都是來爭地盤的,還探望。’杜伏威在自己心中腹誹,輔公拓沉不住氣,直接向岑文本吼道:
“岑先生!你就不要廢話了,當年我們與蕭銑說過,雙方以丹陽爲界,如今這蕭樑已亡!這條約自毀!你們李唐要分多少土地城池和金銀給我國呀!”
“金銀珠寶可以給吳王,不過那是要作爲我朝對吳王的賞賜之用,至於土地城池?這是從何說起呀?在下只是前來探望,另外請吳王和輔相國前去長安朝見我主,又不是來求和請罪的。”
“你說什麼?”輔公拓正要發作,杜伏威攔住輔公拓。
“公拓弟,自古兩軍交戰不殺來使。你冷靜點。”
“吳王!這個岑文本爲人狂妄,待我砍了這個狂徒。”
“王雄誕何在?”杜伏威的話音剛落,一個虎背熊腰的武士上前來:
“參見義父,不知道義父呼喚孩兒有何事?”
“雄誕,輔相國爲國操勞政務,有些急躁,你扶着他前去休息,多陪陪他!”王雄誕聽從了杜伏威的命令,站在了輔公拓面前:
“相國大人,請!”全身散發着一股殺氣,輔公拓知道王雄誕曾經是個強盜,手上握有多條人命,從軍之後,一直屢立功勳,因爲驍勇被杜伏威收爲義子,是杜伏威的心腹,如果現在不走,恐怕王雄誕會對他不利,只好忍下這口氣,乖乖的向杜伏威行禮道:
“臣告退!”岑文本走近杜伏威的身邊:
“吳王爺!在下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岑先生請講!”
“王爺!您是想擁抱富貴呢還是想身首異處呢?”
“此話怎講?”
“王爺!如今亂世,你認爲你偏安一隅,可有一統天下的實力?”杜伏威沉思一下:
“本王並無此實力!”
“這就是了!王爺當年只是因爲因爲天下大亂,只求在亂世中保全一方,但天下所有割據之士都有一統之志!尤其那李唐,先取關中,再奪隴西,如今有得隴望蜀,再佔荊楚,隱約有一統之勢,而王爺卻不識時務,領兵前來爭奪領土,已經與李唐結下重怨!難道王爺就不怕如後人頭落地嗎?”
“哼!人頭落地,那李唐被劉武周和攻擊的毫無還手之力,山西之地除了葦澤關,其他的地方連他的龍興之地晉陽都丟了,即便本王以後要人頭落地,也不是他李淵來砍吧!”
“王爺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當日,突厥、蘭州薛舉、洛陽王世充三路兵馬齊攻李唐,但是天佑我朝,如今薛舉已經滅亡,隴西之地盡在我手,王世充意欲趁亂取利,卻被捆住手腳,最後反而自傷,難成大事!這些不正是表示上天佑我大唐,一統天下之功嗎?王爺抓住有利時機,不可當斷不斷啊!”杜伏威沒有正面回答岑文本的問題,只是讓人將岑文本軟禁起來,過了幾日,杜伏威派往江陵的奸細回來了。
“什麼,你是說現在李唐不但已經將樑國屬地全部收入囊中,就連嶺南也派人前往江陵與我秦王殿下聯絡。”
“是的!王爺!如今江陵城內禮花滿天,全城歡宴。並且李世民已經派人向長安送信,說要擇吉日一起前往長安報捷。”杜伏威揮退了奸細。
“來人啊!有請岑文本岑大人!”當日,杜伏威與岑文本約定,所屬大軍除了留守丹陽的兵力外,其他主力全部退往金陵。並且將所有吳國軍政事務交託給輔公拓,自己擇吉日前往長安朝見李淵,希望到時候能夠由李世民一起陪同朝見。岑文本自然大喜,馬上給李世民寫信敘述。到了晚上,杜伏威將王雄誕暗自找來:
“雄誕!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長安!”
“義父!您難道真的願意將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拱手讓與輔公拓嗎?孩兒願意爲義父保全家業!”王雄誕跪在杜伏威的面前請求道,杜伏威撫摸着王雄誕的背部說:
“雄誕!你的心意義父知道,但輔公拓並非雌伏之人,這些年我也看出來了,他已經不甘於我之下,我把你帶走一方面是因爲我不想撕下這些年的情誼臉面,二來,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他要奪軍權,一定會要你的命,我一生無子,不忍心讓你身首異處啊!”王雄誕聽了杜伏威的話,點了點頭。而杜伏威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公拓兄,你我相交多年,但我知道你的野心,日後如果你爲了榮華富貴一定會再次起兵!我就只有用你的人頭來保全我的榮華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