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了十餘日,來到一條大路,三個人已到嶺上,卻是傍晚時分。,只一望時,見遠遠地土坡下約有數間草房,傍着溪邊柳樹上挑出個酒帘兒。武松見了,指道:“那裡有個酒店!”
三個人奔下嶺來,山岡邊見個樵夫挑一擔柴過去。武松叫道:“漢子,借問這裡叫做甚麼去處?”樵夫道:“這嶺是孟州道。嶺前面大樹林邊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什麼十字坡,難道前面就是大名鼎鼎的母夜叉孫二孃,從書上知道一丈青扈三娘是一美女,孫二孃看名號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倒是央視版的《水滸傳》中的孫二孃長的到是滿漂亮的,至少是挺豐滿的,今天正要見見真人。
三人一直奔到十字坡邊看時,爲頭一株大樹,四五個人抱不住,上面都是枯藤纏着。過了大樹,早望見一個酒店,門前窗檻邊坐着一個婦人:露出綠紗衫兒來,頭上黃烘烘的插着一頭釵環,鬢邊插着些野花。見我三人來到門前,那婦人便走起身來迎接,——下面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搽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紐。——說道:“客官,歇腳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點心時,好大饅頭!”
看來此人就是孫二孃了,長相還真不賴,雖然沒有潘金蓮那種嬌媚模樣,但高高的個頭,適合二十一世紀的選模特的觀念,只是遠沒有後世骨感美女的追求罷了,但至少也可以算上一個不錯的是少婦了。
進屋坐定後,只見二孃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
武松道:“不要問多少,只顧燙來。肉便切三五斤來。一發算錢還你。”
“也有好大饅頭。”
武松道:“也把三二十個來做點心。”
孫二孃嘻嘻地笑着入裡面托出一大桶酒來,放下三隻大碗,三雙箸,切出兩盤肉來,一連篩了四五巡酒,去竈上取一籠饅頭來放在桌子上。
兩人拿起來便吃。晁春取一個掰開看了,叫道:“酒家,這饅頭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孫二孃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蕩蕩乾坤,那裡有人肉的饅頭,狗肉的滋味。我家饅頭積祖是黃牛的。”
晁春想起書中一句話就說道:“我從來走江湖上,多聽得人說道: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那裡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把去填河!”
“客官,那得這話?這是你自捏出來的。”
武松在旁邊接道:“我見這饅頭餡內有幾根毛——一像人小便處的毛一般,以此疑忌。”
晁春又問道:“娘子,你家丈夫卻怎地不見?”
“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恁地時,你獨自一個不感到冷落嗎?”
孫二孃笑着尋思道:“這小孩卻不是作死!倒來戲弄老孃,正是‘燈蛾撲火,惹焰燒身,’不是我來尋你。我且先對付那廝!”然後便道:“客官,休要取笑;再吃幾碗了,去後面樹下乘涼。要歇,便在我家安歇不妨。”
武松聽了這話,小聲說道:“這婦人不懷好意了,你看我且先耍他!”武松又大聲道:“大娘子,你家這酒好生淡薄,別有甚好酒,請我們吃幾碗。”
孫二孃道:“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渾些。”
“最好,越渾越好。”
孫二孃心裡暗笑,便去裡面托出一鏇渾色酒來。
後面的發展和書中一樣,三人都假裝飲下一碗酒而已,假裝倒下之後二孃就把包裹纏袋提入進去了。裡面兩個漢子出來扛擡武松,那裡扛得動,直挺挺在地下,卻似有千百斤重的。只聽得孫二孃喝道:“你這鳥男女只會吃飯吃酒,全沒些用,直要老孃親自動手!這個鳥大漢卻也會戲弄老孃!這等肥胖,好做黃牛肉賣。扛進去先開剝這廝用!”她一頭說,一頭脫了那綠紗衫兒,解了紅絹裙子,赤膊着,便來把武松輕輕提將起來。
武松就勢抱住那婦人,把兩隻手一拘拘將攏來,當胸前摟住;卻把兩隻腿望那婦人下半
截只一挾,壓在婦人身上,只見他殺豬也似叫將起來。那兩個漢子急待向前,被武松大喝一
聲,驚得呆了。
那婦人被按壓在地上,只叫道:“好漢饒我!”那裡敢掙扎。只見門前一人挑一擔柴歇
在門首。望見武松按倒那婦人在地上,那人大踏步跑將進來,叫道:“好漢息怒!且饒恕
了,小人自有話說。”
武松跳將起來,把左腳踏住婦人,提着雙拳,看那人時,頭戴青紗凹面巾;身穿白布
衫,八搭麻鞋;腰繫着纏袋;生得三拳骨叉臉兒,微有幾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看着武松,叉手不離方寸,說道:“願聞好漢大名?”
武松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都頭武松的便是!”
那人道:“莫不是景陽岡打虎的武都頭?”
武松回道:“然也!”
那人納頭便拜道:“聞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識,她小人的渾家。‘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怎地觸犯
了都頭?可看小人薄面,望乞恕罪!”
“二郎放手,我看你夫妻兩個也不是等閒的人,願求姓名。”我和林沖都已經站了起來。
那人趕快叫婦人穿了衣裳,快近前來拜了我等,“小人姓張,名青,原是此間光明寺種菜園子。爲因一時爭些小事,性起,把這光明寺僧行殺了,放把火燒做白地;後來也沒對頭,官司也不來問。小人只在此大樹坡下剪徑。俺這渾家姓孫,人都喚他做母夜叉孫二孃。之前我們還蒙倒過花和尚魯智深呢,現在和一個什麼青面獸楊志霸在二龍山落草。小人幾番收得他相招的書信,只是沒有去……”
“他二人還好吧。”林沖趕緊問道。
“你是?”
“他是魯智深的結拜兄弟,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武松在旁邊解釋道。
“原來如此,沒想到都是一家人,你們剛纔怎麼知道我要下藥。”孫二孃不解地問。
“多憑小天王提醒。”
“現在江湖上誰不知道十字坡,所以剛纔小弟纔出言相探,而非存心調戲,還往二姐原諒。”晁春在旁邊答道。
“怎麼叫二姐?我家沒有大哥。”孫二孃不解地問。
“名叫二孃,當然要喊二姐了。”
“你年齡不大,竟敢取笑於我,你這弟弟我認定了。”
“這恐怕不好,他是我家主人。”林沖和武松趕緊將梁山上的一切已經下山的目的、陽谷下獄等一一說明。
張青、孫二孃雙雙跪倒在地說:“沒想到小天王如此仗義,我夫妻二人願跟隨身邊,我二孃隨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也懂得照顧人,願服侍在小天王身邊,直到成家立業。”
“那好,我們就名爲主僕,實爲姐弟如何?”
“那感情甚好。”
當晚店中休息一夜,第二日店中四人跟隨晁春等人一起前往二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