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雪苦着臉,縮着脖子,一張小臉寫滿‘可憐巴巴’四個字。
“所以說,是雪兒愚鈍,沒有聽明白您的聖意吶。”
那慫着肩膀泄氣的小模樣,就像是被主人罵了的小狗。蹲在那裡,垂着耳朵,默默面壁。
讓人看了,莫名有些想笑。
君逸天則扶額一嘆,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野貓兒說出太子時,就知曉,野貓兒的心思定然不知飄到哪兒了,完全和皇上不在一個點上。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飄的如此離譜。
但畢竟是自家的貓兒,就算是犯迷糊,也只有他能教訓!
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君逸天大步上前,邪魅一笑。擋在凌瑞雪面前,對上東蒼王的視線。
“皇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此次勇者爭霸賽上,凌瑞雪表現突出,就算將功補過,饒過她這次吧。”
這話一出,君逸天身後的凌瑞雪。頓時眼淚汪汪,感動的一塌糊塗。
光線柔和,君逸天的背影拉長,猶如山嶽,完全籠罩住她,爲她抵擋東蒼王犀利的眸光。
嗚嗚,這就是傳說中的安全感吧?
超感動!
某女眸光閃閃,小花癡似得粉色泡泡亂飛。
完全沒想到,某個腹黑狼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她勇者爭霸賽上的功績抹除,無法爲文逸塵換來鎏金花的嘉賞。
同樣的,李老站出,請求道:“是啊,皇上。老朽認爲,凌瑞雪定然不可能有不敬您之心。”
文逸塵開口道:“臣亦如此認爲。”
“好了,好了。你們這都是在迫不及待的,向凌瑞雪獻殷勤嗎?”
東蒼王亦真亦假的說着,語氣透着笑意,似並未將方纔的話放在心上。
只是,緊接着,他臉色微沉,王者之氣盡顯。
“你們起來吧。就像逸天所言,方纔凌瑞雪雖是無心之過,可下不爲例。至於那鎏金花,莫要再提。”
“啊?……奧。”
凌瑞雪抱歉的掃了眼文逸塵,心中懊惱的要死:真笨!
若不是她剛纔說錯話,說不定可以要來鎏金花呢。
至於君逸天?完全在她眼中,就是個拯救女盆友于水火的最佳男友。
要不成鎏金花神馬的……和變態有關係嗎?
凌瑞雪的答案是,一丟丟關係都米有!
大殿之上,因爲這個小小的插曲,讓事情明朗化。
凌瑞雪這才恍然大悟:“皇上,您原來說的是我啊。”
衆人頓時抓狂的想掀桌:那你以爲呢。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驚喜的凌瑞雪面若芙蓉,紅霞齊飛。
皇上人好好啊,居然親自徵求她的意見,請旨賜婚呢。
凌瑞雪眸光閃閃,只覺得這個世界一片和平,她遇到的幾乎都是大好人吶。殊不知,皇上特意徵求她意見時,將太子擺在第一位的隱含用意。
凌瑞雪心裡美滋滋的,既然讓她選,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是變態啦!
只是……她應該矜持一些吧?
想了想,她面色羞紅,朱脣輕啓:“皇上,太子、君世子和文公子都非常優秀。”
“只是太子如此尊貴的身份,雪兒不敢高攀。對於文公子,雪兒視其乃藍顏知己,珍貴的好友。至於君世子……唔,雪兒覺得就他了。”
凌瑞雪一邊說着,水汪汪的小眼神,不受控制的掃向君逸天。嘴角揚起的笑意,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
君逸天鳳眸瀲灩,滿臉傲然。殊不知,心底卻有些飄飄然。
就是他了!
這簡簡單單四個字,聽着怎麼就這麼順耳呢!
哎,不過若是野貓兒將凌侯府內,向自己闡述心聲的那些話說出來,就更完美了。
他家野貓兒,眼裡、心裡可都是隻有他,這些人拿什麼和他爭!
某男這麼想着,越發飄飄然。
文逸塵則臉色煞白,清澈的琉璃瞳色漸漸加深,複雜難辨。
他一步步,似用盡全身的力氣,走到凌瑞雪面前,啞着嗓音,只問了一句話。
“你……認定是他了嗎?”
凌瑞雪原本沒有任何負擔,可看着文逸塵那似蒙塵的眼瞳,心裡忽的有些難受。
但她從不會騙自己的朋友。
點點頭,清澈的眸光直直迎上文逸塵,凌瑞雪咬着脣,肯定道。
“嗯。如果要找個人與我共度一生,那就是他了。”
那清澈眸中的堅定,文逸塵如何看不懂?
他心中一片撕心裂肺的疼,咳嗽連連,垂着頭深吸口氣。
“我懂了。”是他們有緣無分,錯過了曾經的婚約。
在仰起頭時,脣邊含笑,已然變成常日的溫柔模樣。
“回稟皇上,逸塵文賽第一的嘉賞,便是懇請皇上爲凌瑞雪與君世子賜婚。”
嘶!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衆人沒有想到,凌瑞雪竟如此大膽,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公然示愛君世子!
簡直……簡直是舉止放蕩,毫無修養!
更沒想到的是,文公子居然如此傻。用一個天大的嘉賞,來成全其他人。
至於凌瑞雪,則更詭異的氣鼓鼓着小臉,沒有絲毫喜悅。
她站在文逸塵面前,怒其不爭的瞪着眼:“文逸塵,你傻啦。你好不容易獲得文賽第一名,怎麼提出這個要求?”
在她看來若文逸塵藉此機會,提出鎏金花的話,皇上興許會同意。
文逸塵淡淡一笑,琉璃眸色,掃過那雙毫不掩飾的發怒眸光。
是了,只是這樣。
她對自己,總是如此毫無防備,如此關懷。卻從未想過兩人之間,有可能產生的男女之情。
他的心,微微的疼,卻執意開口:“因爲這件事就很重要。”剛纔她站在君世子身旁,喜上眉梢,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既然如此,他幫她一會又如何?
凌侯府比起睿親王府,地位實在懸殊過大。只有她與君世子的婚約乃皇上欽賜,她纔有可能,在諾大的睿親王府站穩腳跟。
只是,文逸塵那雙眸子,沉浮着太多情緒,太過複雜。
凌瑞雪似看得懂,又似看不懂。但她只知道,文逸塵這麼做,肯定是在爲自己好。
“你真傻!”
嗔怪一句,她默默記下文逸塵的好。文逸塵卻但笑不語。
一時間,兩人沉默無語。倒是君逸天鳳眸流轉,站到兩人中間。
他滿面春風,笑的風華絕代:“皇上,既然凌瑞雪已有選擇,您意下如何?”
“不行,皇上您不能同意!”
卻在這時,一道清脆高亮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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