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陽河東側,參賽者們或滿臉苦惱,或沉默着將粗繩繫緊在腰上。
他們離看臺較遠,並未聽清衆人的議論。
“二姐姐,怎麼辦?我不會泅水,可該如何是好?”凌瑞霜雙眼通紅,不知所措。
凌瑞冰同樣面色蒼白,紅脣緊咬:“霜兒,你忘了麼?我亦不會啊。”
她們都是弱女子,又不會泅水。能通過第一關已是萬幸,難道要就此放棄?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凌瑞雪,眸底壓抑着莫名的期待。
“大姐姐,您既然連木製大師都能打敗,這渡河你可有法?”
只見,凌瑞雪蹲在地上,滿臉茫然,並未聽進二人的話。
唔~資料庫裡信息太多,到底要如何渡河呢?她要好好過濾下信息,整理一下……
“你!”凌瑞霜當即怒了。
不就是對木製有點了解嗎?有什麼好拽的,居然敢無視她們!
凌瑞霜正欲開口嘲諷,卻見多陽郡主面上含笑,優雅而來。
在她身側,有二人一同前行。
其中一人,乃一身青衣的五皇子殿下。
他舉止優雅,笑容迷人。小說下載一雙黑亮眼瞳,落在凌瑞冰的身上,柔光盪漾。
凌瑞冰當即面色羞紅,螓首微垂。好一個佳人嬌羞,頸項優美。
從五皇子殿下的角度看去,美人纖長睫毛輕顫,似蝶舞翩飛,惑人心神。
另一人,白衣飄飄。笑容看似爽朗,但眼底卻透着陰鬱。正是曾經被小東扇過巴掌的兵璇之!
多陽郡主笑容淡淡,眼底透着倨傲:“冰兒妹妹,你們可想好如何渡河?”
在五皇子灼熱的眸光下,凌瑞冰矜持一笑,搖了搖頭:“未曾。”
“這樣啊。”
多陽郡主垂眸掃過凌瑞雪,脣角微勾,眸中透着幾分擔憂。
“這第二關渡河,對我等女子極爲不利。但規則中,並未說必須要獨自完成,因此本郡主請了五皇兄與兵公子。”
見凌瑞冰二人眸光灼灼,多陽郡主心中愉悅,話語中都透出幾分輕快。
“他二人水性極佳,此次渡河穩操勝券,且還能再助一人。本郡主第一時間,便想到你姐妹三人。
只是,眼下只能幫助你三人中的一人,這幫助誰……本郡主也很爲難呢。”
多陽郡主低嘆一聲,柳眉微蹙,眼底卻劃過精亮的眸光。
凌瑞冰咬着脣,矜持着並未張口。
倒是凌瑞霜,滿臉感動,急忙抓住多陽郡主的手。
“郡主仁善,這種時刻還想着我姐妹三人。
霜兒乃三姐妹中最小的一位,有幸兩位姐姐常日疼愛。此次機會,她們必將相讓於我。對嗎?二姐姐。”
凌瑞冰嬌羞的容顏微僵,眸底閃過惱怒。
可凌瑞霜的話說的極富技巧,她若身爲一個心疼妹妹的姐姐,必然不會出手相爭。
“霜兒妹妹說的是極,想必大姐姐也與我一般想法。
郡主殿下、五皇子殿下,兵公子,還請你三人相助霜兒。凌瑞冰在此謝過了。”
凌瑞冰優雅鞠躬,大度的謙讓,通身的雅緻,連兵璇之都爲之側目。
至於五皇子殿下,更是眸光閃爍,急忙開口:“冰兒小姐,非也。若你願意,本殿下願……”
他話音一出,凌瑞霜一張小臉頓時漲的通紅。餘光掃過凌瑞冰微微上揚的脣角,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是早就料到,五皇子殿下會打抱不平嗎?
好一個二姐姐!
好一個‘七巧玲瓏心’!
但就算是厚着臉皮,她也一定要成功渡河!
雖然不知逸塵哥哥是如何清醒,可短短時間內,絕不可能清除體內劇毒。
眼下,她要通過文賽,向皇上求得鎏金花,爲逸塵哥哥醫治劇毒!
凌瑞冰卻螓首微搖,一雙星眸水霧漣漣,楚楚動人的小臉滿是擔憂。
“還請五皇子殿下勿要拒絕。這河水湍急,霜兒水性不好,若她有個好歹……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那你呢?你又如何想過自己?”五皇子急急詢問。
她怎會那般傻呢!
她難道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牽掛着自己的心嗎?
這次渡河她萬一有個好歹,自己可該如何是好?
不行!
這次勇者爭霸大賽後,他一定要向父皇求娶。哪怕她是庶女之身,他也定會對她珍之愛之。
五皇子殿下的綿綿愛意,透過那雙眸子,完全展現出來。
但凌瑞冰如此堅持,凌瑞霜又厚着臉皮,未曾退步,他亦無話可說。
多陽郡主卻眸光微冷,眼底劃過一抹嗤笑。
好個凌瑞冰,她本意是想看這姐妹三人,爲了一個渡河的名額,丟盡臉面的爭吵。
誰知,卻是成全了她在五皇兄面前裝高貴!
事已至此,多陽郡主最想打擊的人,卻遲遲未出聲。她不甘心的垂下眸,同樣半蹲在凌瑞雪身邊。
“雪兒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本郡主最想幫助的人是你,但既然你姐妹三人如此謙讓。那本郡主期待着你‘努力’游到對岸。”
努力二字,多陽郡主咬得極重,眸底閃過幸災樂禍。
“嗯?啊,你們在說什麼?”
凌瑞雪滿臉茫然,完全像是與幾人身處不同的世界,清澈的眸底乾淨透明,卻無端端想讓人抓狂。
該死的,裝什麼裝!她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她當真沒聽見?
見幾人呆若木雞狀,凌瑞雪才知曉,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她抿脣一笑,羞澀的眸光清澈動人。似能照進人心最深處,無所遁形。
“抱歉,方纔我想問題太專注了。多陽郡主,你們方纔在說什麼?”
卻在這時,一道聲音,狂肆的插了進來。
“怎麼?有佳人遇難?那正好,我殺狼就喜歡英雄救美。”
殺狼紅衣耀眼,脣邊噙笑,血瞳發光,整個人散發着妖異的邪肆。
那雙血瞳逼射,落在凌瑞雪與凌瑞冰身上,透着掠奪性的強勢。
凌瑞雪皺着眉,下意識將凌瑞冰擋在自己身後,卻見太子與王毅之亦走了過來。
“殺狼使節,我東蒼的佳人,似乎還輪不到你救吧。”
太子朗朗一笑,笑容燦爛,卻如何也遮掩不了他臉上的毫無血色。
當他靠近之時,一股濃烈的檀香撲鼻而來。
他人許是並未聞到,但凌瑞雪嗅覺敏銳,分明分到檀香之下,還掩蓋着淡淡的藥膏之氣。
只是,這檀香……凌瑞雪眸光陡然睜大,不知爲何便想起那夜假扮面具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