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看了時間，十一點。
靠着椅子上想了又想，上官厲拿起電話給徐晃打過去。
“哪兒有小人偶賣？”
“小人偶是指……”
“類似樂高玩具……”
徐晃想笑，卻慎重其事的爲上司排憂解難：“小小天地是孩子商廈。百貨大樓第七層是兒童專場。幼嬰大世界是……”
“羅嗦。”
通話結束……
徐晃看着電話雙目含笑，boss大人，原來您下午的行程之外是因爲小人偶啊。
吳淑密Vs小人偶。
小人偶勝。
這是逆轉的節奏？
小小天地……上官厲完全不知道在哪裡，得先做準備工作，上官厲點開網頁……
過了許久，家裡又打來電話。
那小子已經把陶可叫過去了？上官厲接電話，沒等他開口，上官月夕着急着說：
“陶可的電話關機了！”
她還沒忙完？
“現在幾點？”
“中午十二點了！”
“那不是還沒到下午？”真不想跟他解釋，但是……沒辦法不解釋。
“陶可是不是騙我的？”
……奶奶說你喜歡我的，只是太忙了不來看我，奶奶騙人，你們大人都是騙子！
山官月夕曾這麼哭喊過。
現在他又這麼問，這要他怎麼回答？
“你很喜歡陶可？”
“陶可特別好。”
“因爲她救了你覺得她特別好？”
“那個壞人想抓我，陶可抓住了他，陶可說我是她的孩子……雖然我知道她是爲了救我撒謊……陶可請我吃蛋糕！陶可說我離家出走不對，因爲你會找不到我……”
聽着斷斷續續的童聲，上官厲才發覺，自己是第一次認真聽他說話。
“陶可讓我記住你找我的樣子……”
“陶可說什麼你都信？”
“她說的是對的，我看到你找我，我知道我錯了……”上官月夕趴在電話機旁，“你今天跟我說了好多話。”
上官厲一愣……
“都是你在說。”
“咯咯……”
電話那頭傳來上官月夕可愛的笑聲。
“中午了，馬上就下午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
原來這句話，孩子說起來，會讓人無法抗拒。上官厲深呼吸。
“上官月夕，我問你，奶奶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媽媽是誰？”
電話那頭許久的沉默。
“李雪兒。”上官月夕黯然又說，“但她不是我的媽媽。”
“……爲什麼？”
“她不愛我。”
“……”上官厲黯然一笑，他也認爲母親不愛他，“可是我也不愛你。”
“那你也是我……”
爸爸。
上官月夕沒說出口。
只是小小聲地問：“你爲什麼不愛我？”
說完他立刻掛了電話。
上官厲放在耳邊的電話遲遲沒有拿下。
許久，起身取下外套，走出辦公室。
上官月夕你沒有錯，怪就怪我們生長在愛匱乏的家庭裡。
………………………………………………
下午一點，陶可的電話關機。
下午一點半，陶可的電話依然關機。
下午兩點、三點陶可的電話一直關機。
下午四點，上官月夕走到座機旁。上官厲以爲他會接着打電話，但他看了電話數秒，突然出手將電話推掉在地。
“上官月夕，誰批准你摔東西？”
上官月夕哀怨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繞過去用力踩電話。
小臭脾氣又來了……
“你再胡鬧就給我……”
……他說滾蛋小孩聽了會以爲你不要他！
他爲什麼要想起陶可的話，那個完全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女人，真那麼心疼小孩的話，今天就不會失約。
上官厲起身，拎起焦躁瞎鬧的上官月夕上樓，把他往他房間一丟，鎖上門。
上官月夕拍着門開始呼天搶地的哭喊。
上官厲一個頭兩個大，直接忽視他下樓。看到地面的電話機，也有想踹一腳的衝動。
這日子沒法過了！
狠狠吐了一口氣，他掏出手機。
見鬼的纔會打給陶可！
撥通了徐晃的電話。
“立即去幫我買一個大將軍……”他在說什麼啊？上官厲捂着額頭，“一個騎馬的古代戰將玩具，大約五釐米高度，馬上給我弄來。”
“你不是要去小
小……”
電話已經掛斷
這又是鬧哪樣？
父子倆的性格都一樣，完全不能共處一室啊……
徐晃搔搔頭，好吧，大將軍，我去買。
徐晃搖頭，換衣服出門。
兩個多小時後，帶着一大盒“大將軍”來到上官厲的住處。
此時上官月夕哭夠睡着了。
上官厲翻了那個大盒子，滿頭黑線。
“沒有一個是大將軍。”
“啊？”徐晃很冤，boss給的資料太廣泛，“不都是大將軍嗎……”
上官厲煩躁推開盒子。
徐晃安撫：“那你給我照片，我再去找？”
“不找了。”上官厲決定不再伺候那討厭孩子。
徐晃笑，原來也有能讓強大的厲總抓狂的時候呀。看餐桌上煮好的飯菜沒動，估計這爺倆鬧得誰也沒能吃上晚飯。
“boss，要不我去把小夕叫起來吃飯？”
“起牀氣可以把整個屋子轟了。”
“那平時你也不叫他起牀的？”
“那是保姆的事。”
“……”
徐晃其實也見識過上官月夕鬧騰的功力，不然怎麼會半年換兩個幼兒園三個保姆？
那小子的世界幾乎沒有日久生情，咬牙堅持照顧他兩個月的保姆，也得不到他半點青睞……
“真就沒人能治得了他的？”
上官厲腦海裡立刻閃出那破小孩又拆巧克力，又送大將軍給陶可，無限殷勤的模樣。
“有，但又沒了。”
“啊？”怎麼會沒了？
“上次在韓國找到他的那個女人。”
“她後來還找過你？”不是連名片都丟了不要，怎麼會找上門來？
“上官月夕隔三差五給她打電話。”
“……”徐晃鬆了口氣，不然那女人目的就值得懷疑了，“那怎麼就有了又沒了？”
“她答應下午跟上官月夕去買玩具，結果人沒來電話關機，那小孩爲此哭鬧了一個多小時……”上官厲看着徐晃可掬的笑容不悅，“你想說什麼？”
“她也是你的行程之外……”被上官厲冷眼一瞪，徐晃呵呵道，“這事咱們就不說，不過boss，既然有這麼一個人，怎麼不唯纔是用？”
“還是個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