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白被車簾外頭一直抱在一起的二人刺激到雙眼噴火,他還打算抱多久?
他麻利的將車簾扯開,怒聲道:“孃親!”
平日裡冷靜老成的小傢伙,這下子,整個化身成了一條噴火龍。
上官若愚被他的咆哮聲驚醒,這才反應過來,她和南宮無憂的姿勢有多曖昧,整張臉立馬紅了,似煮熟的螃蟹,有些慌亂的退出他的懷抱。
面上的溫度直到坐進馬車裡,還是沒能降下去,她壓根就不敢往坐在對面軟墊上的男人身上看。
僅僅是同處一個空間,就已讓她渾身燥熱,不好意思了。
話說回來,她害羞個毛啊!又不是沒和他親密接觸過!
她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的矯情,一邊不停的想要讓絮亂的心潮重歸平靜。
“孃親,你臉怎麼這麼紅啊?”上官玲歪着腦袋,好奇的看着她粉撲撲的臉蛋,頭頂上浮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天熱。”上官若愚毫不思索的開口。
“……”瞅瞅車窗外,還沒完全升起的太陽,上官玲嘀咕道:“太陽還沒曬屁.股呢,不熱啊。”
“咳。”淡泊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極淺的笑意。
刺耳的咳嗽聲,讓上官若愚瞬間擡起腦袋,笑毛笑?她變成這樣子,是誰害的?他怎麼好意思,笑得出來?
面對着她不善的視線,南宮無憂默默的放下脣邊的拳頭,將臉偏過去,一副他什麼也沒聽見的表情。
“孃親,你看着白髮哥哥看嘛?”上官玲眼泛綠光,笑得特別曖昧。
孃親一定是發現白髮哥哥長得好看,所以纔會一直猛盯着他。
“你看錯了。”上官若愚迅速收回目光,表示自己的清白。
“哪有,人家分明兩隻眼睛都見着的。”她撅着嘴,“孃親你就是有看……”
“恩?”尾音危險的向上揚起,眉目含笑,笑得極致溫柔:“看什麼?來,親愛的小玲,你再說一遍。”
次奧!孃親的表情好恐怖!
上官玲打了個哆嗦,立即撲到上官白身旁,小手不安的抓住他的衣袖,尋求保護。
“木有木有,人家木有都沒說。”上官玲拼命的搖晃着腦袋,不敢再這個時候從老虎身上拔毛。
上官若愚輕哼一聲,算是放過了她,經過女兒的搗蛋後,心裡浮動的情緒,倒是逐漸的平息下來,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馬車緩緩駛向宮門,層層遞進的宏偉大門外,一排排帶刀御林軍盡忠職守的把守在外邊,氣勢洶洶,目光炯炯。
“站住!皇宮內院需下馬步行。”一名御林軍攔在馬車前,沉聲提醒。
一家四口下了車,踏上寬敞的艾青石路,朝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孃親,你看葉子都黃了。”上官玲忽然指着路邊幾株枝椏泛黃的大樹,嚷嚷起來。
已經入秋了麼?
上官若愚眼眸微閃,她記得剛來到京城時,還是春末,時間過得真快啊。
“喜歡嗎?”一抹白影驀地掠過視野,下一秒,人便折返回來,修長纖細的手指間,夾着一片微黃的樹葉,“給你。”
“哇哦!”上官玲驚訝的長大嘴巴,好酷!
“白髮哥哥,你教人家飛飛好不好?”她也想像他方纔那樣,來無影去無蹤。
“好。”他一口答應下 ;看書、網免費 來,看着她歡喜的樣子,淡漠的眉宇,似放鬆了許多,多了幾分愜意。
“呵,二哥,興致不錯啊。”一道陰鷙譏誚的嗓音,突然從旁側傳來,和諧的氛圍,瞬間消失。
上官若愚凝眉朝後望去,只見着一身朝服的四皇子,正站在長廊處,身後跟隨着幾名太監,嘲弄的笑着,看着他們這邊。
南宮無憂淡淡道:“四弟。”
“看來二哥的心情不錯,有嬌妻,有兒女環繞,夠幸福的啊。”四皇子南宮歸殤涼薄的諷刺道,真是難以想象,二哥竟能和別人家的孩子愉快的生活。
“確實如此。”南宮無憂好似未曾聽出他的諷刺,坦然點頭,眸光掠過身旁的一家三口,有淡淡的暖意浮現。
“……”他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南宮歸殤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他有誇讚他嗎?他分明是在諷刺他,這人!他氣惱的揮了揮衣袖,“二哥,父皇傳你去前朝議事。”
上官若愚眉心猛跳,下意識擡頭看看天邊,嘴裡低聲道:“今兒這太陽沒打西邊起來啊。”
狗皇帝居然會主動傳他去朝堂?這是什麼節奏?
“怎麼,父皇的旨意,二嫂頗有異議?”南宮歸殤忽然轉眸向她看來,一雙深綠色的眸子,如同毒蛇,不懷好意的看着她。
上官若愚猛地搖頭,“沒有,我怎敢質疑皇上的旨意呢?不過是有些感慨,皇上終於想到了二皇子。”
“哼。”這番話,他一個字也不信!不過這時候,先帶二哥去朝堂更要緊,他微微側身,“二哥,請吧。”
“誒,那什麼,能不能問問,皇上叫他過去幹嘛?”這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好心麼?莫名其妙的傳他去朝堂,怎麼想這事似乎都有些不太對勁。
“朝堂之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沒有知道的必要。”南宮歸殤冷聲道,陰柔的面容,揚起一抹譏笑。
擦,她有得罪過他嗎?
癟癟嘴,她扭頭湊到南宮無憂耳邊,低聲道:“你自己小心,要是有什麼危險,馬上就逃,聽見沒?”
他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心裡有些無奈,可看着她滿是擔憂的神情,終是點點頭,隨後,邁開步伐,跟着南宮歸殤,朝前殿過去。
上官若愚凝眉望着他離開的身影,心裡總有種不詳的感覺。
“孃親,白髮哥哥要去哪兒?他不和咱們一起嗎?”上官玲憂心忡忡的問道。
“去見他老爹。”她頭也不回的說道。
“唔,是那個壞伯伯?那人會不會欺負白髮哥哥呀?”上官玲一直記得,那人總找白髮哥哥的麻煩,她不喜歡他!
欺負嗎?
呵,狗皇帝的偏心,連小孩子都能感覺到,作爲父親,他實在是太差勁了!
“放心吧,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畢竟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狗皇帝不太可能對南宮無憂做什麼,上官若愚自我安慰道,牽着兩個小傢伙,慢吞吞往御書房走去。
在御花園中,碰巧和先到一步的羅亞碰見,她正在涼亭裡歇腳,等着下朝後,覲見帝王。
“喲,來得這麼早?”隔着老遠,她就揮着爪子,熱情的和羅亞打招呼。
“是你來得太晚。”羅亞冷哼道,“你該慶幸今兒早朝下得晚,不然,你就等着遭殃吧。”
進宮面聖,她還能姍姍來遲,膽子真夠大的。
“哎喲,火氣這麼大,難道說昨天晚上……恩?”上官若愚挑了挑眉,笑得一臉曖昧。
意味深長的話語,讓羅亞面頰瞬間爆紅,不自覺想到了昨夜那一場讓人害羞的情事。
“看樣子,昨天晚上你過得很愉快。”她調笑道,步入涼亭,在羅亞對面的石凳上落座後,接着說道:“從少女步入少婦的滋味怎麼樣?”
“……你還是女人嗎?”這種話,她怎麼說的出口?羅亞惱羞成怒的低斥一句。
攤攤手,“我是在關心你好不好,而且,這女人有的,我都有,不是女人,那你說我是什麼?”
論口才,十個羅亞加在一起,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對手。
她憤憤的閉上嘴,目光在周遭掃視一圈:“二皇子呢?爲何沒隨你進宮?”
“喔,半路被你夫君叫走,去朝堂了。”上官若愚一邊解釋,一邊還不忘調戲她。
這一聲夫君,說得羅亞面上的紅潮隱隱有擴散的趨勢。
“昨兒個聽說你鬧出不小的動靜啊,呵,爲了熱鬧,給百姓每人發放一百兩銀子?你哪兒來那麼多錢?”羅亞急忙轉移話題,天知道,當她今天早上,聽下人們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有多驚訝!
“沒辦法,誰讓朝廷的人不願意登門呢?這成親可是一輩子的事,沒個賓客像話嗎?我也是逼於無奈啊。”上官若愚說得分外悲情,可眼裡,卻閃過一道精芒。
難道說,狗皇帝叫他前去朝堂,就是爲了昨天的事?
唔,似乎很有可能!
所有人眼裡貧困的夫妻,突然拿出那麼多銀子,派發給百姓,能不惹來猜疑嗎?而以那人的個性,恐怕會不屑辯解,哪怕解釋了,在朝殿上,也會遭受到所有人的炮轟和質疑!
她越想越爲南宮無憂的處境擔憂,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你在想什麼?”羅亞有些擔心,卻不願意承認。
“看來我是不能和你閒聊了,替我照顧寶寶,我有事要做。”上官若愚一咬牙,決定去看看情況,把兩個小傢伙交託給羅亞照顧,拂袖起身,風一般的朝着前殿,狂奔過去。
“喂!”她還沒答應她!羅亞剛想叫住人,卻連她的影子也看不見,心頭怒氣難平:“什麼人啊這是!”
她就這麼放心把孩子交給自己照料?就不擔心,她會做出傷害兩個寶寶的事情嗎?
“唔,孃親要去哪兒?”上官玲滿臉困惑。
“孃親肯定有要事要做,你別想去添亂。”上官白拍了拍她的腦袋,警告道,他會看緊妹妹,不讓妹妹有機會去給孃親搗亂。
“人傢什麼時候給孃親添亂了?你說啊!”上官玲滿心的委屈,不依不饒纏着他,非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哼,你自己心裡清楚。”她給孃親惹來的麻煩,從小到大,就沒少過。
兄妹倆又開始日常的鬥嘴活動,童言童語,聽得涼亭外的丫鬟們,有些忍俊不禁。
這二皇妃的一對孩子,還真可愛啊。
羅亞瞅着完全無視自己存在的兩個寶寶,在心頭無力嘆息一聲,認命的承擔了臨時看管他們的責任!
等到那可惡的女人回來,她非得好好罵罵她!連個理由也不說,就把孩子交給自己,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