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詩都不想拆穿父親了,在兩個知道真相的人面前演戲,難道父親就不覺得累嗎?
“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齊巍然嚴肅地斥責道:“如果是跟爸鬧矛盾了,那你就跟爸好好說啊,沒事兒往外跑,一跑幾個月都不回家算怎麼回事兒?”
齊若詩不情願地開口說:“那我也想跟咱爸好好說,可是咱爸不願意跟我好好說啊,你看他一生氣把我關在家裡面,不讓我出去,我能怎麼辦。”
說完,故意看着齊懷安:“對吧?”
她明明是站在齊懷安這邊,幫齊懷安瞞着齊巍然的,可是齊巍然一聽到她說話的語氣,就止不住地生氣:“都別廢話了,好好睡覺。”
“行行行。”齊若詩敷衍地連連答應:“不過我這次回來,你可得答應我一點兒,那就是千萬不能在平白無故地把我鎖在臥室裡面了,要不然的話我出去上廁所都不方便。”
齊懷安懶得在聽齊若詩冷嘲熱諷,乾脆地回到了臥室裡面。
齊巍然從冰箱裡面取出一瓶啤酒,坐在沙發上,咕嘟嘟地喝着。
齊若詩坐在他的身邊看電視。
“她出國有三個月了把?”齊巍然的大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啤酒罐,感受着涼意順着指尖滲透到身體各處,心裡的某處莫名地空虛起來。
怎麼辦?
他好像後悔了。
齊若詩意外地回頭:“誰?”
齊巍然不好意思在提到對方的名字:“還能是誰?”
“你是說趙然兮?”齊若詩湊到他的身邊,不可思議地開口問:“不會真的是她吧?”
齊巍然不自在地應道:“就是她,她出國之後的這段時間,在國外呆的怎麼樣?開心不開心?”
齊若詩撇撇嘴,這纔過去多長時間,他就開始問趙然兮的情況了……
既然這樣,那他當初爲什麼不攔着?
齊若詩轉身:“你是不是喜歡她呀?”
“不喜歡。”齊巍然想都不想地否認,他應該是不喜歡趙然兮的,如果真的是喜歡,那知道齊巍然走之後,應該不會是這個反應。
而且也不會過這麼長時間之後才問趙然兮的情況。
齊巍然也不知道是在騙齊若詩,還是真的折磨想,總之說出這句話之後,他的心神並沒有能馬上地安定下來……
齊若詩聳聳肩:“既然不喜歡,那就別關注人家的消息,以免讓趙然兮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她關了電視,剛起身就被齊巍然按住。
那張溫柔的臉上寫滿了不同於以往的糾結:“我就是想問問……”
齊若詩見齊巍然的表情真摯,不像是在撒謊,嘆了口氣說:“這段時間,我也沒有聯繫她。”
“爲什麼不聯繫?”齊巍然的這句話,幾乎可以說是脫口而出的。
齊若詩聳了聳肩說:“我怕她看到我就想起你……”
對於一個失戀中的女人來說,她能夠幫助到趙然兮的,就是儘量讓趙然兮忙碌的這段時間裡,讓趙然兮找不到蹤跡,只有這樣,趙然兮才能夠徹徹底底地忘記齊巍然。
齊若詩板着臉問:“既然你都已經決定要放棄她了,那爲什麼還要跟她這麼曖昧不清的呢?”
她問的這個問題,其實齊巍然也很想知道,明明說的是不喜歡這個女人,可爲什麼等到這個女人消失了之後,腦海裡面卻總是浮現出這個女人的身影呢?
最嚴重的時候,甚至……沒日沒夜的睡不着。
這算是喜歡嗎?
齊巍然分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最近真的是太關注趙然兮了。
齊若詩沒有等到哥哥的肯定,也沒有等到哥哥的否認,也不強迫他:“你自己好好的想象,如果不是喜歡她,那就別聯繫她了,那對她來說並不公平。”
齊巍然說:“好。”
齊若詩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臥室中。
齊懷安把門關上,剛透過門縫,他聽到了着兩個人的交談聲,確定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心裡更加的沉重。
當時放走齊若詩的人究竟是誰?
他是怎麼進到房間裡面來的?
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彷彿是揉亂了的毛線球,盤踞在他的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只不過糾結了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強迫自己恢復冷靜,聯繫了一個朋友,讓對方把收集到的陶南山在魏楊餐廳裡面工作的消息發出去,心裡才堪堪地平靜下來。
總之,只要他徹底地毀了魏家和陶家,那他就可以徹底的高枕無憂了。
夜,天黑得好像是潑了墨一般。
這是個寂靜的夜晚,只是這寂靜之中卻潛藏了幾分危機。
天亮的那一刻。
魏楊是被電話吵醒的。
那邊的人說起話來非常的生氣:“你知不知道陶南山在咱們餐廳裡面工作的消息是誰抖出去的?”
魏楊剛醒來,精神狀態還不太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從牀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麼?”
“陶南山在咱們餐廳裡面工作的事兒被人捅出來了。”陳良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一句話的,陶南山的事兒,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抖出來,完全是因爲這事兒現在抖出來,根本不算是刺激,如果魏楊他們處理的好,甚至還能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他要是準備玩兒,就玩兒到爭取讓魏楊萬劫不復。
可是,他手裡的這張牌卻被人輕而易舉地爆了出來,這讓他怎麼能夠甘心?
陳良安前段時間,是想過要放棄做壞事的衝動,好好地跟他們當朋友的,但是安分守己地過了一段時間,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當初爲什麼會選擇做壞事。
因爲做好事帶來的滿足感,永遠都沒有做壞事帶來的悸動讓人滿足。
魏楊開了外音,直接把手機丟在牀上,快速地換着衣服:“你仔細說說。”
如果還有挽回的餘地,那他們就儘量地去挽救。
“我今天早上醒來,手機上有推送,我一看……”陳良安說着把手機裡的連接發給魏楊:“具體情況你自己看。”
魏楊穿好衣服,拿起手機,望着文字和配圖,臉色越來越黑,他本來以爲齊懷安能稍微沉住氣,找他們商量一下條件的,誰能想到對方根本不在乎這個,直接就把這個新聞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