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的這一狀雖然沒有告倒朝中這十幾個得寵的太監,但這十幾個太監也着實吃驚不小,他們感到了自己的危機。
於是,十個死太監開了個緊急會議,會上有一位太監發言:“張福絕對不是腦子進水了非得跟我們做對,一定是被人給忽悠了,忽悠他的人可能是那些在剿滅白巾軍中未得到封賞的立功者,這幫幺蛾子們沒得到朝廷關注,心理不平衡,所以一肚子怨氣才向張福告了黑狀,今天他們找張福,明天可能就找李福,後天可能就找王福,雖然他們告不倒咱,但每天聽他們嚼咱的舌根子,煩也被這幫王八蛋煩死了,反正咱手底下的官位有的是,不差這幾個,不如就可憐給這幫龜孫吧,圖個清靜,現在白巾軍剛被剿滅,風聲緊,咱先收斂着點兒,以後有機會再整死他們。”
大家對此意見沒有意義,一致通過,散會。
就這樣,經過我大哥如同秋菊般一把眼淚兒、一把鼻涕的哭訴,終於盼到了好日子,終於可以撈回頭錢兒了。
只可惜,我們還是把事情想的太過美好了一些,等我們看到朝廷下發的官印和詔書後,我大哥差點兒大哭一場,我三弟捏着自己的錢包兒,心口又是一疼,我依然不喜不悲,無動於衷。
朝廷封給我大哥的官位是一個小小的九品縣令,雖說忒小了點兒吧,但好歹也是個一方父母官,但我大哥之所以這麼傷心,我三弟之所以捏緊口袋,是因爲問題出在了這個地點上。
喜縣,我不知道這個地方爲什麼叫了這麼一個名字,雖然這個名字很逗逼,但在我們看來,真是容易讓我們“喜極而泣”啊!
不過,在扶貧之前,我們還是先把手底下這一大批弟兄們給扶一下吧,我們七拼八湊,賣馬、賣盔甲,使勁兒摳我三弟腰包,最終湊起了一筆遣散費,把我們手底下這幫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遣散回家,弟兄們,回去好好種田,努力生娃,不是哥哥不想帶大家,實在是哥哥們也自身難保,養你們不起啊,來日方長,多多保重吧。
大家數了數錢後,揮手作別。
最後,我大哥留下了二十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之所以要留下這二十個人,實在是因爲大哥要上任的這個地方太偏僻,別說什麼捕頭衙役,恐怕去了連個辦公的地方都沒有,還得自己動手蓋房子,平時處理個公務,抓個小偷、鬥個流氓,勸個大媽大嬸鬥嘴罵街什麼的,總不能自己親自上陣吧,這些活兒總得有人幹吧,所以帶幾個人手還是很有必要的。
真是辛辛苦苦幹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僅是徹底的白乾,簡直是賠光了所有的老本兒。
我們下了趟館子,喝了頓大酒,吃了一頭牛,我們使勁兒的往飽填,拼命的把這味道刻在骨子裡,因爲我們都知道,離開這裡,也許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開葷了。
我們一行人,帶着迷茫,帶着未知以及不可捉摸的絕望,向着人生的下一個目標,哦不,是低谷,喜縣,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