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往前面衝出去的時候,大豬默默地故意落在了最後面的位置,他是一個比較單純耿直的人,但是他不傻,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一起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於是,他便決定用自己最爲寬闊的臂膀將身後的危險全部扛了下來!
“嘣嘣嘣!”槍聲不斷,子彈幾乎是貼着大豬的身體,身體飛射過去。前面的雷鳴大腿處突然間中了一槍,子彈直接從雷鳴大腿後面穿射而過,雷鳴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鳴哥!”大豬喊了一聲,看着雷鳴中槍踉蹌了一下,愈發堅定了大豬內心的想法。
在雷鳴身旁的石頭,在雷鳴到底的瞬間,已經一步靠過去,先一步將雷鳴給扶住。這一扶持,雷鳴的身體撐住了,沒有摔在地上。
衆人繼續一起往前面衝了起來,他們咬着牙,都抱着一個念頭,就算是死,也不要再被關進監獄裡去過那地獄一般的生活。
“媽的,老子今天跟你們拼了!”大豬怒吼一聲。拉扯下一個手雷,將手雷扔到了地上,然後,他頭也不回地一路往回衝了回去。
“大豬!”看到大豬轉身單槍匹馬衝回去,雷戰他們立即大喊了起來,他們都想要回去拉大豬,可是,在看到地上的手雷和距離大豬的位子後。他們就沒衝回去了,衝回去要經過手雷,而手雷已經要爆炸了!
這碼頭是用木板搭建的,一條長長的棧道延伸到海里面。沒過幾秒鐘,手雷在地上“轟隆”一聲,當即將棧道炸斷,木屑橫飛。雷戰他們看到了大豬的背影,看到了大豬那偉岸強壯的背影,他們都怔了一下。
大豬朝他們喊道:“雷戰哥,你們先走,我來斷後!這些畜生太難纏了,要是沒有斷後的,今天我們很難離開這裡!”
事實的確是如此,雖然島上的守衛只剩下一百來個人,可這一百來個人如果沒有人來阻止,他們一擁而上。就憑着李子昂他們搶過來的那一艘船,根本撐不住,火力一旦全部集中過去,船很容易被擊沉……到了那個時候,就一個人都跑不了了。
“大豬!”石頭也喊了一聲。
雷戰當機立斷喊道:“馬上撤,不要讓大豬白白犧牲了!”雷戰一聲怒吼,他時刻保持着理智,他也時刻在告訴自己,陳陽的兄弟一個個都重情重義,要是沒有理智清醒的一個頭腦指揮大家,大家就很難離開了。
既然大豬已經選擇要留下來,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婆婆媽媽,還試圖回去救大豬,那麼,只會讓這一次越獄功虧一簣。考慮到這一些,雷戰當機立斷地喊了起來。
石頭和雷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也只能是咬牙,跟着雷戰一起跳進大海當中,朝着最外面已經被李子昂和楚成佔領的船隻快速遊了過去。
“草你媽的,來啊!來啊!你豬爺爺今天跟你們不死不休!”大豬完全瘋了一般,他瘋狂地朝大海旁邊扔出去幾個手雷,一個方向一個,將身上僅剩下的六個手雷全部扔出去了,手雷沉入大海當中,纔剛剛沉下去,“轟隆,轟隆,轟隆……”的爆炸聲不斷響起來,伴隨着這響起來的爆炸聲,海水不斷地高高“嘩嘩”飛濺起來,隨着海水聲響起來,還有那些守衛痛苦的慘叫聲。
在手雷的威懾之下,再沒有人敢朝大海衝過去,那些去追李子昂他們劫走船隻的守衛,在爆炸過後也已經寥寥無幾,這些人一開始還試圖繼續朝李子昂他們游過去,且他們游過去的速度也比較快,可李子昂很快就讓他們後悔了,李子昂藉着淡淡星月之光,扣動狙擊槍的扳機。彈無虛發。
“啾啾啾!”一槍放倒一個,被打中的守衛全部沉入大海當中,被海浪給拍了回來,這精準的槍法,讓其他人再不敢游過去。
這一夜,所有的守衛都記住了李子昂的神準槍法,他們不想承認的再世槍神。
島上的守衛眼見其他人距離越來越遠,便一起朝大豬衝了過去。他們可都還記着之前守衛長官喊的話,誰如果能夠制服六個越獄犯,誰以後就是大將軍。對他們來說,已經在海上的五個人,他們都知道是制服不了了,眼下還有機會抓住的,就剩下大豬一個人了。
大豬拖着受傷的身體,跳到一艘沒有下沉、被夾在碼頭旁的船上面。大豬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朝他們射擊起來,子彈“嘣嘣嘣”地飛射向那些要靠近大豬的人,大豬也是接受過龍組訓練的人,又跟着陳陽闖了那麼久的江湖,槍法也不賴,一時之間,那些傢伙並未能夠立即靠近。
島上的守衛採取的是步步緊逼的策略。
在大豬堅持的時候,雷戰、雷鳴和石頭三個人已經靠近了李子昂他們搶下的船隻。船上的李子昂已經用狙擊槍的狙擊鏡看到了大豬的情況,李子昂當即憤怒地吼叫起來:“大豬!”
楚成聽到這喊聲,驚慌地立即拿起狙擊槍朝大豬看了過去,在看到“大豬”的時候,看到大豬受圍困的時候,他立即喊了起來:“大豬,大豬你幹什麼!你給我過來,你他媽給我馬上過來啊!”楚成看着狙擊鏡裡的大豬,看着又中了一槍的大豬。他已經渾身顫抖了起來,尤其是想到大豬這是他們當初在西南邊境,一起混過來的唯一兄弟了!
石頭雖然也是西南邊境的兄弟,可石頭那會兒和楚成並不親切。
“大豬!我今天……”楚成扔下狙擊槍,就要往大海跳下去。
“你他媽幹什麼!”李子昂用力拉住了楚成。
楚成眼眶通紅地看着李子昂說道:“大豬是我兄弟,我要去救我兄弟,我……”
“你什麼意思!他大豬就不是我兄弟了嗎?”李子昂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衝動憤怒了,自從服了陳陽。跟了陳陽後的,李子昂的脾氣越來越收斂,就算是當初歷經艱險,他也沒有這樣爆發過。可此時此刻,看着大豬爲了救兄弟,孤身一人扛下了所有的守衛,他再也壓制不住那一股無奈的憤怒了。
李子昂將楚成給推倒在地上,朝着楚成吼道:“你現在要是回去,你也得搭進去!大豬他這麼選,就是爲了我們,爲了我們能夠活着離開,爲了我們能夠有天給他復仇!”李子昂並不是不想救大豬,而是他知道,眼前的情況下,此時殺回去的話,只會把兄弟的性命一起給搭進去。
正說着,雷戰,雷鳴和石頭已經從海里面爬上來了,一上來,他們看到李子昂和楚成的情況就全都明白過來了。雷戰沒有任何的其他言語,直接看向石頭說道:“開船,馬上離開!”
“好!”石頭立即先一步往駕駛艙進去了。
而雷戰和雷鳴則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一般在繼續狙擊還有幾個試圖從海上游過來的守衛。
船離開了島嶼,在離開島嶼的時候,李子昂用狙擊鏡看向了島嶼上,看向了已經倒在船上的大豬,李子昂看不到大豬怎麼樣了,只看到大豬渾身是血,只看到那些人包圍過去,用槍指着大豬……
“大豬……”李子昂心裡面默默唸了一聲這個名字,又默默說了一聲“我的兄弟”,眼淚便順着眼角落了下來,他的手緊緊握着狙擊槍,那麼用力,幾乎都要把狙擊槍的槍把給握碎了。
船慢慢遠離了島嶼,船上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只剩下海浪拍打在船上的聲音,雖然海浪是拍打在船上,可卻彷彿是拍打在衆人的心上。
楚成已經哭泣到沒有了聲音,一點兒的聲音都沒有了,蜷縮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楚成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靜當中。
原本,在大家的計劃當中,六個人一起逃離島嶼,可現在,大豬卻是“被”留了下來,爲了大家留了下來!
好一會兒後,在船遠遠地駛離島嶼後,楚成慢慢穩住了。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他只是看着甲板,他的嘴顫抖了起來,愣愣地開口說道:“大豬……大豬他還…還活着嗎?”說到“活着”的時候,楚成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沉默,又是一陣沉默。一小會兒後,李子昂這纔開口,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我也沒看清楚……只是看到他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那些守衛用槍指着他,具體的情況我……”
“成哥,大豬不會有事的!大豬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兄弟當中身體素質最好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石頭開口了,石頭知道這會兒是大家情緒最爲低落的時候,需要給大家打氣。
雷鳴明白了石頭的意思,立即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們要相信大豬,大豬不會有事的!只要大豬不會有事,我們就總有再見面的一天。”
雷戰點了點頭說道:“大豬還是不是活着,我們都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大家可以放心,只要大豬還活着,他們就不會殺他!”
所有人立即一起看向雷戰,尤其是楚成,更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站在雷戰的面前,激動地問道:“真的嗎?雷戰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還有,爲什麼你會這麼認爲啊?”
“很簡單,他們被我就這麼跑了一定會無比地憤怒……以前跟着陽哥看過不少何一白的資料,那傢伙就是一隻有仇必報的老狐狸,要是他知道了我們逃了。而我們還有一個兄弟活着,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用我們活着的兄弟來對付我們。而如果大豬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一定會利用大豬!”雷戰的話,讓衆人都清醒了幾分。
在雷戰說過這些話後,衆人又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因爲,誰都無法確定,大豬能否還活着。
這一艘船一路往西北方向行駛而去,船上的五兄弟,心事重重,他們不知道能否度過這一片大洋,回到大陸;他們不知道就算能回去的話,能否還能夠再見到陳陽;如果見不到陳陽,他們能夠有能力來複仇?
就在這一艘船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的時候,島嶼上發生的一切傳到了燕京何一白的耳朵裡,半夜已經入睡的何一白聽到這個消息,從牀上一蹦而起。何一白對着電話那一頭的長官一頓罵,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地憤怒,這麼地生氣過去了:“又是陳陽的人,又和陳陽有關係……”
“何老爺,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怎麼做?全面通緝……不,你剛剛說那個大胖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受了重傷,危在旦夕……”
“好,先搶救他。全力搶救,其他的事等搶救過後再向我彙報!”說完這些話,何一白怒氣衝衝地掛下了電話。他剛剛掛下後沒有能夠立即睡着,躺了一會兒後,很多事從他腦子裡冒了出來。
何一白起身,走到窗戶旁邊抽起煙來,抽了半支後,他回到了書桌前面。看着那書桌上的文件,關於說在米國流傳着陳陽還活着,且他的一個兄弟收服了唐仁街的事,不久之前已經送到了他的面前。一開始,何一白還不當一回事,可現在,何一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了,因爲。陳陽的那些兄弟早不越獄晚不越獄,偏偏在這個時候越獄……
又翻找了幾下文件後,何一白拿起手機撥通了東瀛九龍社社長的電話,何一白一開口就是一口流利的東瀛話,那一頭一個深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和老爺,你的東瀛話說的是越來越好了。”
何一白哈哈一笑,改爲華夏話說道:“我這不是爲了將來好方便到東瀛去頤養天年嗎?”
深沉的聲音立即笑了起來,不過。這笑聲很平靜,有些波瀾,卻也是不驚,讓人頗爲捉摸不透。
“有個忙,我需要你幫一幫了……陳陽好像還活着。”
“嗯,這個,我也收到了一點消息。”
“我要你幫我將他找出來,越快越好!”何一白的言語當中透露着殺氣。對於陳陽那種不耐放的殺氣。
“我已經安排人去處理了。”深沉的聲音還頗爲客氣。
何一白笑了,他的手輕輕敲着桌上關於陳陽那一份情報上面,陳陽的照片,對於使用東瀛九龍社的力量來爲自己做事,他感覺到十分的痛快,他笑着,心裡面琢磨着:九龍社,只要陳陽一解決。也就到了我卸磨殺驢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