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凌藍立即停止了掙扎,微微側過頭問道。她根本無心去注意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離譜。
“真的,我保證。”沈燁見她冷靜下來,不動聲色的放開她,稍微拉出一點距離。軟玉溫香在懷,他縱有千萬個不捨也只能放開,怕唐突了佳人,招來反感。
“你婆婆在貧民窟被拆除之前就離開了,所以她沒事,比以前在貧民窟時好上太多,我也曾去探望過幾次,你就安心吧!”沈燁沒有說謊,他確實受靈霜請求去城西王府順便探過兩次,只是在說法上有所保留。
而凌藍誤以爲婆婆在珊瑚姐她們的照顧下,他則是因爲靈霜姐纔會看到婆婆,也可能是他一時無聊,陪着靈霜姐走了一遭。
“婆婆現在在哪?帶我去見她。”凌藍情急地抓着沈燁的手臂央求道。
沈燁垂眸掃過抓着他手臂的雙手,回道,“離這兒有段距離,要不我們先離開這兒,你找個地方等我,我去把你婆婆接來。”他下意識的隱瞞了她婆婆在城西王府的事實,自私的不想讓她與南宮亦天見面,卻不知道他們早已見過。
凌藍遲疑了,雙手放開,她答應過大貝勒不久留的。
“怎麼了,不相信我?”沈燁看出了她的遲疑卻猜不出她的心思。
“不,不是,只怕今天沒時間,我必須得先回去了。”凌藍很糾結的搖頭,出一趟宮不容易,雖然誰也沒見到,但至少知道她們都平安無事了。
“你住哪兒?我送你。”沈燁很快接過話,生怕佳人一去從此消失無蹤。
紅脣輕啓,正欲回答,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凌藍最終抿脣避而不答。
“多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回頭靈霜姐她們回來替我轉告一聲,我很好,請她們放心。”
言下拒絕之意十分明顯,沈燁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過,“拿着這塊玉佩,下次若想見婆婆了,直接來城南沈府找我。別再混進來了,經過上回的事,老鴇一直想抓你。”
他很慶幸她進了靈霜的房間,遇上的是他,萬一她去了冷珊那,被其他人撞見了怎麼了?
來這裡的男人都是見色心起的生物,他如此想着,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男人,而且是這裡的常客。
凌藍欣然接過,只要能見到婆婆她自然不會跟誰客氣。
微微一笑,謝過。
沈燁頓時看呆了,這還是他初次見她展露笑顏,如雪地裡的一縷陽光筆直的照進他心裡。
收好玉佩,凌藍沿着原路返回,一路倒也相安無事。出了‘情夢閣’,朝他們約好的‘祥悅客棧’走去。
“客觀,吃飯還是住店?”剛一踏進店門,機靈的店小二就跑上前來熱情招呼道。可一見來人,瞬間石化了,老天爺,他沒做夢吧!跑堂跑了十年了,走南闖北的人見得多了,還是頭回見到這麼漂亮的仙女。
凌藍環顧客棧店堂,此時不是用飯的時間,店堂裡倒也空曠,草草一略,即可發現她要找的人不在這兒。眸光落在掌櫃櫃檯旁的樓梯上,想必大貝勒在二樓。
“我找人。”輕輕勾動嘴脣,禮貌的回道。不再理會遊魂的店小二,儘自走向二樓。
上了二樓,凌藍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他,他相貌出衆,氣質淡然,一身白衣靜靜地坐在窗前的位置上,想讓人注意不到都難。
南宮澤微微側頭望着窗外,不知看什麼看得入了神。落日的霞光,透過窗戶照應在他身上,完美得近乎不真實。
凌藍擡步,走上前。不想,身子突然被一股衝撞之力帶到了一邊,步子不穩險些失去平衡。
眼前閃過一抹鵝黃,緊接着一聲清脆如鈴鐺般的聲音響起,“澤哥哥。”
那抹鵝黃似一陣風高興地跑到南宮澤身旁,毫無避嫌得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澤哥哥,回來了也不來看看人家。”吳悅兒氣呼呼地嘟起小嘴,語氣裡帶着無限委屈。
南宮澤回神,轉過頭看着來人,同時也看到了站在後方不遠處的凌藍,微微頷首打招呼。
凌藍沒想到南宮澤會自動招呼她,躇在原地回禮不是不回禮也不是。照理說他是主她是僕,若回禮肯定不是頷首這麼個回法,不回禮嗎?又顯得太不過禮貌。
相比她的糾結,南宮澤坦然得多。注意早就回到了吳悅兒身上,修長的大手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頂,“又偷跑出來了?被你爺爺知道了,看他怎麼罰你。”
“纔不是呢,我是得到了爺爺的特許纔出來找你的。”吳悅兒仰起小臉蛋看在和他,言語中頗有微詞,“要不是你不來看人家,人家怎麼會跑出來,就算爺爺責罰,那也是你害的。”
吳悅兒嬌小可愛,一對甜甜的小酒窩更是招人喜歡。南宮澤輕笑,拍了拍她的小腦瓜無奈的搖頭,“是,是,都是我的錯。”面對她時的南宮澤是凌藍見過的最自然的表情流露。
“不許再拍我的頭。”吳悅兒不依了,拉過他的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動不動就拍人家腦袋。”
南宮澤失笑,看她的表情她的口氣,怎麼看都沒有說服力。
“人家已經十五,不再是小孩子了。”看着南宮澤不以爲然的表情,吳悅兒不滿的大喊道。
確實,十五歲對很多女子來說都不小了,有些貧困的家庭,十五歲已經是孩子的娘了。
只是,吳悅兒,當朝丞相的唯一寶貝孫女,不能相提並論。圓圓的大眼睛裡只有不諳世事的天真以及對南宮澤的愛慕。
“好吧!悅兒長大了,不是小孩子。”南宮澤妥協,輕哄道,“請容許澤哥哥先送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