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的控制室中，亞瑟還像是打算說什麼，蘇明再次用無情鐵手捂嘴制止了他。
“聽着，年輕人，作爲蝙蝠俠，我來教你如何對付瘋子，你們世界的蝙蝠俠也很擅長對付瘋子對吧？”
“你說的是布魯斯？還是布魯斯Jr？還是布魯斯III世？”對方居然反問了一句，而現在離說好的五分鐘還有三分二十秒。
蘇明暗自嘆了口氣，是的，地球38是不太正常。
那邊的蝙蝠俠自己叫布魯斯，他兒子叫布魯斯，他孫子也叫布魯斯，全都是蝙蝠俠，搞得自己人日常裡都沒辦法分辨。
還有那邊的超人，他老婆叫路易斯，是個記者。他的兒媳婦也是個叫路易斯的記者，孫媳婦也是個叫路易斯的記者。
這一家的宿敵則是盧瑟一世，盧瑟二世，盧瑟三世。
也只有那邊的小丑還算堅挺，快九十歲的人了，依舊搖着輪椅奮鬥在作惡的第一線。可惜他好像有點老年癡呆，只認衣服不認人，誰穿蝙蝠俠制服他就跟誰玩......
總感覺DC的編輯們在編那顆地球的故事時偷工減料了一樣，簡直有毒。
“好吧，不要在意那些細節。”蘇明抹去了身份這個話題，重新說起正經事來：“對付瘋子，一定要順着他們的思路去走，他要你驗證哥德巴赫猜想，你就告訴他你證明了。”
小夜翼，姑且這麼稱呼吧，他面罩下面的臉有些糾結：“可我不會數學啊。”
“聽我的，你現在在學校對吧？還有三分鐘的時間，你從瘋子看不見的角落翻牆進去，然後蒐集教室裡學生們的演草紙，越多越好。”
蘇明給出了計劃，在場衆人誰都沒辦法證明什麼數學公式，那麼就騙人好了。
還好，這個超二代至少翻牆不是問題，雖然慢了點，但也有正常人的速度，找東西也挺快的，他很快從一個個書包或者桌鬥裡找到了草稿紙，足有一大摞。
“好了，接下來呢？”
“現在你回到校門口去，生一堆火......”蘇明繼續指導，同時還分神去看了看其他幾百塊屏幕上的情況，有些確實不妙。
“我沒帶打火機。”對方搖頭，表示做不到。
這絕對是蘇明見過的蒙面義警中最差的一屆了，連個打火機都沒有，不過影響不大：“那你就做出要撕紙的樣子來，喊話那個瘋子，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過程就在你手裡，如果他不放人質，你就把稿紙都撕掉。”
“我媽媽不讓我玩火，我其實也挺想要個打火機的......”小夜翼還委屈呢，但還是按照‘蝙蝠俠’的命令做了，絲毫沒有猶豫：“可對方不會看出來麼？”
“你和樓頂天台的距離超過200米，他什麼都看不清的，最關鍵的是，那是個瘋子，瘋子願意相信自己夢中的東西，他的執念就是數學，而你手中有着他想要的東西。”
蘇明很冷靜，而且也不是什麼惡搞，雖然對於阿三沒有什麼好感，一般情況下死多少他也不會在意。
但這是學校，裡面都是孩子，他們沒有什麼錯。
“我試試......等他過來就打暈他對吧？我明白了。”
小夜翼還是有點信心不足的樣子，不過他願意試，就足夠了。
雖然聽起來這貨幾乎沒有任何優點，但在如今主世界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還能來幫忙出外勤，至少是膽子大，夠熱心的。
至於爲什麼全球動亂，阿三還有學校在上課？
他們的腦回路如果你能理解的話，那也離瘋狂差不了多遠了。
“通訊結束，我會在這邊關注你的情況，加油，看好你。”蘇明直接說完了套話，結束了通訊，吐了一口氣：“亞瑟啊，你把這工作讓給梅甘不好麼？你坐在這裡純粹是添亂啊。”
“火星少女的能力很強，她自己也更願意出去處理危機，這個位置是因爲沒人願意坐我纔來湊數的啊。”亞瑟露出了苦笑，他當然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一直以來他在正義聯盟中就是個肉盾兼打手，對自身定位清楚得很。
本以爲坐在這裡幫人查查地圖，查查資料就夠了，誰知道還需要多線思維能力啊？
“先別接下一個呼叫。”蘇明制止了亞瑟打算去按通訊按鈕的舉動：“正義聯盟主機不是這麼用的，你把電腦的活也全搶了，可不是要累死麼？主機，啓動兄弟眼程序。”
“請驗證身份。”電腦主機的電子合成音從音響中傳來。
“我是蝙蝠俠。”蘇明睜眼說瞎話，但是絞殺能確保他和蝙蝠俠之間聲紋都是一致的。
主機卡頓了一下，衆人眼前的屏幕一晃，一隻只紅色的眼睛圖案佔據了所有的顯示框，就連提示音都變成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兄弟眼系統加載完畢，請說出口令。”
“瑪莎。”
“口令通過，開始全面接管正義聯盟事務，根據智庫數據，給出外勤人員合理化建議，運行中......”
那一隻隻眼睛睜開了，原本屏幕上不同的全球實況圖像再度出現，小眼睛則縮到了左上角成爲一個個圖標。
在畫面中，那些呼叫正義大廳的英雄們同時都收到了蝙蝠俠聲音的回覆，獲得了非常好的主意。
這讓他們士氣大振，很快事情就變得井井有條了。
蘇明從控制檯前直起腰來，取出腰包中的兩瓶啤酒，自己一瓶亞瑟一瓶，還碰了下杯。
“搞定了，你休息去吧。”
亞瑟還有些懊悔，一副苦酒入喉心作痛的表情，噸噸地喝完一瓶啤酒，充滿爺們氣息地把酒瓶朝房間角落一摔：“我怎麼就沒想到，蝙蝠俠給正義聯盟主機中也安排了後手呢？”
“你不是沒想到，只不過是想不到怎麼觸發它而已，其實只要用最簡單的方式，拿嘴一說就行。”蘇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正義大廳都是蝙蝠俠建的，這裡估計連掃地機器人都裝了自爆系統作爲後手。
亞瑟嘆了口氣，不過吃沒文化的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失落一下就過去了：“只是蝙蝠俠給我們說過，兄弟眼系統在未來會引發智械危機，他爲什麼要把這麼危險的東西裝進主機啊？”
“爲了應對如今的情況，這種‘蝙蝠不在家，不啓動兄弟眼，大家就都沒有未來了’的情況。”蘇明這回又遞給亞瑟一瓶烈酒，讓他喝了去睡覺，好好的壯漢現在頂着熊貓一樣的黑眼圈，估計腦子都鏽死了。
“你確定沒問題嗎？”亞瑟接過了烈酒，猛地仰脖喝了一半，他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喪鐘，可是腦子裡亂哄哄的。
蘇明推着他的後背讓他快離開，那‘玉米’一樣的金鱗鎧甲稍微有點硌手，同時以十分輕鬆的語氣回答：“我有計劃，也有蝙蝠俠的授權，放心吧。”
“哦，那謝謝啊，還有你帶着朋友來了我都沒招待，真不好意思，那個，我們下次再聊，我現在有點困......”
亞瑟放心了，自從上次喪鐘把他從屎桶上面救下來之後，他就很信任這個起源喪鐘。
他扭頭就離開了，還舉起手中的酒瓶晃晃，說着感謝的話。
控制室的大門在他身後關閉，也幾乎是同時，滿臉笑容的喪鐘瞬間變得面無表情，一連串的命令從他口中涌出：
“摩納克，施法封門，絞殺，入侵正義大廳主機，獲取算力去破解賽普爾克，琴酒和秘客會在那邊啓動爆音通道，帶來‘副官’配合我們的行動。”
之前說過，幽靈宇宙的控制權在戴安娜手裡和在蘇明手裡沒有什麼區別，主要是因爲——她幾乎完全不懂科技造物，連手機都玩不太明白，賽普爾克放在科技盲手裡，自己想什麼時候拿過來就能拿啊......
她偶爾給蝙蝠俠他們發個電子郵件，打字都是一指禪，還指望她看懂那巨型控制檯和異盒網絡麼？
不久前蘇明身邊都是戴安娜的朋友，不太方便動手，而現在無論是賽普爾克控制室還是正義大廳控制室，都只有蘇明自己的人，計劃就可以施行了。
秘客和琴酒都和蘇明近距離接觸過，也就是那時絞殺無聲地把命令送進了她們的腦子裡。而就算是猴精猴精的波波，同樣只是專注於表現出來的感情糾葛場景，沒有發現共生體那時的小動作。
幾個女人內鬥的時候，沒有人發現絞殺一直異常的安靜，因爲它一直在偷偷摸摸執行宿主的命令。
死侍當時可能注意到了，還提出了幽靈宇宙歸屬權的問題，卻被蘇明糊弄過去了。表弟聰明是聰明，就是注意力沒辦法集中，腦子裡太亂了。
總而言之，如果計劃中的一切順利，幽靈宇宙很快就會落入蘇明手裡。
事後戴安娜也不會發現什麼不對，因爲只需要給她一個名義上的‘最高’管理員賬號就是了。就像是‘海蔘’炒飯，飯裡一丁點海蔘肉都沒有，倒是廚師姓海名參。
這也是爲了她好，這麼危險的幽靈宇宙，放在她手裡萬一被壞人騙去了怎麼辦？
還是蘇明自己替她保管着吧。
黑色的液體從黑黃盔甲上落下，匯成一條條溪流在地板上蜿蜒着，找到並且流進了存放主服務器的地下。
頓時間屏幕上的無數紅色眼睛標誌就晃動了起來，雪花般的干擾出現在每個屏幕中，呲呲啦啦的聲音不斷響起。
感受着絞殺對於數據方面的進展，蘇明輕輕地坐上了蝙蝠俠的位置，按下了通話按鈕，接聽了求助熱線：
“我是蝙蝠俠，我看到你了，現在聽我指揮。”
蘇明接過了兄弟眼的工作，他的大腦可以做到觀察數百個監控的同時，給予每一個人戰術指導。
甚至比蝙蝠俠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