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裡還真是一片不毛之地啊。”蘇明抓起地上的貓咪，抱着它走了幾步，又用腳踢了踢白色的地面：“連根毛都沒有，這裡是哪裡？”
“給你說過了啊，千亡之夢就是亡者們的夢，而它們本來是沒有夢的傢伙。”
小貓似乎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它多少有點詞窮的感覺，用爪子撓撓頭：
“但普羅拉亞硬是創造了這樣的一個夢境，它就變得既存在又不存在了，所以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張白紙。”
“懂了。”
其實不用解釋到這種程度，蘇明原本也有類似的猜想，因爲之前很多細節線索都指向了這麼一個結果。
丟失的《命運之書》，活屍們消失的頭顱，被強行從正義大廳擄走的罐羅。
如果蘇明再猜不到敵人是打算用涉及到思維控制的手段，那他就白混了，更何況命運之書本來就是無字天書的一種。
普羅拉亞憑空搞出一個千亡之夢來，還是有創意的，但不多，這也並不是無解的囚籠。
“你有辦法把我們倆弄出去嗎？”蘇明先問問懷裡的貓，它似乎也不怎麼緊張了，現在正用長長的粉色舌頭舔爪子上的肉墊呢。
“喵？我還以爲你有辦法弄我們出去呢。”
一臉懵逼的貓咪有點傻眼，它不緊張的理由，其實是看到喪鐘不緊張啊，所以現在它有點慌了：
“伱別嚇唬我喵，有什麼辦法就快用吧，否則母親要是向普羅拉亞妥協了，交換咱們這兩個人質，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喵。”
“辦法有的是。”蘇明給它順順毛，表示自己就隨口一問而已：“我只是不想消耗太多體力和能量，一會還等着出去砍普羅拉亞呢，所以能不親自動手當然最好啊，就問問你有沒有辦法。”
“沒辦法，嚇我一跳，還是你來吧，對，用你的量子概念傳送我們出去怎麼樣？我見過曼哈頓博士那個藍人的傳送。”
貓咪如此提議。
“我還以爲大多數人會忘記曼哈頓博士存在過呢。”蘇明想了想，那確實也是個辦法，不過容易脫髮，所以他還是搖頭了：“這種情況還是選擇搖人吧。”
“搖人？誰能出現在這裡？”
小貓費解。
只見喪鐘微微一笑，從自己身後盔甲和腰帶的縫隙中，抽出一根彎彎曲曲的黑毛來，對着貓咪晃了晃。
“從神秘之屋出來的時候，我順手把康斯坦丁的毛偷出來了。”
“噫喵！”千貓之夢的毛都炸起來了，貓臉上佈滿了嫌棄之色：“太噁心了，告訴我，這不是我想的那種毛吧？你居然還有收集這玩意的愛好？太黑暗了！”
顯然，它誤會了，以爲這是渣康某個部位上的捲毛來着，再聯想到康斯坦丁那連惡魔都不如的衛生習慣，它覺得自己要長蕁麻疹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這貓貓還懂得怪多的呢。”蘇明捏着黑毛坐了下來，好笑地把貓放在膝蓋上：“是不是貓都特別喜歡偷窺？”
“不，是因爲人類進行繁衍行爲的時候，根本不會避開貓啊，你也知道，貓對於會做規律運動的東西是很喜歡盯着看的。”
千貓之夢這麼回答道，實際上，它現在就盯着喪鐘手裡不斷揮動的黑毛看，還下意識地伸出了爪子，像是想抓一把。
不管揮動的是逗貓棒，還是狗尾巴草，貓就是見不得有東西在面前有節奏地晃。
“好吧，這其實是路西法的一絲羽毛，之前我們也是憑藉它，才知道了他在命運花園中。”蘇明把黑毛放在了咪咪的面前，又拍拍它的屁股：“反過來說，只要我拿着它，那麼路西法也會知道我在哪裡，這就是聯繫的工具。”
“原來如此，路西法的羽毛啊，這下我感覺好多了。”見到黑毛不再搖晃，貓咪也鬆了口氣，它同時也明白了喪鐘的計劃：“那麼該如何激活它呢？”
“那當然是用X金屬的共振咯，我猜，普羅拉亞肯定沒有把我們丟出DC宇宙，那麼X金屬作爲創世物質就還會有用，我先演奏一段將軍令，根據波和能量的傳遞規律，讓它引發羽毛的共振.”
這麼說着，蘇明就讓絞殺褪去了手甲，同時把自己一隻手上的皮肉也順便剝掉，他開始有節奏地用手骨打起了響指。
可以說是很快啊，一段小曲還沒打完呢，一人一貓身邊的空間就傳來了噗呲一聲，接着是紙張燃燒時的那種焦臭味傳來。
這時蘇明更加確定自己和貓貓原來處於一個空白的平面上，就像是紙面上畫着的人物，是這外力引入了三維的概念，破壞了原本紙張的平面結構。
三維概念迴歸了，兩人也恢復了存在的形式。
只見一旁的空白處憑空冒出了一截燃燒着金色火焰的劍尖，隨着劍刃的滑動，這白色世界的裂縫就越來越大，直到有着金髮和金色翅膀的美女從另一端鑽了過來。
漂亮女人自然就是路西法，只不過現在那美麗的臉上充滿了一種名爲‘屑’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喪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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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嗎？對着我以前脫落的羽毛輸出感情，不如給我來個擁抱？”
“給。”蘇明把貓遞給了路西法，站起來活動着胳膊：“來的還挺快的，我還在擔心你能不能領會我的暗號呢。”
“呵呵，小看我了不是？我可是路西法·晨星！”
路西法嫌棄地拎着貓的後頸，把它放在一邊，他愛的是人類，可不是所有動物：
“康斯坦丁告訴我了，說你在離開神秘之屋時，讓絞殺的觸手潛入地下室偷走了這一絲羽毛，我就猜到你肯定是把我當做最後的依靠了，人家可是時刻準備着來救你呢。”
“約翰確實是聰明，不過我早就知道，在他的魔法陣地裡偷東西，必然是會被發現的。”蘇明拍拍路西法的胳膊，看向那個燒灼出來的洞，外面黑漆漆的：“所以他的行爲也還在我的預料之中。”
“對，我也認爲這讓你顯得更性感了。”
突然靠近的路西法深深地嗅了一下喪鐘身上的味道，並隨後舔了一下嘴脣，但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轉過身去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來吧，我們去弄死普羅拉亞，這纔是對大家都好的結果.媽的，這鬧不好也是我死鬼老爹的安排，真是讓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