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中的木柴在燃燒時發出噼啪的響聲，晃動的火光讓渣康手裡的黑毛也顯得閃閃發亮，那捲曲的弧度似乎都帶着一種美感。
“我知道它有點像人身上的那種毛，好吧，是很像。”
康斯坦丁邪笑了一下，還故作失落地說：
“可惜不是，我沒有和路西法上牀，這也不是你想的那種毛，實際上，這是他的一絲羽毛，作爲墮天使，有一副黑色翅膀，也很合理吧？”
地獄的惡魔千奇百怪，什麼樣的怪胎都有，因爲他們是混沌概念的產物，混沌就代表着無序，無序就意味着沒有規律。
說一個什麼生物長得沒有規律，那往往意味着很醜，但醜得有創意。
就比如說地獄宰相別西卜，他像是一隻大蒼蠅，敞開的肚皮裡爬滿了小蒼蠅，這些小蒼蠅還會生蛆，蛆蟲會隨着別西卜說話時的動作，猶如白色雨水般散落地面。
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很噁心啦，可是誰能說他長得沒有創意呢？
但地獄衆多種族之中，有一支卻是出了名的俊美，那就是千年戰爭中跟隨路西法墮天的那些昔日天使們，他們依舊保留着當初的美麗容顏，只不過是翅膀從白轉黑而已。
路西法作爲他們的領頭人，也有好幾副翅膀，在剪掉了原本白色的那副之後，地獄的力量讓他有了一副黑色翅膀，只不過平時他不會顯露出來而已。
因爲那副翅膀基本上是和路西法的惡魔本體綁定的，儘管大多數時候，路西法是最美的存在，可他的惡魔形態下，更像是隻沒有皮膚的紅色狒狒，那可談不上好看。
當然，一般人也無緣得見路西法的那副面孔，只有康斯坦丁，阿爾貝拉這樣的熟人，算是見過那麼幾次。
主要是路西法這個人也喜歡和他們玩，就比如有一次，前撒旦可能是閒得蛋疼了，半夜潛入了扎塔娜的家，偷偷睡到了大牀上，也就是喝醉的渣康和小扎兩個人中間。
第二天一早，他就以惡魔本體的形態，對着剛醒來的康斯坦丁邪魅一笑，說：
‘親愛的，你們昨晚好棒！’
當時就把康斯坦丁嚇壞了，趕緊用雙指探洞的手法去摸自己的屁股有沒有出血，或者出現不可逆的破壞。
直到看着渣康歇斯底里地尖叫了好久，並且懷疑有沒有感染艾滋病的時候，路西法才哈哈大笑，對自己的惡作劇表示滿意。
所以說，在衆多的撒旦之中，只有路西法最像人，因爲他驕傲，卻愛着人類。
“好吧，路西法的羽毛，那麼你就可以使用尋人魔法了吧？”蘇明點點頭，抽了一口康斯坦丁送上的香菸，絲卡作爲一個英國品牌，給人的感覺是沒啥勁。
“不是我來尋人，老大，你還沒看清現在的狀況麼？我們在虛空之中飄蕩哎，這裡沒有方向也沒有距離，甚至連時間都是亂序的。”
渣康捏着手裡的黑毛，像是寶劍一樣在空中揮舞：
“我會把它填入神秘之屋的主法陣，讓這房子帶我們去找路西法所在的地方，這是用神秘來應對神秘。”
“行吧，不過你確定這神秘之屋足夠可靠吧？”蘇明懂魔法，可是不會用，不過聽起來這個行爲之中沒有自己需要參與的地方，自然就不會被坑。
“當然可靠，因爲就連我都不清楚它是誰建的。”渣康撿起一旁的酒瓶，晃了晃，把最後的幾滴酒水倒在舌頭上，捲進嘴巴里一陣咂吧：“反正我就這麼個交通工具了，你要是不爽，就給我們換個更快的，而且能在虛空中航行的飛行器來。”
“沒有，我的飛行器基本上都是科技側的飛船，這種情況下不適用。”
喪鐘明摸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還拍拍渣康的肩膀：
“不過你提醒我了，副官，記一下備忘錄，等這次任務結束，我們對卡瑪泰姬進行升級改造，讓它也能像神秘之屋一樣穿梭不同世界。”
“好的，警長，已記錄。”副官的投影沒有出現，但她甜美的聲音於耳邊響起。
一座魔法學院穿梭不同世界，聽起來有點難，但在魔法界，力大磚飛這一條也是行得通的。
一個什麼東西飛不起來，或者沒有辦法升入高一級的維度，那就加入能量，再加入能量，直到它炸裂或者飛起來。
有時間寶石在手，炸個幾百萬次也不要緊，只要選擇成功的那條時間線就好。
“看來是沒得換了？那我就去做事咯？”
重新拍拍自己的風衣，康斯坦丁嘆了口氣：
“接下來我會去地下室主持法陣，你得守住大廳，不管是什麼東西，就別讓它闖進來，沒問題吧？雖然神秘之屋非常神秘，可我不能保證普羅拉亞不知道你到了這裡，如果她把視線轉向這邊......”
顯然，不管是嘆氣，還是欲言又止，都代表着他對於那樣的發展不甚樂觀。
不過蘇明倒是挺樂觀的，他笑着半躺在沙發上，腿則翹到了茶几上，一手夾着香菸，一手晃晃那神秘的書本：
“放心，在我手裡握着炸彈，且普羅拉亞只想活捉我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把我逼得太緊啦，再說，我懷疑不光是她在看，現在路西法也說不定在看着我們哦。”
“嗯？你這倒是個新奇的觀點，不過路西法以前在天堂當大官的時候確實有那個權限，墮天以後就沒有了吧？”走向地下室的渣康回了頭，他停下腳步說：“還是說，你判斷路西法已經獲得了某些進展？”
聽了這個說法，地獄神探挑起了眉毛，他意識到了自己和喪鐘之間還存在情報差距。
“誰知道呢，等見面了看唄。”至尊法師擺擺手，把書本收回腰包裡，繼續抽菸享受：“快去做事吧，你這屋子只有你自己玩得轉，還是說，你這魔法還需要什麼祭品？那樣的話我就讓副官再把鬼面送回來用幾次？”
“哈，用不着，我又不是什麼惡魔，這屋子也不是吃人怪物。”渣康擺擺手，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的黑暗裡，只有聲音傳來：“不過鬼面被你這樣用，還真是可憐啊，你真的有點像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