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3章 街頭唱曲
重新把懸浮在一旁的斗篷披回肩頭,看着正在小聲議論剛纔那件事的隊友們,蘇明抿了一下嘴巴,略作思考,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大概猜到是什麼事了,如果是預料中的情況出現,副官應該也已經發動了備用計劃。
通過賽普爾克那作爲兩個多元宇宙之間樞紐的優勢,將天平其中一端的東西,移動到另一端去,其實不難做到。
即便是不依賴自己掌握的各種概念,就光是依靠‘超越領域’的特殊能量和名爲小傢伙的宇宙立方,副官也能做到這件事。
只是這麼一來,宏觀層面上的平衡被打破了,可能多少會有些影響。
不過要是所料不差,首先抵達的應該是創造之手們,而不是起源判官,這就是比較常規的處理流程。
前世的時候看動畫片,蘇明就覺得很奇怪,爲什麼壞人們總是一個個送,先上弱小的,一步步給主角練功,最後大BOSS上場時,卻發現打不過主角了。
現在再想想,似乎也有點道理在裡面,至少在起源一脈之中,處理不合格的多元宇宙,應該是有個固定的程序的。
先是創造之手們進行重鑄,如果行不通,纔是起源判官上,它們要是再不行,來的就是法庭本身了。
如果事事都要起源法庭處理,它也別想做別的了,畢竟超時間流這個體系之中,多元宇宙的數量不知有多少,它還不是全知全能的。
目前看來,噩夢維度沒有受到太大的破壞和影響,這就說明自己的預測基本上對了,出手的是創造之手們。
它們應該是捏了一個新的多元體系出來,準備取代或者覆寫掉原本的多元宇宙1。
而副官應該是按照計劃,在最後關頭把多元1整體傳送走了,主動騰了個位置給那個新多元,並且原本的各層維度都‘自由落體’般落在新多元上。
這麼一來,創造之手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算是要追殺多元1這個多出來的宇宙,那也是判官的事情了。
要確定多元1是否被毀滅了,如果沒有毀滅和重啓,那麼它去了哪裡?這都是對手們接下來要做的事,這應該會產生一段時間的緩衝期,也就是蘇明給自己爭取到的時間。
“沒什麼事,應該是什麼巨型生物從地下游動過去了吧。”蘇明找了個藉口,這麼和隊友解釋,反正多元1沒事,他們是否知道真相併不要緊。
要是給他們說了什麼,這些人反而容易胡思亂想,要知道在可能面對古老者的時候,胡思亂想是最要不得的行爲之一。
想得越多,瘋得越快,蘇明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是共生體宿主來着,萬不得已時還有讓絞殺吃掉自己整個大腦,等它自愈回來的這種‘硬重啓’手段。
其他人嘛,就沒有這種保險了,要不是想着可能要用到神速力和巫術,其實都不該帶他們進來,因爲現在情況還是多少變得有些複雜了。
“啊,我記起來了。”
扎坦娜拍拍自己的頭頂,嚴肅的對大家說道:
“我曾經在家裡的圖書館中看到過一本古籍,上面記載了一種名爲‘死亡蠕蟲’的巨型生物,它們會在地下高速穿行,就像是用熱針扎穿黃油那麼容易,據說上一次有人看到這種怪物,還是在亞特蘭蒂斯時代。”
好的,她想起這個典故來,倒是正好補上了喪鐘的謊言漏洞,也省得傭兵自己想解釋了。
“巨大的蠕蟲嘛?”在雨林中經常吃蟲子的豹女搖搖頭,她的耳朵在不斷換着朝向:“真是個瘋狂的世界啊,我以前都沒發現我們的地球居然如此危險。”
“這並不是地球,至少不是主維度。”戴安娜拍拍她的胳膊,給她打氣:“我們如今處於一個夢中,古老者們的夢,而這些邪神早已離開了人類的視線,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畢竟是黑暗正義聯盟的領袖,雖然不是施法者,但神秘側的事情,小戴還真知道一些。
“等回去以後,我們還是不要急着較量了,我想找個海灘,做做日光浴。”豹女她擡頭看先天空,從狹窄的小巷中,只能看到那長滿血管和觸手的肉瘤天體。
但她眨巴眼睛的功夫,月亮就變回了正常狀態,如今只是看起來有點發紅而已。
“沒問題,這個季節我們可以去新西蘭或者阿根廷。”戴安娜立刻答應下來,她想要讓姐妹多想一些美好的東西,以增強信念和意志力。
“走吧,先離開這裡,去找盧瑟匯合。”蘇明發出了新的命令,不管外面的情況如何,先着眼於眼前的事務還是最穩妥的選擇之一。
衆人紛紛點頭,大家徒步開始在混亂且污穢的城市中穿行。
狹窄的巷道彎曲而陡峭,陰影中傳來微弱的咔嗒聲,令人不寒而慄,牆壁則多是血肉構成,即便是露出磚瓦的地方,也畫滿了風化後殘留的黯淡塗鴉和符號,似乎是先知們留下的預言,但又充滿了無邊的迷亂和瘋狂。
曾經華麗的大廈如今已經荒廢,被時間的流逝和廢墟的侵蝕所覆蓋,破碎的窗戶上長滿了蔓延的暗紅色管道,宛如一條黑暗的血脈,將城市與衰敗緊密相連。
一種神秘的壓力籠罩在城市上空,陰鬱卻感覺不到多少惡意,蘇明沉默地帶着大家走上大路,或者說是最寬敞的一條肉毯。
就是邁步之間,腳下總是發出‘咕嘰咕嘰’的滑膩擠壓聲,這在黑暗的夜色之中,聽起來有點詭異。
“有人,斯萊德,前方11點的拐角處。”豹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叫喪鐘這個代號了,而是換成了直呼名字,她的嗅覺在這種環境下基本是廢了,但超凡聽力可是超級戰士的標配。
是的,蘇明也聽到了,在前方二百米距離外的黑霧之中,那道路拐彎的地方,在猶如巨大手掌般的蘑菇陰影下,有個身影正在哼着歌。
不是什麼正經的曲子,而是兩個世紀前英國海盜們流傳下來的船歌,描述了出海歸來後的某個船員,和老情人滾牀單的詳細過程。
而這其實是個不錯的消息,因爲只有人類才喜歡這樣的垃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