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皮膚都沾滿灰塵的哈莉先爬起來幫戴安娜解開了套索，接着兩女一起扶起了臉色發綠的卡拉，三人一起站在破碎的廠房窗戶邊上，看着那個骷髏消失的方向。
其實看不到什麼，只有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和無數霓虹燈，所謂的工廠也是這高科技城市的一部分，人人都在這麻木的城市裡被什麼操縱着，扮演自己的角色。
“現在不用追嗎？”
卡拉的狀態十分不好，可還是關注着任務，她倒是也想立刻飛着追上去，但氪石噴霧的後勁太大了。
氪石武器有很多種，而內服的往往比外用的更強。
製作成噴霧的氪石溶液被吸入之後，會通過肺泡進入血液循環，即便氪星人有着超高速的新陳代謝能力，但氪石元素會破壞代謝系統，從而導致氪星人長時間處於虛弱狀態。
要說真的受到多大的傷害，那倒沒有，只是呼吸困難，頭暈目眩，噁心想吐，失去戰鬥力罷了。
“不用，兄弟眼會監控他的蹤跡，你看到那無人機了麼？”哈莉回答了這個問題，她關心地替卡拉摸摸後背，替姐妹順順氣：“倒是你，親愛的，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想吃酸的東西？嘻嘻！”
夜空中確實有無人機飛過，看起來就是一臺小電視，頭頂上插了個竹蜻蜓，款式挺復古的，那屏幕上是紅色眼睛符號，十分清楚地標明瞭它的歸屬權。
又幹嘔了一下的卡拉露出了黑人問號臉，她根本沒聽懂哈莉的這個笑話。
倒是一旁的戴安娜有點生氣，不管是沒有抓住獵物，還是沒有打過一隻骷髏，都讓她怒火中燒。
平時哈莉要是說這樣的垃圾笑話，她肯定還是要管一下，可現在實在是連講話的心情都沒有。
要知道骷髏可是亡靈生物中底層的底層，是公認最弱的不死者類型，喪屍好歹還有一身皮肉呢。
儘管這個燕尾服骷髏表現出的戰鬥力確實很強，但他還是一具骷髏啊，戴安娜對此感覺非常羞愧和自責，甚至還產生了一些自我懷疑。
“我們先盡力跟上吧，我沒事，就是可能會稍微慢一點。”卡拉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太對勁，她岔開了話題，並且強撐着就要翻窗出去：“你們來嗎？還是要再讓他失去蹤跡？”
“別急，我先看看骷髏做了什麼藥，剛纔他有一個用嘴嘗藥的動作，你們注意了麼？”
哈莉十分會說話，她是想要讓卡拉多休息一會，至少先把氣喘勻了再說飛行的事情，所以她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同時也讓其他兩女只能等她。
只見她邁着貓步走到了先前骷髏使用的設備旁邊，用指甲挑起了一些殘留的粉末送進嘴裡，手指在嘴裡進出幾次之後，她的眼珠轉了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這東西，嘻嘻，嘿嘿，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已經漸漸理解啦！”
她像是瘋了一樣，開始說起了胡話，一時間戴安娜和卡拉都不知道是哈莉真的明白了什麼，還是這藥粉的效力真的這麼強大。
不過哈莉隨後就拉下了自己情緒的開關，轉過身來搖了搖頭：
“我沒事，這種東西吃了以後會讓人心情愉快，並不是心理醫生常用的藥，但骷髏做出這種東西來打算用在送奶超人身上，非常合理。”
“究竟是什麼藥？”戴安娜開始關注起了線索。
可是紅裙如火的哈莉只是回到兩人身邊，摟住兩人的脖子：“說了你們也聽不懂，不是我小看姐幾個，但臨牀心理學在用藥上是非常講究的，只有蠢貨才只會電療。”
戴安娜深吸了一口氣，也懶得看哈莉那得瑟的表情了，她主動抱起小瘋子跳出了窗戶，而臉色還有點發綠的卡拉，則跌跌撞撞地在後面跟上。
.......
其實骷髏並沒有跑出去太遠，因爲他被天使像攔在了大街上。
人來車往的繁華街道，霓虹燈照耀的潮溼馬路，間隔百米的雙方就發現了彼此，隨後則靜靜地站在馬路中央對視着。
骷髏扛着藥袋子和送奶超人，空洞的眼眶中只是漆黑一片，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可是他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而天使像的表情則自然多了，它流出了兩行血淚，但石像依舊悲天憫人地笑着：
“我是母親，交出超人，你們的故事將歸於空白。”
空氣中開始瀰漫一種腥臭味，那是凋像下方無數血色觸手散發出來的，同時它的腦袋後方亮起了一個潔白的光圈，就像是教堂中彩繪玻璃上的那樣。
可是原本在它附近行走的那些行人們，此時成片地倒下，就像是電動玩具突然失去了電力。
骷髏注意到了這些，他歪着腦袋若有所思，下顎骨上下開合，似乎是說了什麼，不過見到‘自卑’沒有任何反應，他還是翹起一條腿，腳尖向上勾動幾下，示意大家還是動手來交流吧。
天使凋像無疑是發動了自己的能力，就是那種影響生物腦波的超能力，附近的行人之所以倒下，也是因此而導致。
可是不管它如何‘佛光普照’，扛着超人和藥袋子的骷髏都絲毫不受影響，他邁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向着飛來的天使凋像走去，接着就勐地踹出一腳。
這一招平平無奇，就是校園打架都能見到的普通正蹬，‘自卑’也沒有躲避的意思，它對於自己的防禦力十分自信。
可當這一腳踢到它的胸口位置上時，它立刻就改變了想法，因爲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擊，居然其中蘊含着恐怖的力量，就彷彿數萬顆核彈同時爆炸並將能量集中於一點釋放。
它背後的翅膀都來不及像刀片一樣砍下，整個石像就倒飛了出去，瞬間就撞穿了身後一棟棟的摩天樓，紅白兩色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看着那大樓上出現了天使像輪廓的空洞，骷髏搖了搖頭，像是十分看不上敵人的戰鬥力，隨後他聳了下肩，把超人往上移了移，繼續低頭趕路。
而在他身後，那些昏倒的人們，卻沒有醒來的意思，反而是傳來了熟悉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