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9章 快樂之城
盧瑟的時間機器，看起來像是一個圓柱形的大玻璃罐子，上下兩端都有一些看不出來作用的端口，連着密密麻麻的線纜，聯通着一旁的巨型主機。
科技含量到底有多高，蘇明也看不懂，反正覺得十分厲害就是了。
“副官，開始輸入密碼和調試吧。”喪鐘一伸手，一條黑色的細線從他指尖鑽出，變形成了一根電纜，接入了一旁的電腦主機。
隨着腦海中傳來副官的倒計時聲音，電腦隨後被再次啓動，自檢完成後她輸入了長長的密碼，隨後就開始了時間機器的調試。
就像是警長說的那樣，副官先弄了一隻雞過來，把它丟進時間機器的玻璃罐裡，接着把這一臉懵逼的動物傳送到了兩年半之前。
“.”
抱着胳膊等待的蘇明也有點好奇，傳送到兩年半之前，那就是《重生》大事件之前，那麼這隻雞會出現什麼變化呢？
十幾秒之後，副官再次發動機器，把雞帶了回來。
可惜，回來的雞已經只剩一副風乾的骨架了，從骨頭上的牙印來看，它可能是被小型犬科動物咬死的，也許是泰迪犬？
這無疑是死於他殺，那這設備應該就沒問題了，能過去能回來，已經滿足了基本需求。
“安息吧。”蘇明雙手合十，對着雞的遺骨點點頭：“你是爲人類犧牲的，希望你來世能轉生爲人，去當個偶像練習生也不錯。”
“你說的是什麼啊？我一點都聽不懂。”戴安娜嘆了口氣，她用手揉揉自己的鼻頭：“不過無所謂了，我們現在可以行動了麼？”
“我們需要前往曼哈頓博士死去，空白誕生的那一個瞬間。”蘇明從腰包裡取出羅夏的面具，準備往自己頭上套，但在聞到面罩上那別人哈喇子的濃重腥味之後，他的手停頓了一下：“副官，給我送個小號的自動洗衣機過來，再來一瓶最香的洗衣液。”
某天，一個富裕的老人被車撞死了，她留下了一份遺囑，要把自己的遺產分給以下四個人。
一個誠實的政治家，一個善良的好警察，一個悲慘的流浪漢，一個超級英雄。
可到了分錢的時候，律師不得不把遺產全都給了流浪漢。
因爲其他三者，都不存在。
人們都生活在這座城市中，對其充滿了抱怨，人人都說是因爲這裡的瘋子太多了，讓他們無家可歸，但真相真的是這樣麼？
路邊閃耀的顯示屏不停變換着畫面，一個個廣告不停循環播放着，相似的投影屏幕幾乎佔據了人們視角的每一處，海量的信息充斥着人的神經。
空氣中有種淡淡的臭味，這大概是飛行汽車的尾氣，而身邊的人們都經過了植入體改造，他們似乎人人都在笑，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狂喜。
“歡迎來到快樂之城紐約。”蘇明戴着茉莉花香味的羅夏面罩，擡頭看向一旁車站站牌上的廣告語，發出咂嘴的聲音：“嘖，雖然事先想過有這種可能性，但沒想到真的是.”
“這裡.不是過去，對吧？”戴安娜扯了扯自己的斗篷，把一身裝備遮掩起來，不過街上奇裝異服的人很多，她其實並不顯眼。
人們帶着各種便攜式的終端設備，有眼鏡也有耳機，這些東西在視網膜上投影出了大量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所以這讓人們對身邊的事情反而不怎麼介意了。
“不是了，小戴，這裡對於我們來說，是未來。”蘇明伸手點點一旁的站牌，那裡有顯示的時間：“2077年，羅夏的面罩指引我們來到了這個年代，也就是曼哈頓博士死去的年代。”
至於具體是怎麼做的，其實說起來有點玄學。
蘇明在清洗面罩之後戴上了它，然後去時間機器的控制電腦那裡選擇了隨機時間，把一切交給混沌和運氣。
他能感覺到這個面罩和遙遠的地方存在着某種聯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共振，所以他猜想，也許隨波逐流，反而會去往岸邊。
接下來就是一行人進入了時間機器，然後被送到了這個時間點上來，剛一落地，蘇明就感覺到了一種氣息，那確實是曼哈頓博士存在過的痕跡。
你讓他拿出什麼證據來，他沒有，但作爲見過那個藍人的人，他肯定那種感覺就是曼哈頓。
實力到了蘇明如今這個份上，有時候心血來潮的直覺是無比正確的，更何況笑匠的徽章和羅夏的面具都帶着他來到這裡，應該不會有錯。
只不過出現在一個明顯是未來風格的紐約城裡，稍微有點意外，只能拿出備用計劃了。
其實蘇明以爲自己會回到《末日鐘聲》的那個夜晚，或者在《黑暗金屬》中的某一天，連再次對付珀佩圖阿和狂笑之蝠的計劃都做好了，可看來是用不上了。
曼哈頓博士死在了對於大家來說的未來。
他是具有時間能力的，因爲量子無處不在，他甚至可以同時出現在每一個時間點上，所以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問題。
假設蘇明等人所處的時間點是A，而曼哈頓博士死亡的這個時間點是B，從常識上來說，人們看到這個字母，就會覺得B肯定排在A後面。
但真的如此麼？
當制定字母表的人改變了之後，B真的還在A後面麼？
規則的力量就體現於此，所以在未來的曼哈頓博士死了，他在過去也就是死了，同樣也是因爲他無處不在。
這些話蘇明都沒辦法給戴安娜解釋，她現在的樣子已經夠迷糊了，在這霓虹燈的光影和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中，她就像是個剛進村的鄉下姑娘，只會睜大眼睛原地轉圈。
“我倒是喜歡這裡，呵呵。”哈莉看着周圍行走的人羣，尤其是目光落在一個個植入體和機械化改造的身體部件上：“他們看起來很開心，你看到了麼，蜜糖，他們都在笑呢，哈哈！”
“這是電子極樂，和化學極樂一樣，一種控制社會的手段罷了。”蘇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面罩纖維的手感傳入了掌心：“我們先了解一下情況吧，我感覺到，曼哈頓博士現在似乎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