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紅色小跑車跟着前方那輛牌照奇怪的黑色轎車,穿行在紐約的繁忙街道中,保持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作爲喪鐘的學生,跟蹤目標也是教授所謂的‘法師基本功’之一,根本沒什麼好說的。
後視鏡內視野有限,而人們心中都有一個安全距離,利用這種心理就是關鍵。一般來說,和跟蹤的車輛保持間隔十輛車,距離五十米以上時,是不會有暴露風險的,當然,一般人做不到就是了。
不過小赫敏很輕鬆,一邊用餘光盯着目標開車,還一邊打開收音機聽歌。
細白的手指轉動按鈕,切換到紐約的電臺,聽着新聞也是一種收集情報的手段,儘管之前教授抵達紐約後僅憑絞殺的嗅覺就找到了那棵大樹。
“說起來,這個世界除了有外星人之外,好像其他地方都和我們認識的幾個世界沒有不同。”
她嘴裡說着話,還用大眼睛看看自己的教授。
“只是貌似如此而已。”蘇明搖下車窗,把胳膊搭在上面,看着路邊快速閃過的風景,感受着狂風吹過臉頰:“這裡可是在漫威,宇宙都是超越神族手中的一顆彈珠,只不過普通人看不到那些罷了,實力層次是一點也不差,主要體現在人類和外星人密切接觸後產生的科技大融合。”
“那只有我們兩個人過來,會不會有點冒險?”前方的黑車進了過河的隧道,赫敏不動聲色地繼續跟上:“而且我是個巫師,也許比其他巫師多懂一些麻瓜科技,可這外星科技也超出理解範圍了。”
蘇明笑着搖搖頭,仰頭喝了一口汽水:“所以才帶你過來學習嘛,這次過來不會搞什麼大動作,就弄點好東西回去,不會被注意到的。”
車子行駛在隧道中,黃色的燈光一處處閃過,倒灌的風帶着轟鳴聲,讓赫敏有點聽不清教授的笑聲。
不過她揉揉自己的長髮,也歪頭通過吸管喝了一口汽水,還是問:“有什麼好東西是你能看上的呢?先告知我目標啊,我也好配合你行動。”
“嗯,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拷貝A網的製造方法,40K地球只有魔法防護陣還不夠,需要一些科學方向的東西。”
喪鐘收起了空汽水瓶,開始閉着眼吹風:
“其次還要學習一下這邊先進的宇宙旅行技術,能量武器的製造工藝,管理外星人的組織結構,能普及到普通人的科技製品,還要看看‘深空之門’的原理等等,也許還有我不知道的好東西,總之遇到什麼就撈什麼,隨機應變吧。”
赫敏的小嘴撅了一下,前面的黑車出了通道,走了輔導出口,她也跟了上去:“所以你帶我來這裡,是因爲希裡太活潑,艾菲拉爾又太極端。”
“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吧,畢竟你是我最聰明的學生。”
喪鐘靠在座椅靠背上搖搖晃晃,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懶洋洋的,只有依舊堅定的聲音傳來: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所有外星人都當作‘異形’淨化掉,而是要想辦法讓他們爲我所用,不光是40K地球需要管控,還有幽靈宇宙內部幾十顆外星人居住的星球沒有有效利用起來,總是用兵力彈壓也不是長久之計,我需要一些專業人士來爲我打理外星人問題。”
小女巫咬着吸管發出吸溜空氣的聲音,她摸摸絞殺的觸手錶示喝完了:“所以艾菲拉爾的審判庭是大棒,你這次出來還要找胡蘿蔔。”
“是的,副官和布萊尼亞克21畢竟都是AI,它們對於人性的瞭解不夠,更別說管理外星人了,這件事還得找人類來做。”教授摸摸學生的腦袋,又用指節敲打擋風玻璃:“保持距離,他們去吃煎餅了,我們不要進停車場,就停路邊。”
兩位探員的車聽到了一家路邊餐廳門前,那破房子看起來就是美國常見的那種早餐店,十分不起眼。
赫敏把車子在路邊熄火,又用魔杖改變了車子的顏色:“這家的煎餅有什麼特殊之處?也需要帶回去讓副官逆向破解嗎?”
“不用,只是普通的煎餅,麪粉糊加上海量的糖,接着在平底鍋裡烤,出鍋後加櫻桃醬。”蘇明就彷彿能看到鍋裡的煎餅一樣,給學生描述着美國食物:“你別這麼敏感,不是什麼東西都要抄走,至少煎餅不在其中。”
學生白了他一眼,哼哼了一聲:“我是英國人。”
“那沒事了,你想要抄煎餅的做法就抄吧。”喪鐘揉揉臉,瞬間變成了自己前世的模樣,黑髮黑眼的外形更符合要僞裝的人設:“你也改變一下長相,記住,我們現在是天朝的一個秘密機構,是過來談條件並且學習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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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特工吃飯還是挺快的,K探員雖然非常喜歡吃這家的煎餅,但每次來只吃半個,喝一杯橙汁,十分克制。
而年輕的J吃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和自己的搭檔速度差不多。
吃飯過程中兩人隨意地聊着天,黑小夥說着笑話,中年人只是淡然地笑笑,這一切都被喪鐘伸過去的絞殺觸手看在眼裡。
出了門的兩人又開車上路,沒有接任何通訊,看樣子準備回總部了。
事實也是這樣,跟車二十分鐘後,那兩人走進了一棟連窗戶的都沒有的建築物裡,那大樓看起來有點像是圖書館,但卻只有一個小小的木頭門。
門上沒有牌子,更沒有警衛,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就彷彿看不到它一樣,行色匆匆。
而在兩位探員進去後不久,又一輛車停在了路邊,車上下來一對年輕的亞洲男女,都穿着整潔的白色西裝和皮鞋。
男帥女靚,確實吸引了一點目光,但這裡是紐約,繁忙的大都會,行人們的注意力根本不會放在與自己無關的事務之上。
男人擡手看了看錶,朝女人點了點頭,兩人也走向了大樓,推門而入。
一樓大廳中空空蕩蕩,只有另一端盡頭處的電梯,還有中途坐在靠牆摺疊椅上看報紙的老頭,老頭身穿黑西裝,身邊還趴着一條長得很滑稽的狗。
光潔的大理石地板能映出人影,皮鞋和地板撞擊的聲音迴盪在空曠大廳中,來人走到了門衛面前停下,笑着用稍微有些口音的英語說道:
“你好,F探員,我們是從天朝來的‘白衣人’,能請你通知一下O探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