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你昏迷的時候，我這邊突然來了些事情，恐怕接下來我得趕時間了。”喪鐘指了指一旁的廢棄車輛，示意卡蘿爾坐下說話：“現在，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聽話，我就去找你媽媽談。”
“不許你碰她！”
卡蘿爾頓時激動了起來，想要匯聚宇宙能量給喪鐘來一拳，但她瞬間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她意識到自己之前在精神力空間中有些透支了。
而喪鐘只是依舊平靜地看着她，甚至連防禦的動作都沒有做。
他就在黑暗中抱着胳膊，靠在一架飛機的起落架上，紅色獨眼盯着她。
“哦？聽說你跟父親關係很差，他病死在醫院之你都沒有去看過他，而你和母親也不怎麼親近，因爲小時候你父親打你們，她從來不管？嗯，後來你原諒她了，因爲你覺得她只是個順從的妻子，不敢反抗自己的丈夫，所以你覺得她可憐？”
卡蘿爾頓時感覺到了面對至高智慧時的那種恐懼，自己的一切好像喪鐘都知道，他就像也鑽進了自己的腦海。
“不！出去！從我的身體裡出去！”
她抱着自己的頭蹲了下去，縮成一團，像是要把自己的腦袋藏起來一樣。
在黑暗中，她看起來甚至還有些嬌小，就像是個小女孩。
“......”
蘇明無語地擡頭看着天花板嘆了口氣，死氣沉沉的空間中只有黑暗。
在漫威想要嚴肅都嚴肅不起來，這裡的人說話都自帶槽點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把她怎麼了呢。
但腦袋確實也是身體的一部分，她說的倒也沒錯。
他掏出一瓶礦泉水丟在地上，那塑料瓶咕嚕嚕地滾到卡蘿爾腳邊：“......別胡思亂想了，我可沒有心靈能力，我對你的瞭解只是基於人類的情報手段，而且如果我要對付你，你剛纔就已經死了。”
“真的麼？”卡蘿爾擡起頭來，對哦，剛纔自己昏迷的時候喪鐘是可以殺自己的。
沒有動手，就說明他其實沒有敵意。
“真的，但我之前說的話也是真的，你不回答問題，我就去你老家做客。”蘇明拄着夜幕大劍，把雙手搭在劍柄上。
卡蘿爾沉默了好一會，她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原來不夠強。
自己當時得到了力量，就膨脹到一心想要爲馬維爾報仇，卻從來沒有審視過自己有什麼缺點。
這個缺點就是她沒有匹配這一身實力的意志力，甚至因爲別人的話語就會產生情緒失控，這確實不太合格。
她深呼吸了幾下，撿起礦泉水喝了一點，才坐到一旁滿是灰塵的汽車引擎蓋上。
“你問吧。”
蘇明指了指大門上的天馬標誌，那揚起腦袋的徽記顯得有些斑駁暗淡：“你說外星人對天馬計劃有意思，是哪顆星球上的外星人？”
“一種叫做布魯蟲族的外星生物，它們想要奪取位於這裡地下的卡沃爾晶體。”卡蘿爾冷靜下來後還是有着軍人風範的，以儘量簡短的語言說出了最多的信息。
她不擔心喪鐘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從之前看來，喪鐘知道的比她要多得多，而喪鐘的平靜表現證明了她的猜測。
這兩樣東西，他都知道是什麼。
布魯蟲族，40億年前它們試圖感染地球，讓地球成爲蜂巢星之一，也是它們體內攜帶的病毒殺死了當時在地球上研究物種培育的‘零號天神組’，那具天神組屍體現在就位於瓦坎達的地下。
但天神組中負責戰鬥的初代創決主隨之降臨，全滅了地球上的布魯蟲族。
從那之後平靜了幾十億年，布魯蟲族都沒有再來過地球，它們很狡猾，只要天神組在，它們就不會來送死。
但天神組終究還是被人類和二代神明趕走了。
在‘天啓時代’布魯蟲們又回來了，那時天啓還叫恩?沙巴?努爾，是埃及的將軍，他和後來成立聖盾兄弟會的英霍蒂普領着埃及的軍隊打退了布魯蟲族的第二次入侵。
於是蟲子們又在宇宙的邊際蟄伏了下來，等待時機。
五千年過去了，看起來現在這些蟲子又回來了。
至於磁化卡沃爾晶體，是人類科技結合克里科技的產物。
理想狀況下，它注入電力後能夠產生受控的鏈式反應，驅動飛船引擎，進行遠距離的宇宙航行，是天馬計劃一切的基礎。
然而這隻限於理想狀態，大多數的時候這一點也不現實，用電力來驅動它，純粹是人類找的捷徑。
它注入電力這一過程還需要研究，電壓高了，它爆炸；電壓低了，它爆炸；電壓不穩定，它爆炸......
哪怕是同一塊晶體，不同時間觸發安全反應的電壓電流也全不一樣，地球沒有克里人的關鍵科技，根本無法安全利用這種晶體，這就是爲什麼直到現在，天馬計劃也沒有研究出能夠遠航的太空飛船。
拳頭大小的一塊卡沃爾晶體，爆炸威力就相當於當年投放在廣島的核彈，這導致研究工作進展極度緩慢。
哪怕當年馬維爾還活着，他也只是戰士不是克里科學家，他會開飛船，卻不知道克里飛船運行的科技原理。
天馬計劃手握製造卡沃爾晶體的方法，也知道它能驅動太空飛船，但偏偏沒有辦法安全利用它，那叫一個憋屈。
所以之後天馬計劃改變了一下研究範圍，爲了應對上面的催促，他們開始研究一些外星物種，以便能時不時拿出一些成果來，換取第二年的經費。
因爲在佩姬辭職，霍華德上臺後後勤處改名神盾局，並且投向了聯合國，原本屬於‘後勤處’三項大計劃中的‘天馬計劃’、‘流浪者計劃’全部被割裂下來，轉入軍方控制，神盾局本身只保留了皮姆負責的歌利亞計劃。
卡沃爾晶體研究進展緩慢，特斯拉死後就再沒有任何成果，倒是NASA那邊使用火箭燃料的航天飛機，各種實驗都很順利，國會漸漸把注意力放到運載火箭上去了，指望能夠用那種方式進行深空遠航。
而作爲天馬計劃新的金主，軍方只在乎科技能不能轉化爲殺人兵器，而不在乎科學向什麼方向發展。在這些人的影響下，天馬計劃本身也越跑越偏，到了後來已經變成了研究外星生化武器的計劃。
在它轉型之前蘇明的人就撤離了，他後來也只聽說天馬計劃被關停，卻不知道具體原因。
今天看來，也許是一次嚴重的生化泄漏事故，他就知道，漫威世界的軍方基地總要出事的，撤離自己的人確實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知道來的是什麼，它們的目的是什麼，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