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不打算解釋這種將物質突然具現出來的能力，他笑着又還變了個禮盒出來，讓霍華德能再看一遍。
“怎麼樣？看出來什麼沒有？”喪鐘把準備作爲禮物的手槍放進盒子裡，笑眯眯地對着他問：“你猜猜我這是什麼能力？不過猜對了也沒有獎就是了。”
壁爐的火光十分溫暖，窗外可以看到距離並不遠的大本鐘、倫敦眼、以及泰晤士河，此時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霍華德還是挺會挑地方的，這個樓層高度和位置，正好可以欣賞風景。
可惜蘇明對於常人喜歡的風景並不怎麼感興趣，他更希望看到兩百年前的倫敦風景，也就是英國紳士們每天排隊往河裡倒糞桶時的模樣。
“呵呵，那我就來猜猜，首先吧，你這個能力肯定不是魔法。”霍華德先排除了一個選項，他從小圓桌上抓起了一根雪茄，剪掉尾端拿在手裡玩：“因爲古一大師說過，你的魔法天賦簡直是負數，是個超級啞炮。”
他似乎是覺得這件事很好玩，雖然不怎麼懂魔法那種東西，但號稱地球最強施法者的至尊法師其實是個啞炮，還是讓他覺得很有反差感。
是的，因爲要在這個世界開展業務，霍華德對於魔法界也是進行了一些瞭解的，至少知道了啞炮是什麼意思。
“這種事就不用總是拿出來重複說了，反正就算不用魔法，地球上的法師也沒有一個能打過我的，你就說我是不是最強就完了嗷。”
絲毫沒有羞愧感的至尊法師拍拍桌上的禮盒，讓霍華德繼續說下去。
“既然不是魔法，那麼就是科學了。”霍華德笑着掏出打火機來燒烤雪茄，一副大老闆的架勢：“根據我的經驗來看，能夠憑空塑造出物質是不現實的，要麼是把能量轉化爲物質，要麼就是用微觀粒子來組成新的物質，你大概是第二種，我猜的對嗎？”
物質轉化爲能量，很常見，比如說燒煤，比如說核能，人類目前的大多數活動都與此有關。
而能量轉化爲物質則少見得多，但霍華德不是一般人，他見過，比如說天神異種可以靠吸收能量來快速增長體型，比如說斯克魯人的星球改造技術。
不過他覺得喪鐘不會玩那麼低端的東西，所以更傾向於後一種可能，那就是喪鐘的新能力是在組合身邊存在的各種微型粒子，以此來構成新的電子排布，原子結構，分子式，從而凝聚成新的單質或者化合物。
這就是憑空造物的另一種解釋。
“還真有你的，霍華德，只是看到兩次，就大概猜到了我的新能力。”蘇明點點頭，再次端起酒杯來和老友乾杯：“新的能力確實是利用量子來做一些事的，好了，我知道你是個物理學家，一提量子就要來勁，但我的科學知識水平和你比起來就像文盲一樣，這東西到了我手裡，我會用，卻不一定知道它的原理，你別問我。”
確實，小鬍子一聽量子物理學就有點上頭，不過聽了喪鐘的解釋後，他只能悻悻地作罷，因爲他確實知道喪鐘對於物理學是沒有什麼興趣的，而且是個實用主義者。
就像是有的人買了汽車，會想要拆開看看車子爲什麼會跑，自己能做哪些改動；而有些人，買車回家，能開能跑就行，他們不會研究車輛原理。
“唉，遺憾啊，如果我有這種能力的話，肯定能做出些造福更多人的發明來，而不是像你一樣用來變禮物盒魔術。”
“世間萬物早已標好了它們潛在的價格，你光看到量子好用，卻沒有看到它的代價。”好笑地搖搖頭，蘇明看着霍華德頭上的毛髮：“就比如說，量子能力使用過度的話，你會變成完全沒有感情的禿子，你還覺得它好嗎？”
“呃，那還是算了......”霍華德趕緊擡手按了按自己的髮際線，他顯然也覺得這個代價有點太怪了：“我覺得還是擁有感情比較重要，如果失去了它，人和彷生人還有什麼區別？”
“這就對了，不多說，叫你的大兒子和老婆過來吧，我們一起吃個飯，飯後還能打幾圈，咱們多久沒有一起搓麻將了。”
蘇明笑着示意霍華德去叫人並訂餐，這個世界裡的麻瓜界自己不熟，還是隻有霍華德才知道哪家飯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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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約在十小時後，一行四人坐在了巴黎的一家酒店裡。
沒辦法，比起在衆多難吃的英國菜館中‘矮子裡面拔將軍’，不如干脆跳出英國菜的範疇，直接去吃法式大餐。
反正有喪鐘在的話，去哪裡都很方便。
華麗的水晶吊燈下，鵝肝醬，焗蝸牛，紅酒燒牛排，烤小乳豬等種種經典的法國菜都上了桌，蘇明還是帶着天朝的習慣，和大家邊吃邊談。
安爾諾繼承了瑪利亞的情商和霍華德的智商，簡直是個完美的科學家，儘管嚴格來說他因此從小體弱臥牀，又被帶到外星球去生活，沒有正經上過一天的學，連小學學歷都沒有。
可他依舊是個天才，給蘇明的感覺是比託尼還要更加聰明，無論是任何科技方向上都有研究，而且還有相應的成果。
關鍵在於，這個孩子特別的謙遜，而且彬彬有禮，就像是託尼的反面，他不會當着別人的面挖鼻孔，更不會仰着頭用下視線來看人。
見面的時候還會問威爾遜叔叔好，儘管他的外表看起來年齡比蘇明還要大，這麼叫是有點奇怪，可這正是懂禮貌的證明啊。
蘇明很喜歡他，當場就送上了禮物，並且表示自己這麼些年沒有關注，看來他的病情已經好轉太多了。
“其實我剛恢復行走能力沒有多久。”阿諾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解釋說：“在父親去康特拉西亞工作的時期，我總是躺在室內看着那星炬；也就是在到了當前的世界之後，在種種魔藥的幫助下，我的身體纔有了好轉。”
癱瘓在牀的時期沒有影響他的思考能力，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自學知識，並且在腦海中進行各種實驗，這讓他有了今天的厚積薄發。
現在他恢復了行動能力，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想必就能把腦子裡的理論轉變爲實用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