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泰格，他送了林克要求的東西來。兩打啤酒，還有一些下酒的東西。
等泰格走了之後，林克將一些熟菜放到狹小的桌子上，說：“來，就算吃飽了，也陪我吃點。一個人吃飯很孤單的。”他說着舉起一次性杯子。
尼爾卻沒有拿杯子，問他：“你有錢，但是你要怎麼做？”
林克放下杯子，不答反問：“你有能力，你打算怎麼做？”
尼爾笑了笑，說：“當然是做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
“我是個電腦小白，但也知道高級的軟件要在一個匹配的硬件環境下才能完全將其功能完全發揮出來。人也一樣，高級的人才需要相匹配的平臺才能將能力完全發揮出來。克萊爾，你認爲呢？”
“你說的似乎沒錯，不過我發覺雖然用一次性杯子喝葡萄酒並不是很適合，但當讓葡萄酒慢慢氧化後，味道和玻璃杯也差不了多少。”
林克啞笑，沉默了一會，笑着說：“那麼，人也應該像紅酒一樣讓自己去適應平臺？”
克萊爾不說話了。
尼爾低着頭看着紅酒，也沒有開口。
林克笑了笑，拿起一次性杯子抿了一口紅酒，繼續說：“很多人都說皇后和火雲是具備了靈性的紅酒。但在我看來它依然還是葡萄酒而已。所謂的靈性是人賦予它的。所以我們要用什麼杯子裝它，它都都不會開口提出異議。但他它依然會用特有的方式提出抗議。比如說口感。用一次性杯子，就算氧化程度再適合飲用，依然會給人一種不適合的感覺。那也是人賦予的特性。其實一切都是人覺得。因爲一次性杯子在變化再大，它依然是塑料，而不是玻璃或者水晶。”
尼爾擡頭看着他，說：“林克，你說得沒錯。葡萄酒會抗議，而且它也不會跑，但人會選擇最合適自己的平臺。就像是這火雲，我認爲它永遠不會屈從於一個不適合自己的酒杯。如果火雲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動力，我覺得它甚至會自己動手創造一個最適合自己的專屬酒杯。而不是由人來決定。”
“哈哈，這個比喻非常有意思。”林克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很明顯，它沒有那個能力，至少現在沒有。也許它會像動物一樣進化，但要進化多久？”
他頓了一下，說：“事實上如果它能稍稍屈從一下我們，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將它換到一個基本完美的酒杯。甚至只要我們走下樓，在距離這裡不過一英里的地方，就有一個超市。我想裡面一定能找到比這一次性杯子要好十倍甚至是百倍的酒杯。關鍵是我們要走出這屋子。”
尼爾再次沉默了。
林克也不再轉彎抹角了，說：“其實我很早就調查過你，尼爾。就在在搞GE那段時間裡，你突然跑來提出要合作。當時我就讓人調查過你。知道我看過你的經歷之後，我是怎麼想的嗎？”
“瘋狂？”
“哈哈，沒錯，瘋狂！不過那只是其中一部分。”林克將紅酒喝了一大口。“你知道我是個孤兒，不過有幸被我的現在的父母收養了。你也是孤兒一直在孤兒院長大。不過我認爲你比我幸運得多。因爲當年我高中畢業成績不一定比你的差，但是你拿全額獎學金上了斯坦福，而我卻因爲某些人的干預連大學都上不了。所以我實際上有些妒忌你。”
“另外，我還看到你在二十一歲通過股票賺到了第一筆創業資金。畢業後直接和克萊爾闖進股市，每一次都用賭博的方式進行操作。但是你都贏了。一次可以是運氣，但你用那樣的方式積累了大筆的資金，甚至在二十八歲那年帶頭行動，差點斷了南亞霸主經濟高速發展的進程。但是，如果你不是在操作GE時臨時反水，今天這一幕，也許在一年多前就出現了。但你當時是那樣的當機立斷。雖然最後損失不少，但至少保存了蓋迪斯。所以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運氣，而是你的實力。”
“知道爲什麼你去了奧澤特找我要投資，我沒多考慮就直接投資你十五億嗎？因爲我覺得你肯定能成功。事實上現在我依然認爲你能成功。但是你要等多久才能再次找到成功的道路？等到華爾街的人都完全忘記你？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忘記你，什麼時候纔會願意放過你？他們之中某些人比你大不了多少歲。也許他們要等到七十歲纔打算退休。你要等到六十多歲嗎？”
尼爾在他說話時，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開口打斷他，等他說完了，才低頭沉默。
林克覺得自己該說的已經都說，如果尼爾還是依然堅持要自己創業做老闆，他也沒法了。
尼爾就像是尊雕像一樣低着頭沉思，林克看了一會，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反應，扭頭看着克萊爾。
克萊爾聳聳肩，然後拿起一次性杯子，用口型對他說了一聲“Cheers！”
林克苦笑，只好拿起杯子和他無聲地碰了一下杯子，然後喝了一小口。
尼爾沉默了六七分鐘，纔再次擡頭，說：“那麼林克，如果我幫你打工，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平臺？”
“不算是打工。我給你成爲合作者的機會。最少十五億美元，依然做你的本行。我可以給你30%的期權，只要你還在公司，你可以在任何時候購買公司的股份，購買時按照即時資產80%的價格購買股票。同時1.5%的股份=1%的分紅。也就是隻要你每剩下1.5%的期權沒購買，你就能得到公司利潤1%的乾股分紅，當你將所有期權購買完畢後，將不再另作乾股分紅。不過在最近你不能冒險，因爲我知道華爾街會一直盯着你。在沒有足夠的資本或絕對把握之前我希望你的投資以穩妥爲主。”
“十五億美元。那對於我現在而言，確實一個無法想象的一筆投資。但是那不夠。林克。”
“當然，我知道十五億美元對於你而言，平臺並不算寬廣。如果我另外的一個計劃成功，也許，明年你就可以得到一百五十億美元的資金使用權。你知道我對金融其實並不懂。我不會對公司有任何的指手畫腳，就像斯托爾公司一樣。”
其實十五億美元已經讓尼爾心動了。他提出資金不足，主要就是想提出一個條件。不過現在林克怎麼說，讓他沒辦法提要求，只好問：“你知道你我其實對經營公司並不在行，之前都是克萊爾管理經營公司。你打算派人來輔助我嗎？”
林克聽他這麼說就知道自己此行目的達到了，笑着說：“是的！”他說完伸手指向克萊爾說。“你覺得克萊爾怎麼樣！”
克萊爾和尼爾雖然並非出身於同一個孤兒院，甚至不是來自同一個州。但兩人同是孤兒，在大學時，偏偏他們就成了室友。相似的人生經歷讓他們成爲一輩子好基友。兩人合作已經十多年了。
林克就知道尼爾肯定會想着爲克萊爾也謀一份工作。不過他對克萊爾另有打算。
正如尼爾自己說的那樣，他在投機方面是天才，但是在管理公司方面卻顯得力有不逮，如果沒有克萊爾在他身邊輔助他，蓋迪斯公司未必能發展得那麼快。
尼爾終於點頭說：“他非常好。我對這樣的人選非常滿意。”
林克又說：“但是我對克萊爾另有期望。所以他輔助你只能是兼職。而他的本職工作，卻是要管理你。”
“嗯？什麼意思？”在過去十年裡，克萊爾和尼爾在工作上就像是連體嬰，所以他並不擔心尼爾答應了林克的邀請後，他會沒有着落。但是這會林克這話卻讓他有些意外。
林克看着他說：“克萊爾，你知道，我開辦了一家銀行。”
克萊爾不客氣地說：“當然，奧澤特投資銀行。一家擁有數十億美元的本金，一年卻做了四億美元的生意。被金融界稱爲經營效率最差的銀行。”
“所以它需要你。”林克也沒將他扎心的話放在心上，因爲那確實是大實話。“你知道，我雖然僱傭了一批專業的人員，但是我沒能找到一個能真正管理一家銀行的管理者，所以我現在依然是銀行的總裁。我想你是我想要找的人。”
“管理一家銀行對於我來說，確實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挑戰。但它在華州！”
“尼爾也可以在華州。”
林克明白他是在說他需要輔助尼爾。但林克對此也有他自己的看法：“雖然在華爾街有更多的金融人才，但是尼爾在華爾街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他一直站在華爾街的大鱷面前，而且身上自帶聚光效應。所以他完全可以也去華州。因爲我希望他經營的公司，是奧澤特銀行的投資基金。是銀行的子公司。尼爾你的意見呢？”
“只要有網線，就算是在南極同樣能操作。”尼爾這話當然就是在那裡都沒有意見。“也許我還能找到我之前的手下。”
“他們的工作待遇可以和在蓋迪斯時一樣。我還可以安排好合適的住宅。”
“你可以爲他們安排好一些的住宅。我的話，普通就可以了。因爲我現在還欠着二十四億一千萬美元的債務。”
“OK，你覺得會有多少人？”
“應該會有十到十五人，都是我團隊中的骨幹。”
林克點頭，又問克萊爾：“克萊爾，你呢？yes or no？”
“有期權嗎？”
“可以給你2.5%的期權，同樣80%的價格。同時我可以在你工作期間，給你2.5%的分紅。但是年薪不會太高。最多隻能是三百萬美元。想多賺錢，就幫我經營好銀行。而且你必須身兼兩職，銀行的CEO，和尼爾的助手。”
“老闆，我不得不拍一下您的馬屁：你眼光真好！”
這次連尼爾都笑出聲了。
林克笑着說：“那麼，我想我應該爲我們的合作乾一杯？”
尼爾笑着拿起酒杯，和兩人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將酒乾了。“合作”這兩個字，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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