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宇文澈就起來了。
黃今睏乏地打着哈欠,納悶地問道:“你才睡了多長時間,這樣着急地要去幹嘛?”
“去冰河那裡看看。”宇文澈利落地穿好衣服,聽見牀上的響動,他瞥了她一眼說道,“你怎麼也起來了,接着睡吧,夜裡你也沒有睡好。”
“唔,我起來跟着你一起去。”黃今麻利利地穿着衣服,見他皺眉要說話,立刻搶先說道,“你又不是去打仗了,就是去體察一下形勢。我跟着去怎麼了?說不定我還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呢。”
宇文澈想了一下,默不作聲了。
他們一起到伙房專門設置的吃飯處去用膳,等都收拾利索後,向前方的冰河出發。
與此同時,龍策還倒在一個窈窕裸女的胸前,享受着這誘惑人心的溫柔鄉里的一切。他如今握在手裡的,便只有這一個都城了,這裡是完完全全的天然屏障,可以供他吃喝玩樂一聲。
在她身下的女子柔媚地一笑,一雙蔥鬱小手撫上他的臉龐,直至摸到耳垂,撒嬌地說道:“王子,妾身的月事其實已經遲了一個半個月了,您昨夜還那樣賣力,萬一要是有了身孕,傷到胎兒可如何是好?”
龍策聞言,倏地睜開雙眼,翻轉身子,上臂伸過去用手扼住她的頸項,越掐越緊。他陰沉地說道:“不是不讓你們有孕的嗎?你是怎麼回事?!嗯?”
“啊——王子,您掐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咳咳——”女子驚悚地抓住他緊緊有力的手腕,無奈怎樣掙脫也無法掙開。
“逆我者,死!”他陰狠地說完,又加重了力道。
她的腳四處亂蹬,最後,漸漸沒有了聲息。
龍策冷哼一聲,坐起身來,對外面喊道:“來人,把這死人給弄出去!”
頃刻間,進來兩個小太監,就那樣搬着赤身裸體的屍體走了出去。
他們不敢說些什麼,只是按照王子的命令形式。只單單看着這個女人,前一刻,還與之軟語溫存的,這一刻便沒有了呼吸。他們王子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光看到這個女人面目日次猙獰,就能猜想到龍策下手如何地重了。光是猜測着,就已經讓人心驚肉跳的。
龍策起身穿好衣服,坐在牀邊神色肅穆地想着事情。
對於其他國家的皇家來說,有了子嗣纔是對那人地位最大的保障。可是龍策不相信這個,他殘害了自己的手足,有時午夜夢迴都能遇到他們來向自己索命。不由地也會想到自己的將來,若是兒女成羣,全部都來逼自己退位,那時他手無縛雞之力了,又該如何與之抗衡?
他的心已經自私到了一定的嗜血狂妄地步,既要得到所有的天下,又要獨攬一切榮光。萬一將來他年華老去,終有一天不得不面臨死亡的時候,他便會將所有的人殺光,來爲他這個統一四國的皇帝殉葬,他要讓所有人都隨着他的死去而亡魂。
所以說,天下之大,竟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和信服他的野心,他也不懈跟任何人講。
如今宇文澈的大軍就在都城外紮營,雖然不能攻進來,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讓他心頭窩火。他惱怒地一捶牀面,“咣噹”一聲,牀板忽然塌陷,牀柱搖搖欲墜。
他起身看向牀榻,覺得事事都不如意。他狂躁地踢着牀榻,怒吼道:“給孤去傳廖虎,讓他馬不停蹄地滾進來!”
站在外面的人立刻應聲退下,不多時間,廖虎急匆匆趕來。
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王子,屬下來遲,請您降罪!”
龍策沉着一張臉,雙手背過身後,對他說道:“孤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都過去這麼久了,那個龐然大物到底是什麼來頭?”
“回稟王子,屬下無能,查了許久也不得而知。那像是一隻雕,卻又太過龐大,叫人摸不清它到底是何來頭。”廖虎爲難地說道。
“全都是廢物!孤養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又有何用?”
龍策上前猛地踹了他一腳,廖虎一時猝不及防向一旁歪去。
廖虎隱忍着又起來跪下,心中已是大爲不悅。他是一個武將,本應該上戰場殺敵,卻一直爲他做着這樣那樣與他的職位無關的事情。
他從小勤學苦練,就爲了長大能夠報效朝廷。爲了西軒國戎馬一生,戰死沙場他都願意。可如今卻一直卑躬屈膝的這樣被羞辱,讓他真的找不到真正的人生方向了。
他拱手向前,聲音不再恭敬,卻異常沉穩:“王子,屬下私下猜測,上次在懸崖那裡救了宇文澈和黃今的,也是那隻神秘的大雕。除了它以外,無人可以跳躍重重懸崖阻礙,成功在下面救人的。後來,這隻大雕卻一直不見影蹤,只有經常跟着黃今一起奔走的一隻小黑鳥,分不清品種……”
“等等!”龍策凝眉想了一下,他疑惑地說道,“這隻小黑鳥跟那隻大雕是不是長得很像?”
“額,屬下沒有細瞅過。但是它們全身羽毛都是黑的,也許是同一類吧。”廖虎想不明白,也一度懷疑那隻小黑鳥就是大雕的後代,可是相差也太玄乎了吧?
龍策也沒有細想,他揉着眉頭說道:“派人再四處留意那隻大雕的落腳處,並且命人打造專門對付它的弓箭,要鋒銳並且有力道的。那些小弓箭,對於大雕來說,不疼不癢的,根本不能奈何它。”
“是,屬下知道了。”廖虎說完,起身看了下四周,向他建議道,“王子,皇上可能是不行了,您要不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龍策聞言,冷哼一聲:“孤作什麼要去看他?孤沒有立刻命人了結了他的性命,那便是對他最大的尊重了!等他一駕崩,孤便登基爲王!”
聽到他這樣說,廖虎真的是覺得兔死狐悲了。有這樣的兒子,還不如一出生就在襁褓裡掐死算了。怪不得他從不肯有自己的子嗣,是怕將來跟他一樣反過來欺壓父王吧。
“若王子沒有其他的事情,屬下先行告辭了。剛纔守城將軍來報,北宇國有一隊人馬前來探冰河,屬下去看一下。”廖虎再也無心在這裡多呆,恨不得能馬上離開這裡。
“哼!自不量力的傢伙,西軒國千百年來就是靠着它存活的,居然還不死心!”龍策猶自狂妄地笑着,他睨了廖虎一眼說道,“你去吧,切勿輕舉妄動,孤要看他們受着難題的折磨,最後不得不退!孤既然受不住西軒國所有的疆土,這個都城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是,王子所言極是,屬下告退。”
廖虎拱手說完,低頭倒退了幾步,轉身退出。
掀開門簾走出去的那一霎那,廖虎幾乎覺得自己是逃出了牢籠一般自在。他擡頭看了看天空,這樣陰沉的天氣,怕是要變天了。
站在冰河的外圍,宇文澈伸手下去摸了摸冰面,覺得上面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可表面確實光滑無比。
一個將士手扶着其他人,腰間還綁着一條粗繩。剛走下冰河一步,就已經踉蹌跌倒。衆人將他使勁拉回,這才得以上岸。
那將士苦着臉對宇文澈他們說道:“太子爺,這冰上像是有什麼東西驅使着屬下似的,絲毫沒有重力可言,只能任由自己被它滑到。”
“嗯。”宇文澈一擡手,示意其他人帶他下去了。
黃今在冰河旁邊就來回來的走動,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問一句:元芳,你怎麼看?
可是人家元芳是在跟狄仁傑一處的宋朝辦案想問題,她這裡是虛無的朝代,真是悲催哇。
見她走到冰河前,擡腳就要下去似的。宇文澈上前拎着她的衣領,皺眉低聲說道:“你不要亂來,這個冰面是中間凹下去,兩面地勢高。你若是衝動地走上去,那麼就會陷入到冰河中間。不要以爲黑毛可以救你,到時你連自身的重心平衡都無法掌控,根本就不能再上來的。昨天若不是將士們提前就在腰間綁着繩子,也無法再回來的。”
“啊……”黃今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麻煩啊。
她趕緊縮回自己的腳跟,又離得冰河遠了一些。向遠處的西軒國都城望去,只能瞧見零星的一小點兒,周圍地霧還沒有完全散開。
宇文澈拿着遠觀鏡向那邊望去,只見城樓上面的將士們人心渙散,並沒有一點危機感。想來也是對這個護城冰河非常的有信心,再者就是,已經對西軒國失去了希望了,能活一天算一天似的。
他輕嘆了口氣,將遠觀鏡遞給董南坡,對馬臨安他們說道:“馬元帥,你看現在我們面臨如此的難題,只差這一步,西軒國就全部被我北宇國拿下了。難道真的就這樣放棄回朝嗎?我不甘心!”
馬臨安氣色也非常凝重,他斂眉長嘆道:“其實,太子爺,卑職跟隨您一起來討伐西軒國,您有這樣的成就,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了。別說是您,就是歷代君王也沒有您這樣的魄力。卑職深深地折服,若是不能全部拿下西軒國,就此回去也未爲不可。”
吳清站在宇文澈的右手位置,他輕輕地推了一下宇文澈的肩膀,小聲說道:“爺,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是大勝了,不在乎這西軒國小小的都城吧?您也不必太憂心了,若是一定想拿下,我們一定就跟隨着您,直到奪下龍策的首級爲止。”
黃今聞言,挑眉看向吳清,笑着說道:“吳清哥,那龍策的狗頭得給我留着,我要把他大卸八塊,煮了餵豬吃的!”
衆人:“……”
除了宇文澈以外,其他人是都不知道黃今跟龍策的深仇大恨的。只當她是因爲被龍策關了幾天臭烘烘的地下室,所以心生怨恨,一定要親自報仇的。可是這樣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她在大軍一從京城離開就緊緊地跟着來了,那時候龍策還沒有跟他沾邊呢吧。
“先回去吧,回頭再想辦法。”
宇文澈想了良久,對他們說完,先行上馬。將手遞過來,示意黃今跟她一起上去。
黃今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衆將士,把手伸過去,蹬着馬登子一躍而上。宇文澈一拽馬繮,夾起馬肚令它前行。他看着黃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低下
頭在她耳邊問道:“在想什麼?”
“唔,有件事情想不通。”黃今歪過頭去看着他的下巴磕子,皺眉說道,“我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從剛纔到現在就已經蒙掉了。”
“你纔想起來忽略了什麼嗎?”宇文澈聞言啞然失笑,他也是剛剛纔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的,沒想到她比自己還要遲鈍了些。
“咦?你又知道了?”黃今納悶地看着他,只見他眼睛裡竟有了一絲笑意似的。“你剛纔不是還發愁呢嗎?怎麼現在心情倒像是好了起來呢?”
宇文澈一聽,臉立刻耷拉了下來。他下巴拄着她的頭頂,輕嘆一聲,“我愁的是怎麼過了這個冰河,但是腦子裡亂亂的,理不出頭緒,索性也就暫放一邊了。現在想的是另一件事了,你不妨猜猜看看?”
“你的生日?額……不對,你生日是在十二月初六。咦?今天是多少了來着?九月二十……二十幾了?”她撓着頭,絲毫想不起來今天是誰的好日子。
他擡起頭來,聽着她這樣迷茫的自言自語,臉色越來越陰沉,甚至遠遠看去都有些發黑了。
這個女人,竟然忘記了九月二十六是什麼日子嗎?又或許說,她從來就沒在意過成婚的日子?
心中頓時覺得悶悶的,也對,她還想着那個簡向西呢嘛。當初定下的三個日子,她偏偏選了最晚的一個,就是能拖就拖的意思,是吧?他不禁夾緊馬肚,忽然狂奔了起來。
煩躁地他要抓狂了,就覺得有股酸意一直在腦海裡潑灑,讓他覺得什麼都是酸酸的。
他吃醋了,他就是吃醋了!
“喂喂喂,你慢點行嗎?硌死我的屁股了!”
黃今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東倒西歪的,偏偏他的雙臂又都護着她不讓她掉下去。她扭頭向上看去,卻見到他似乎是在生氣似的。奇怪了,自己哪裡得罪他了嗎?“宇文澈,你沒事吧?怎麼感覺你像是要殺人似的呢?”
宇文澈冷哼一聲,不予作答,馳馬前行。
後面的軍隊看見宇文澈忽然像一陣風似的,駕着馬就前進了,還真是讓他們摸不着頭腦了。
“哥,爺這是又怎麼了?”洛武剛纔在他們旁邊也聽到對話了,可是想不明白爺有什麼好生氣的。
“想知道?”洛文睨他一眼,見他點了點頭,雲淡風輕地說道,“可以,我這三天的執勤都歸你來管。”
“啊……哥,你不是這麼狠心吧,我可是你親弟弟。”洛武苦逼地撇着嘴,他怎麼就不能聰明一點呢?這樣也能偶爾揣測一下宇文澈的意思,少挨點批揍也是好的。
“行,那我就不說了。”洛文夾緊馬肚子,就要迅速前行。
“哎——哥,我答應你還不行嗎?”洛武着急白咧地拉住他,央求道,“你快點告訴我吧,三天就三天,大不了我三天後多睡睡就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賴我。”
“放心吧,不會的。”
“你往一年前的今天想一下,就知道了。”洛文說完,騎着馬揚長而去。
“一年前的今天……”洛武凝神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腦中豁然開朗,趕緊追上去喊道,“啊……哥,你等等我哇,你真的是太坑人啦,我都被你給坑了多少回了……”
事實證明,好奇心真的是害死人哇。
因爲答應了洛文替他執勤,大晚上的,洛武就在宇文澈的營帳門口來回來地踱步。孃的,他再也不這樣傻缺了,真是太吃虧了!
黃今趕在宇文澈去馬元帥營帳中的時候,迅速的清洗完身體,乖乖地躺下了。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擺在前面那麼一個大難題,她還是少惹他吧。
話說回來,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白天哪裡惹到他了,回到軍營後,一直都沒跟她說話。鬱悶的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可是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
索性也就不想了,還是先考慮自己的問題吧。白天到底是有什麼頭緒理不開呢?
嗚嗚嗚……她發現自己的腦袋嚴重的凍僵了,以前是不想問題的時候,那些問題都刷刷地在腦子裡往外竄。現在好好的想個問題吧,卻什麼都琢磨不出來了。
宇文澈回到營帳時,便看見蹲在炭盆上的銅盆了。裡面盛了大半盆的水,內間也沒有什麼動靜了。
她睡了?
他不禁有些懊惱,回軍營的路上是發的哪門子瘋,跟她置氣什麼。她不記得的話,他提醒一下或者直接明說就好了。
徑自倒上水,擦洗了幾下,又換水泡腳,想着一會兒該怎麼跟她說話呢?
黃今,我們圓房吧。
今今,一年前我們就該那啥了,要不今天也那啥吧?
女人,你該伺候我了!
……
想到了一系列的話後,宇文澈嚴重的頭疼了,怎麼如今卻難以啓齒起來?
黃今早已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還有些鬱悶。他怎麼自己就洗上了?難道還生着自己的氣呢?
她坐起身來,想去外間瞅瞅。可是又一想,算了,別去招人煩了,自己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呢。
忽然,聽到外面“嘩啦”一聲,似乎是他洗完腳從水裡伸出來了。緊接着,就傳來穩健的腳步聲,衝裡間走來。她趕緊蓋好被子,扭過身去裝睡覺。
宇文澈想了半天開頭詞都沒有想出來,索性就不再想了。他覺得:我爲什麼非要說什麼纔可以做呢?我直接做了她又能怎麼樣?
於是,洗完後直接就奔着屋裡來了。
大戰當下,本不該有這些兒女私情。可他都憋屈了一年了,有幾次衝動,都莫名其妙的熄火了。再這樣下去,他沒有那方面的問題也會憋得有無數問題了。
一進到裡屋,發現牀上的人雖然背過身去像是睡覺了,可她的身體呈着緊繃的狀態。他二話不說的走上前去,掀開被子就棲身上去。
“額……”黃今渾身一緊繃,他這是要幹嘛?
她睜開眼睛扭過頭去,見他滿臉都是慾火難耐,華麗麗地默了。
宇文澈剛想親吻她,卻見她表情變得蔫了,不悅地沉聲說道:“你已經欠了我一年的洞房花燭夜,這麼個不樂意地表情像什麼話?”
“啊……”
黃今長大了嘴,忽然想起來了。一年前的今天是他們成婚的日子是吧?怪不得她想不起來,那日子當初是她隨便選的最靠後的一個。
暈,還?要怎麼還?
“那個,今天我……唔……”
不允許她拒絕的堵上她的小嘴,手下也刻不容緩地剝着她的衣服。這個死丫頭,總是推卻他,不知道他每日跟她睡在一起,是多麼的隱忍嗎?
哎呀,遭了,又出現上次的窘況了。黃今趁着他將舌頭伸進來的時候,使勁一咬,宇文澈吃痛地離開了他的脣瓣。
見他虎視眈眈地瞪着自己,黃今趕緊擡手比了個停止的姿勢,對他說道:“那個,你能不能選擇正常一點的日子呢?爲什麼每次都在人家月事來的時候,這樣神經兮兮地情慾大發呢?”
“……”宇文澈本來還呲牙咧嘴的臉立馬就沉了下來,他不顧舌尖傳來的疼痛,向她吼道:“你別又騙人!都過去這麼久了,不要告訴我說你月事還沒完!”
“完了啊,每個月來一次很正常的嘛!”黃今坐起身來,攤手錶示無辜。她每次都是差不多這麼個日子來事的,今天剛好是第一天而已。她還懷疑是被他騎馬帶着顛簸的,提早來了一兩天。
宇文澈沉吟半響,陰鷙地盯着她,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你不是說你月事不準的嗎?到底哪次說的是真話?”
“額……”她瑟縮地縮了縮肩膀,小心地看着他說道,“那個,其實很準的,差不多二十八天左右來一次。誰叫你這麼不會挑日子,其實也不能怪我的,是吧。是吧?”
“你……”宇文澈張起手就想拍她腦門,忽然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眉眼迅速有些欣喜地狀態,“你意思是說,如果不是你特殊的日子,我們就可以……是嗎?”
她聞言一愣,看着他隱隱有些興奮地表情,心下也是有些欣喜的。從那次破獲漣城以後,她就已經不再排斥與他那啥跟那啥了,是他一直不把握機會,這能讓她主動說什麼嗎?
再說,她也不是特別期待,畢竟自己的心裡還是有些猶豫的。所以覺得還是一切順其自然的好,畢竟,在她的腦海裡或者說心裡,簡向西曾經是她最好的夫君人選。
在跟宇文澈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她心裡越來越彷徨了。更多的時候,覺得對簡向西是無限的內疚,心房一點一點被宇文澈給攻破。
她不自在的別過臉去,低聲說道:“不知道。”
只這一句,宇文澈就明白了。他躺下去開心地像個孩子似的,將她也摟着躺在旁邊。隨即可能發現自己表情太過了,迅速耷拉下來,嗔道:“早知道在你生日那天,從雪湖回來後就吃掉你算了。誰知道你這女人會這麼麻煩,還要算計着月事……”
“你說什麼?!”
忽然,黃今跟炸了毛似的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使勁地搖晃起來。他剛纔說雪湖,對了,雪湖……
“你這是幹什麼?”宇文澈皺眉地看着她。
“啊啊啊啊……我要瘋了,宇文澈!!!”她忽然湊上前,衝着他的臉“啵兒”的一下,拍拍他的臉說道,“親愛的,我從冰河回來就一直想一個問題,卻一直想不通。你瞧瞧,你一句話就點醒了我了~!”
被她忽如其來的一鬧騰,他趕緊退避三舍,感覺她就要咬上他吃幾口肉似的。他才隱忍住,怎麼,這是要勾搭他讓自己看得見吃不着嗎?
黃今興奮頭異常高漲,她坐起來嗷嗷直叫,擾的外間的黑毛以爲黃今變異成它的族類了。它嘟囔着換了個姿勢睡覺,天天在裡間大吵大鬧的,這哪裡是兩口子哇?
不待宇文澈發話,她笑着說道:“就是雪湖那裡,雪湖那裡沒有結冰,我們想辦
法冰河的冰融化開就是了!”
“融化開?”宇文澈略微想了一下,嗤之以鼻道:“用火去燒嗎?那麼寬的冰河,整整圍繞了西軒國的都城一圈。再說,也要能燒才行,那冰面那麼堅固,下面少說也凍上了很多的。”
“哎呀,不少用火燒。”黃今用手比劃着一個大圈,指着中間說道,“我們用鹽來燒,這樣那冰雪都會很快融化的。”
宇文澈蹙眉想了想這個問題,將信將疑地說道:“你是說雪湖中那麼鹹,所以才造成了它無法冰凍?”
“嗯,是的。”
“那你又拿什麼來證明用鹽一定管用呢?龍策那邊的人一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定會加以防備的。再說,我們可以在附近向那冰河上撒鹽,可冰河中間的部分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個原理,但是那麼做是肯定對的,你相信我!”黃今此時很挫敗,爲啥當初化學不好好學學呢?其實就算學了跟他說這麼些沒用的也不能說明什麼。親,時代的差異傷不起哇。
關於如何不被他們發現嘛?黃今琢磨了起來,忽然想起白天那裡有些霧,她靈機一動:“隨軍來的有欽天監的人吧,等準備好了以後你讓他們觀測一下,哪天會是大霧,咱們在霧中進軍,這樣就可以了。”
聽她這樣胸有成竹的說法,宇文澈托腮認真思考了起來,他疑惑地問向她:“你是說,讓我們的大軍乘船進攻?”
“啪!”黃今聞言激動起來,一個巴掌衝他腦瓜扇過去,笑着說道,“聰明!就是這樣,我們用大型作戰船隻來進軍,讓幾百個將士們在船頭放弓箭,對付守城的區區一些士兵們,還是綽綽有餘的。等他們的援軍得到消息前來時,咱們已經到了他們的陸地上了,到時候,就是他們想逃都逃不了了!”
宇文澈雙眼晶晶亮地看着黃今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自信,不由地讚歎道:“說說看,你是如何有這樣聰明的腦袋瓜的?”
“嘻嘻,本姑娘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載。自然是聰明百倍的了,你別忘了,我可是北宇國的神童~!”黃今笑呵呵地驕傲了,她發現自己真是太有才了,若是自己穿越成一個男兒身,那肯定可以所向匹敵。
“可是,我們的軍隊都是居住在北方,熟識水性的將士並不多,萬一他們暈船怎麼辦?”宇文澈不得不多方面地考慮一下,這也是一大難題。
“嗯,也對。”黃今摸着下巴想了想,打了個響指說道,“他們西軒國這座首城是在西南方,靠近咱們北宇國的南面雲都城哇!我三叔的手下常年在水鄉里操練,個個都熟悉水性的。你讓龐衝還有洛大哥他們前去,我給三叔書信一封,讓他的將士跟咱們的對調一下。嗯——三叔的士兵之前好像有十多萬,現在我也不知道了。如今西軒國的殘餘兵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僅剩下不到十幾萬了,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們的士兵熟悉水性的跟着一起去,躲在船艙裡,也許會好一些。再說了,這船就是臨時渡河時用得到,等下了陸地就不需要了。只是站在船頭的將士們必須要是船隻能手,這樣才方便射箭……”
他就那樣看着她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忍不住將她捧上前親吻了下去。還在滔滔不絕地講着話的黃今忽然被他抱過去一親,愣愣的忘了反應。
他以前怎麼就那麼遲鈍,有這樣一個妻子,竟然還總是不知道珍惜。相比之下,自己空有一身抱負,卻不懂得投機取巧,就遜色了許多。
黃今,是他的人,他擁有她……
慌亂的她,緊緊地攥住他肩膀的衣服,被徹底的吻迷糊了……
末了,他不捨地放開她,難掩激動地說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額,是、是嗎?”黃今硬着頭皮,不好意思的接道。“其實我想說,在我心裡,你是我的掃把星。”
“……”他無語了。
她嘿嘿地乾笑着,不就是這樣的嗎?每次有他在,她都是倒黴的被牽連。不過這樣的掃把星,她現在也不覺得有多衰。見他臉色鐵青,她聰明地轉移了話題:“那個,接下來就是船隻的問題了,我在南方有商行,平時也是製造一些船隻。如今可以借鑑三叔他們的船,再造些戰船,你覺得如何?”
“打住吧,你又想從中蹭錢?”宇文澈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掉進錢眼兒裡不可自拔了。
“唔,你不要那麼懂我好嗎?”黃今翻了翻白眼,又被他給說中了。她嘟囔着嘴說道,“那你能想到別的辦法?”
“只是怕你建造船隻耽誤的時間太長,這樣也不利於我們。自從出來後已經半年多了,雖然有了禦寒的能力,可將士們還是難免會有其他的凍傷產生,儘快速戰速決,對我們來說,纔是最好的作戰方式。”宇文澈捏捏她的小臉,笑着說道,“這次我書信給南凌國國主,簡叔叔答應支持我們所有物質上的幫助的。他們國家也是盛產戰船,只跟他要一些船,是沒有問題的。等雲都城的將士來時,讓他們一起運來就好了。這樣雲都城的兵船再加上南凌國的,應該就足夠了。”
“南凌國哦……”黃今木訥地點了點頭,忽然想起簡向西來了。
他過的可還好吧?都已經將近一年沒有見到他了,現在跟當初的心境已經不知道什麼開始變得動盪不安了。她默不作聲地躺了下去,心裡忽然憂傷了起來。
“不許想他。”
宇文澈也躺了下去,攬過她的腰際,霸道地說道。每次只要她一有這樣的表情,肯定就是想起簡向西來了。他不希望她想簡向西,他討厭心裡那種酸酸地感覺!
“唔,你好霸道。”黃今啞然失笑,嗔了他一句,閉上眼睛不再想了。
翌日,北宇國的將士忽然少了十幾萬,西軒國這裡已經切斷了和外面所有的聯繫,只能遠遠地觀察冰河對面的北宇國動靜。只有在他們靠近冰河附近時纔可以看到,所以,都以爲他們是在外圍稍作休整。
西軒國的都城外圍很獨特,城外一週都是冰河護城,然後就是三面環山,山脈挺拔有高直,沒有可供攀巖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越過。只有北宇國的軍隊紮營的這一個出入口,所以他們守在那裡,是圍追堵截的最佳方案。
這幾日,軍營裡都在整頓會水性又不會暈船的將士,將他們特地分撥出來組成一個站隊,數了一下人數,有十萬餘人。再加上黃明淖的十多萬將士,對付龍策的殘兵敗將,綽綽有餘了。
當然了,他們也採取一對一的解說戰術,試圖讓不會水性的將士如何能做到坐在穿上不恐慌不暈船。這幾天,宇文澈也嚴格地接受訓練起來。因爲他暈船,開戰時卻不得不去,也不能不去。
黃明淖迎接了北宇國的將士,看了黃今的書信後,知道是戰事需要,立刻安排人手跟來到的將士們進行衣物裝備吊環。信中提到已經給京城送遞調兵遣將的請求,不必等京城下達命令,直接調遣。
當下也刻不容緩地按照信中提到的要求,等待南凌國送船隻來。
南凌國國主簡文章接到宇文澈的書函,也是毫不鬆懈地立刻奉上兵船,兵船龐大卻又精悍,每隻船隻可以承載的人數是約五六千人。太子簡向東聞言微微蹙眉,當下卻什麼都沒有說。他一直明裡暗裡的向父皇覲見,今日相助北宇國,說不定日後他們會來侵襲南凌國的。可簡文章每次都是對他大發雷霆,狠狠地斥責他。簡向西依舊一臉雲淡風輕,只是想起軍中還有那樣一個教他牽腸掛肚的女人,不免有些擔憂。
一切準備就緒後,十七萬大軍運送着五十隻戰船,浩浩蕩蕩地向宇文澈的軍營邁進。
沿途上的居民看到這樣的架勢,紛紛都驚悚了。他們常年是在河上泛舟打漁的,哪裡見過人們託運船隻的。不過百姓們都知道,這關乎於他們國家對西軒國的最後一戰。每路過的地方,居民紛紛鼓掌相送。
跟着龐衝他們一起來的是洛武,龐衝留在雲都城幫助黃明淖一起管理衆將士。洛武騎在馬背上是那樣的得意哇,想他既不是元帥也不是將軍,卻又如此殊榮跟隨調遣如此龐大的站隊,那比他哥可威風多啦~!跟着洛武一起帶兵回來的是騎雲將軍邢立年和陸林副將,他們常年在雲都城東面沿海一帶與一些小賊寇周旋,熟悉水中作戰。
快到了西軒國境內時,衆將士便都穿上了替換來的羽絨冬衣,紛紛做好了一起戰鬥準備,隨着邢立年和洛武地率領下,漸漸到達北宇國軍營,與宇文澈的大軍迅速會合。
從去到回來,總共用時不到八天,可見都明白這是非常關鍵的時刻。幸好他們離得也不遠,若是在漣城時,跟他們調換軍隊,那真的好耗費老長一段時間了。
宇文澈跟黃今站在軍營外面,迎接着到來的大軍。邢立年和陸林下馬向宇文澈行禮道:“卑職見過太子和太子妃。”
他們身後的十七萬大軍也紛紛單膝下跪,聲音洪亮又威武:“參見太子和太子妃!”
“快快請起,不必客氣。”宇文澈彎腰扶起邢立年,黃今也笑着攬起陸林。
“太子爺,兩軍已經順利交接,您有什麼指示儘管說,我們定當絕對服從。”邢立年客套地拱手說道。
“邢叔叔,陸大哥,別來無恙吧?”黃今笑嘻嘻的說道,她還調皮地上前揪了揪邢立年的絡腮鬍子。
邢立年吃痛地呲牙,他笑着說道:“如今您再不是原來的郡主了,已經成爲太子妃了,可不能叫卑職叔叔了。”
“那有啥的,沒關係的。我愛怎麼稱呼您就怎麼稱呼,您老甭客氣。”她搖擺着腦袋說道,雖然一身將士戎裝,可認識她的人,還是能夠明顯看出來她是誰的。
陸林眉開眼笑地,倒是沒有拘束那麼多禮數,他只掩鼻輕笑:“民間傳聞當今太子妃就在軍中,我只當他們胡亂訛傳的。今日真正見到了,倒覺得他們盛傳的還不夠激烈而已。”
“嘿嘿,叫你們見笑了。快請帳內敘話吧,將士們連日奔波也勞累了,可讓他們稍作休息。”她利落地說完,向後面的船隻奔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