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袁婉奕搬入東城帽兒衚衕的一個小四合院裡,皓禎和她每日就似“神仙眷侶”一般相偎相依,即使此時的皓禎就要迎娶公主,他也依舊過着他 “金屋藏嬌”的美好生活。
“婉奕,婉奕,我這樣期望自己不是皇族之後,但願是個平凡人,但願能過平凡的日子,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婉奕,你早已緊緊的、緊緊的拴住我這顆心了!”房裡皓禎緊緊地擁着袁婉奕,將脣狠狠地印上她的赤/裸的身體。,什麼名譽、地位、公主、王府、顧忌……都離他遠去,什麼都可以丟棄,什麼都可以失去,什麼都可以忘記,什麼都可以割捨……他只要他的婉奕。
“皓禎,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愛你……”婉奕同樣迴應着皓禎,看着他的眼裡卻沒有絲毫情意。
有一次狂歡結束,皓禎擁着袁婉奕赤 裸的身體,撫着她後肩上的梅花印,。“你肯定是梅花仙子下凡投胎的,怪不得你這般仙風傲骨,飄逸出塵!原來,你是下凡的梅花仙子!你是我的梅花仙子!”說着,再一次吻上她後肩的梅花印,脣狠狠地輾過每一片花瓣。
袁婉奕不自覺地弓起身子迎合他,柔美的笑容安撫着皓禎,“皓禎,我的皓禎,我永遠屬於你!”
皓禎聽了她的話,他熱情感動地喊出聲來“婉奕,你是我這一生最深的熱愛,我,永不負你!”說完,他似乎被刺激一般,再一次緊緊抱住袁婉奕,他們兩個人便再次纏繞着滾入牀去。
早已站在門外的雪如終於按捺不住,讓一旁的嬤嬤踹門而入,打開房門,屋內的骯髒污穢全部映入眼簾。
“我不是命令過你們,誰都不準進來嗎?都給我滾!”充滿怒氣的聲音傳來,先是暴怒的皓禎看見來人是自己額娘,臉色瞬間蒼白。雪如看着牀上激情未了,急忙穿着衣服的兩人,冷冷地哼了一聲。
整理好衣物的皓禎,急忙拉着袁婉奕跪到了雪如的面前,惶恐地喚了一身“額娘!”
雪如看了一眼跪在皓禎一旁默默垂淚的女子,目光陰狠了幾分,這女子不得不除!隨即又將目光移回自己的寶貝兒子身上,似是心疼似是暴怒地冷聲斥道“皓禎!你忘記阿瑪和額娘跟你說的話了嗎?乖乖和額娘回府,今天你和這不潔女子的事情額娘就當沒看到!”
“額娘!”皓禎看到在一旁垂淚的婉奕聲音陡然提高,他上前抱住婉奕,看向雪如“額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婉奕呢!她是這樣的純潔美好!我今生只愛她一人!”
袁婉奕兩眼含淚,痛苦而溫情地說“皓禎,我已經非常非常滿足了!我不在乎名分,不在乎地位,你只要隨時抽空來看看我,我就別無所求了!”
皓禎聽着袁婉奕的話語,頓時感動,擁着她的手一緊再緊,恨不得把她揉進身子裡去,隨即堅定地對着雪如說“額娘,我今生,只愛婉奕一個!誓死不渝!”
雪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耐下性子柔聲說“皓禎,這件事交給額娘處理,你先回府,不然你阿瑪下了朝肯定會大發雷霆的。”看着皓禎有些懷疑的目光,雪如繼續說“皓禎,你還不相信額娘嗎?你從小到大額娘什麼時候騙過你?”看着皓禎有些動搖,雪如繼續下了狠藥“你現在不回去,你阿瑪定不會讓這姑娘好過的!”
皓禎這才點頭答應,他摸摸袁婉奕柔順的頭髮,安撫道“婉奕,等我!”隨即,皓禎就帶着小寇子往王府的方向快速奔去。
皓禎一走,雪如臉上的笑容立馬撤下,盯着垂着頭的袁婉奕冷聲道“袁婉奕,你給我擡起頭來!”
袁婉奕似是被驚嚇一般,抖了抖,順從地擡起頭來,看着雪如。
雪如冷眼看過去,果然是皓禎最喜歡的弱不禁風一類的。可她披散着頭髮,凌亂地披着衣服,一副柔弱的樣子讓雪如想起了剛進府的偏偏,更是火上加油,她勾起殘忍的笑容,語氣也更冷了幾分“你膽子真大啊,一個守孝女子竟然敢爬上貝勒的牀!”
袁婉奕顫抖得更是厲害,垂着的頭面上帶着一絲隱忍,但隨即掩飾而去,換上柔弱的表情,擡起頭看向雪如“福晉,請原諒我!請你不要生氣!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地位,從來不敢有任何奢求!我在這兒,只是就近照顧我爹的墳墓,然後以報恩之心,等待貝勒爺偶爾駕臨!此外我再無所求,我絕不會惹麻煩,也不會妨礙任何人,更不會找到府上去!您,您就當我是貝勒喜歡的小貓小狗好了,讓我在這兒自生自滅!”
“小貓小狗?哼,你不配!”雪如看着她嬌弱的樣子,怒火中燒,擡起腿來狠狠地踢上她,將她踹到在地。“還等着貝勒爺來駕臨,你以爲你是誰,皓禎是要迎娶公主的,不是在這兒陪你玩貓狗遊戲的!”
被踹倒在地的袁婉奕被刺激到一般地顫抖着,看着這樣的袁婉奕,雪如更是殘忍一笑,站在一旁的秦嬤嬤會意地走上前,提起倒在地上的她,狠狠地扇了她一巴。
袁婉奕尖叫出聲“福晉!”她撲倒在雪如面前,淚如雨下,“您不在乎我的感覺,難道也不在乎貝勒爺的感覺嗎?你就這麼狠心拆散我們,愛,也有錯嗎?”
聽見袁婉奕提到愛,雪如臉上更是陰冷,秦嬤嬤招呼在袁婉奕身上的拳腳更不留情面,更狠了。愛?她竟然還敢提愛?她準備用她的愛葬送我們府上所有人的命嗎?看着秦嬤嬤對着她拳打腳踢,雪如心裡愉快了幾分,但是看見袁婉奕露出的雙肩時,不禁驚呼出聲。和突兀停下手的秦嬤嬤對視,心裡瞬間涼了下來。
那肩上的梅花印記?她竟是她的女兒?她竟然勾引她的兒子?她竟然害了整個王府?一時陷入迷茫的雪如踉蹌了幾步,被秦嬤嬤扶助。一時間,找回女兒的驚喜和不知道怎麼辦的迷茫在雪如心裡交錯,她看着袁婉奕楚楚可憐的模樣,定了定心神,柔聲道“婉奕,你願意和我們回府嗎?”是的,她要帶她回府,她不能看着她可憐的女兒繼續吃苦!
袁婉奕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着雪如,不敢置信地跪倒在地,“謝謝福晉,謝謝福晉。。。”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袁婉奕哭着就重複着這句話。
雪如憐惜地扶起了她,心中要讓袁婉奕幸福的想法更加堅定,她溫柔地順了順她的頭髮“婉奕,讓你進府,但是要退去孝服,你可願意?”
袁婉奕順從地點了點頭,淚眼迷茫地看向雪如“婉奕本就是苦命人,福晉願意收婉奕進府,婉奕感激不盡!”
雪如有些感動地點了點頭,招來秦嬤嬤,安排袁婉奕一行人進了府裡的靜思山房。
~
~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月過去,秋笛父女兩人在兩秋的工作慢慢進入了狀態,秋笛也自上次的樓梯事件之後沒再看見魏子諄了,不知道是他刻意躲避,還是他真的很忙,秋笛在送菜的途中有些胡思亂想,甩甩頭,不現實,她又沒對他怎麼樣,要躲也是她躲,輪不到他。
今天是公主的大婚之日,饒是兩秋這樣的酒樓裡也只是稀稀拉拉地坐了幾個不好熱鬧的人,皇家的婚禮可不多見,所以有事沒事的都把手裡的活兒放了下來,跑去街上看貝勒爺迎娶公主了,清清冷冷的氣氛倒讓平時勞累的秋笛覺得格外的輕鬆。
“您的菜上齊了。”秋笛把最後一盤菜送上客人的桌子,轉身朝廚房走,說起來廚房可是兩秋的小二們唯一可以偷懶休息的地方,他們經常趁着人少的時候,搬幾個小板凳坐在門口聊天等客人,或許是這樣的行爲沒有破壞酒樓的生意,所以魏子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他們了。
“白姑娘!白姑娘!”秋笛聽見身後傳來叫喊聲,剛回頭手裡就被塞了一個盤子,她下意識地托起往下看,上面放着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
四景,就是秋笛第一次來兩秋給秋笛指路的那個小二,他依舊一身青色衣衫,跟秋笛差不多高,但卻習慣性地擡頭看着秋笛,雙手合十,看着她的眼裡帶着點懇求的意味“秋笛姑娘,拜託你了,幫個忙把這飯菜送去給爺吧,我想去看看那皇家婚禮!”沒等到秋笛點頭答應四景轉頭就往外面跑去,“謝謝!”
聽着聲音遙遙傳來,秋笛有些無奈,強制買賣啊!雖然埋怨,但還是轉身朝三樓走去,反正就跑一趟路。
但是,站在魏子諄的門前的時候秋笛倒是有些忐忑了,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就再沒見過他了,再見面有些緊張。秋笛敲敲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我緊張什麼呀,又不是醜媳婦見相公。定了定神,曲着手指扣了兩次門板,直到聽見請進聲才微微深呼吸了一下,邁着步子進了房間。
魏子諄坐在桌子前,沒有擡頭,依舊看着他的賬本,微微垂下的髮絲擋着他的臉,午後的陽光灑進房間,地上一片金光,依舊一身白色衣衫,清俊的臉上一片沉靜,似在思考,一手抵着下顎,閒着的左手不自覺地在桌上敲打着,一聲一聲,很有規律。
門口的秋笛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走進他。
魏子諄聽見腳步聲,便擡起頭望向她,黑色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一點也不詫異是她送菜飯,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着她走近。
秋笛也沒有解釋理由,只是輕輕地將飯菜放上桌子上空餘的地方,淡笑着將手中的筷子遞向魏子諄“爺,先吃飯吧!”
魏子諄點點頭,合上賬本放到一遍,伸手拿過筷子,修長的手指好似無意地覆上她的,細膩的觸感讓兩人都愣了愣,他隨即伸手將盤子推近一些,便開始吃飯。魏子諄吃飯很斯文,即使吃飯的時候,一舉一動都還是吸引着旁人。
秋笛看到他開始用餐,保持着溫和的笑容,看着他,也沒有離去,就安安靜靜地站在桌子一側,等着他吃完,收拾碗筷。
溫和的氣流包圍着兩個人,雖然誰也沒有出聲,但氣氛卻好得讓人不捨得打擾。即使窗外面的大街上正吵吵鬧鬧地吹奏着婚嫁曲,也依舊沒有打擾到這兩個人,只是維持安靜祥和的氣氛。
風,輕輕吹過,帶上了房間裡的紙窗,將一切繁鬧嘈雜留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