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爲了這句話向我挑戰?”司馬天嶽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君意不僅說話怪,衣着也怪異,大夏天的穿斗篷;不僅衣着怪,行爲也怪異,一直擡着頭、臉皺成包子樣看着天,還把斗篷帽子還緊緊繫住;不僅行爲怪,性格也很怪,大怪人一個。
“所以呢,就爲了這個向我挑戰?我說的沒錯啊?”
圍觀的修者也紛紛點頭,這裡圍觀的都是內門的修者,大多認爲司馬天嶽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錯是沒錯啦……”君意道,“但是你太看不起人了,內門是人,外門弟子就不是人麼,爲什麼要被鄙視?”
司馬天嶽正色道:“內門弟子是正統修仙者,豈非爾等凡夫俗子好比?”
君意想了想道:“修仙先修心,即使大羅神仙也與衆生平等,尊重他人就是尊重生命,尊重生命就是尊重自己,尊重自己才能開悟天地,你還沒走到求仙之道的大門就心思漂浮,認爲自己高人一等,試問,你怎麼可能有大成?”
“這個……”司馬天嶽是實戰型的,說不過君意,“你是來挑戰我的還是來辯論的?挑戰就開始,辯論,恕我司馬天嶽沒時間奉陪。”
小見證者也催道:“快點開始吧。”
司馬天嶽又擡起手,就在他再次擡手展開攻擊的一刻……“停!”
君意又喊停,“等等,你是內門弟子,我是外門不掛名弟子,爲了顯得不以大欺小,你不是應該讓我三招麼?”
司馬天嶽道:“一直拿鼻孔對着我!到現在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你這麼傲氣,還需要我讓三招麼?”
“抱歉抱歉,我是落枕了。”君意連忙解釋。
一個小見證者走下比試場地將司馬天嶽拉到一邊,低語:“我們家大人請你秒速拍了她,中午本來就是加場的,我們要準備下午的場了,不然真來不及了,拜託了,一招拍暈了她。”
雖說是低語,聲音大到君意都能聽見了,真是不禮貌。
“好。”司馬天嶽應了重回場地。
君意扶着脖子仰望着天,從眼睛余光中見勢不妙,大喊:“停!我說句遺言,我最後說句遺言總可以吧?”
也不等司馬天嶽或是見證者們答應與否,她就大喊:“我還沒有嫁出去,還不想死,你能先娶了我再殺我麼?”
衆人皆倒。
司馬天嶽“噴血倒地”,指着君意艱難地扭頭看向小見證者:“她果然精神有毛病,還要打麼?”
小見證者們打開一個簿子對其中一條研究了一下道:“嗯……我看看,根據這上面的描述,她只是渴望愛情,希望美滿的家庭,俗稱‘恨嫁’,目前不屬於精神病範疇,還是要打的,總之,你秒速解決了她就是了,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好。”司馬天嶽站起身,擺好架勢,“遊戲時間結束了。”
一道黃色的靈力光團凝聚在他的手心,就在他要攻擊的一剎那,就在此時,一道流星拖着長長的軌跡砸到比試場中,司馬天嶽一口真氣調在那裡,差點走岔了氣。
衆人看清後,紛紛跪下迎接:“小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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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叫我商師祖,我有這麼小麼?”商無歌平易近人地開玩笑,“面相年輕就是不好,到處都佔不到便宜了。”
衆人都被他逗笑了。
商無歌走上觀戰臺:“你們繼續,當我沒來。”
衆人雖然滿腹的疑惑,但是都不敢忤逆師祖的意思,裝作不在意師祖在場的樣子,這時候人更多了,都是來觀看下一場比試的,剛剛早到的人還在聊天聯絡感情,現在反而比剛纔安靜沒有人說一句話。
司馬天嶽自然想要好好表現一下,凝神靜氣準備,“我讓你三招,你先出手吧?”
“剛剛不是說不讓麼?”君意奇怪。
“費什麼話!”司馬天嶽紅了臉。
叫君意先出手,她真不知道怎麼出手,回想一下她真的沒有比試的經驗,小時候就在靜室中給明真師兄助修,哪裡有比試過?連出院門都很少,後來殺了幾年妖獸,再後來就種田了,尋寶的時候勉強算對付過一條蛇。(小蛇:你那不叫對付我說,你那叫我追,你跑。)
總之,真沒有對戰其他修者的經驗,不知能不能當對方是妖獸一樣殺?
君意心裡也沒想好,茫然舉高了手,司馬天嶽凝神戒備,衆人偷偷關注着小師祖。
“停!”君意再一次大叫。
又停!???司馬天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小觀察者也道:“君意,如是你再開玩笑,我們將以藐視仙家的罪名抓你入獄。”
“我想跟單獨商師祖說句話,就幾句。”君意扶着脖子看着天,眼珠子往下求道,說有多怪異有多怪異。
小觀察者轉向商無歌,詢問他的意見,商無歌微微點頭默許,得到了允許,君意正要走去遠離人羣的僻靜地方,一轉身發現周圍人全走光了,偌大的比試場地只剩她和商無歌兩個人。
哇,身份就是不一樣——君意無限感慨。
“有什麼話,說吧。”君意看不太到,只聽商無歌的聲音問道。
“那個,師祖,其實我想拜託你幫忙照顧兩個靈寵,”君意也不問商無歌是否同意,接着道,“一個是小虎,白色劍齒虎,最近我不知道它跑到哪裡去了,一個名叫罌粟,是木系使毒的靈寵,她不會傷人的,最近我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
“好。”商無歌答應,忍不住吐槽,“你的靈寵養得都挺有特色的。”
“謝謝師祖誇獎。”
商無歌道:“你這麼肯定我一定會答應好好照顧他們?”
“您不是跟旭光打賭了麼?”
“是的,那又如何?”商無歌企圖掙扎。
君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哎,賭輸了啊……”商無歌長嘆一聲,終於徹底認命,目視遠方慷慨激昂,“遙想當年,我與旭光一戰,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誰又能料想到,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後,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注意,好友,不是基友,不要想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託我照顧一個人,我就說,”商無歌學着那天的語氣,“‘我又不是奶媽照顧小北鼻的事我不幹!’,於是,”他重新放慢語速,“於是,我們打了一個賭,他將你藏在抽屜裡的挑戰書全數發出,賭你會鎮定,我賭你會大叫,如果你鎮定就是他輸,如果你驚慌大叫就是我輸了……哎,結果,你都知道了……”
“你不要桑心。”聽商無歌說得如此痛苦,君意都不忍心了,“今天一會兒之後你就不用罩着我了。不過,你跟旭光的一戰好像就是幾天前的事吧……”
交代了身後事,君意也看透了,不就是一個死麼,早死早點擺脫死亡過程中的痛苦。
衆人見他們談完了回到場地。
“你不會再喊停了吧?”司馬天嶽捂着心臟。
“行了,我了無牽掛了,可以比試了。可以開始了,真的可以。”君意扶着脖子道。
只是此刻司馬天嶽卻不敢出招了,他看向師祖商無歌,能跟師祖說上話的或許是師祖的什麼人,他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放水呢?還是照常?還是打狠些?
商無歌無聊地看着他:“拿出本事來給我看看吧,不用顧忌。”
這就得到準話了,司馬天嶽對君意道:“你先出招吧。”
“你先吧,我還沒想好怎麼打你。”君意道。
君意這話太氣人了,聽着就目中無人的意思。
“你!看招!土牢!”司馬天嶽憤怒,他被君意一直用鼻孔看着早就不爽了,一口氣憋到現在,既然小師祖說不用顧忌,那還顧忌什麼,一出手便是大招。
三個小見證者連忙躲到保護板後面,他們修爲不高,保護板可以減輕靈力的壓力,還預防他們被誤傷。
地上四個土牆瞬間形成,帶着飛沙走石,從四個方向向君意靠攏合圍,不是那種很慢的移動,是快到來不及反應的那種。
只0.2秒就將君意困在其中,從土牆形成到圍住君意不用一秒不到,然後其中兩面牆開始往中間擠壓,如果君意沒有對策,一秒不到就被壓成餡餅。
司馬天嶽是挑戰場的常勝將軍,見證者們知道他這一招的厲害,所以早早地躲到了保護板後面。他的土牢看着蠢蠢笨笨的,讓人掉以輕心,但速度極快,很多對手避之不及,即使有人反應過來要從上面跳出的,司馬天嶽已經繞到其他方向,掌心勁風也準備好轟向上方了。
最簡單的往往最可怕,被土牢瞬間壓住之後施展不開,任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憋屈在裡面受死,很多修爲比他厲害的修者都吃了這個虧。
如果用硬兵器在倆面牆中間抵住,對不起,土牆上立刻啓動比鐵還硬的尖刺,分分鐘中將你紮成漏斗,突突冒血的那種漏斗。
這一招簡單直接又陰毒無比,其實也很容易破,金丹或者金丹修爲以上的釋放靈力,直接都給炸了就得了,但築基期的,懸——修爲不到,沒這個本事。
土牢一出,小見證者3秒之後就在保護板後面宣佈:“君意挑戰司馬天嶽一戰,司馬天嶽完勝。”
司馬天嶽扭頭向師祖作揖,又向見證者作揖,準備離去。
他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周圍人羣騷動,似乎有什麼事不對,他感到身後有鬼爬出來的森森感,他扭頭順着觀戰者的目光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