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血戰塞納河

“先生,就依你吧!”面對雨果慷慨激昂的勸說,亞特終於鬆了口,他命令道:“羅維,你帶一百人,押送糧草去梅塞港,建立救助站,與*農民商議條件。”隨着羅維鞠躬受命,雨果臉上露出了微笑。

亞特說道:“先生,雖然暴民在我眼中確實該死,但這一次我聽你的,請不要忘記,我是一名貴族。”雨果聽完這句話,呆立到當場,亞特不顧他的表情,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頭也不回。

“我是亞特大人手下騎士羅維,他派遣我來與你們談和!”羅維倨傲地看着眼前幾個身着破爛盔甲的起義軍領袖,他押送從豪爾郡調來的第一批救濟糧來與這些農民起義軍和談。一名猥瑣的起義軍領袖貪婪地望着羅維身後的糧車,嚥了嚥唾沫

他說:“羅維騎士大人,要和談可以,可是我們有條件!”羅維聽完皺着眉頭,嫌棄地說:“我家大人說了,條件可以商量,你提吧!”那名起義軍領袖和身邊的夥伴低頭商量了一會兒,他貪婪地伸出了手指,說:“每人,每人十個銀幣!我們有三萬人!你們一共要給我們三千金幣!”

羅維鄙視了他一眼,說道:“好!三千金幣!我這就寫信給大人!”羅維清楚這羣烏合之衆最多不過兩萬多人,而且還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拿到銀幣,多餘的自然是被這些所謂的領袖私吞了。

梅塞港的議會廳,羅維坐在那兒聽着官僚們的咆哮:“羅維騎士!你們這是妥協!這三千金幣我們一個銅幣都不會出!”羅維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家大人說,全部由他來買單,不過他要求把這些賤民帶到他的領地!”

梅塞的官僚們巴不得這羣惹事精趕快滾,於是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羅維覺得很委屈,這兩萬多烏合之衆,玫瑰橄欖軍團用不了一天就可以擊潰他們。要不是雨果那個老學究,自己這個時候肯定都帶着軍隊驕傲地出現在這羣官僚面前了!

“願神祝福仁慈的亞特大人!”羅維在梅塞港外開啓了救助站,梅塞港旁邊的幾個郡的饑民聽聞都趕了過來,把兩萬多他們自己的武裝晾在了城外。於是梅塞港雖然處於這次農民起義的中心,卻出現了詭異的和平局面。

——

“找掩護!”軍官在“轟隆”的攻城炮聲中大聲呼喊着自己的士兵進入事先挖好的工事之中。這條塞納河防線都進入了戰鬥狀態之中,雙方互有損傷,可是在最易渡河的瓦倫灘頭上,四門攻城炮卻給瓦倫灘頭防禦的人類士兵帶來了大量傷亡。

要不是人類軍隊事先在這裡準備了大量的防禦工事,被放逐者的軍隊早就渡過了人類的最後防線了。連着十餘天的炮擊給這裡的守軍心靈帶來了極大的傷害,好在教廷的戰鬥神父及時到位,安撫了這些充滿恐懼的士兵。而路易的親臨戰線也帶給了這些士兵莫大的勇氣。

“公爵大人,這是今天的損傷報告,如您所見,還是瓦倫灘頭的損失最大。”親兵將傷亡報告遞給了路易。路易坐在大帳裡,揉着頭,連日的炮擊使他的頭疼越發的厲害。他嘆了口氣,說:“還是沒有找到遏制那種炮的方法嗎?”

親兵尷尬地說:“大人,魔法師工會和皇家研究會正在想辦法,不過…還是沒有頭緒。這種陌生的武器讓他們手足無措。”路易揮手叫他退下,問着站在一旁的德容:“先生,我們現在的這種不利局面讓人很擔心啊!”德容沒有理會路易,自顧自地看着大帳外的士兵。

路易以爲是威廉的死讓皇宮裡的這些聖階對自己心懷芥蒂,不過也許他們更看不起自己的是自己丟了蘭斯卻沒有殉國吧!路易也對這種喪失榮譽的過程感到無比的自責和懊悔,他迫切地想要戴罪立功,奪回屬於自己的榮譽。

“殿下駕到!”隨着親兵的報告,路易馬上站起來半跪在地迎接進來的攸。攸扶起路易,站在一旁一臉冷酷的德容也稍微一點頭,說:“殿下!”攸對德容笑了笑,坐在了路易的座位上。

攸清了清嗓子,說:“最近的戰報我看過了,聽說敵方有一種威力很大的武器?”路易點點頭,說:“是的,殿下,蘭斯要塞被攻破,出了魔法師應該就是這種被稱爲攻城炮的東西帶來的傷害最大了!”

攸問道:“解決方法找到了嗎?”路易搖搖頭,說:“魔法師工會和皇家研究院的進展目前很慢,幕僚處也沒有好的辦法,目前我們只能以防禦工事來減緩傷亡。”攸皺着眉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們沒有找到辦法呢?”

一旁的德容開口道:“殿下,我認爲是缺少對這種武器的瞭解,我提議何不奪過一門這種東西,交給研究院的傢伙們,讓他們複製出來,我們國力比他們強,以數量壓倒他們!”攸點點頭,說:“這個方法可行,可是,據我所知對方陣營裡的高手不少!”

德容自傲地笑了笑,說:“殿下,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可以帶着幾位高階武士爲您奪會一門!”路易也說:“殿下,我同意!以德容先生聖階的實力,加上幾個*級的武士,奪回一門應該不成問題!”

就這樣,在路易的主持下,八位九級騎士被編入了以德容爲首的特派小隊中。儘管路易提出親自參與到這個小隊中,但是被德容一句實力不夠搞得他很沒有面子,攸只好安慰道:“路易,德容先生人還是不錯的,你不要在意,你的主要任務可是整個塞納河防線,大意不得啊!”

德容等九人趁着夜色度過了塞納河。天空中沒有一點光,德容等人繞過哨兵,悄悄地潛入了被放逐者的營地。“德容大人,哨兵已經解決了!”一名武士擦掉匕首上的鮮血,作爲九級武士,悄無聲息地搞掉兩個哨兵是很簡單的事。

德容點點頭,說:“我們現在在中軍大營側面,根據情報,安防攻城炮的地方在中軍大營的正面。”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武士,說:“我需要四個人去襲擊中軍大營,敵方主帥塞納留斯受了傷,四個九級應該能夠拖住他並引起周圍的注意,爭取到時間。”

“我!”“我!”“我!”八名視榮耀爲一切的武士都舉起了手。德容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他點了幾個攻擊方式比較大膽的人,示意由他們來完成這個極其危險的任務。

四個被點到的武士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默默地祈禱了一陣,立馬跳了出去,小心地接近了大帳。“法蘭克萬歲!”四人高喊着衝向了大帳的衛兵!“敵襲!”衛兵發出了警報,整個大營亂成了一團。

德容說道:“就是現在!”剩下的四人趁着混亂的局面,小心地接近了攻城炮安放地營地。“拿下他們!”塞納留斯拿着長刀走出了大帳。四位武士向着塞納留斯就衝了過來。“保護元帥!”幾個高階獸人從塞納留斯身後衝了出來,與四個人類武士戰成一團。

隨後法師也趕了過來,對着四位武士就釋放了好幾個負面魔法。四位武士身形一慢,便受了傷。四人相互背靠背,冷冷地看着周圍的敵人。爲首的武士說道:“弟兄們,爲國盡忠的時候到了!”

突然,攻城炮營地傳來劇烈的響動和喊殺,塞納留斯心一沉,暗道不好,吼道:“去那邊!快!”四位武士不等他說完就拼命地向塞納留斯發起了自殺式的衝鋒。塞納留斯身旁的護衛不知如何是好,只聽塞納留斯吼道:“別管我!去那邊!”

塞納留斯拿着刀就像四個武士衝了過去。聖階就算是受了傷也是聖階!在一個高手和大量親衛的聯合進攻下,四位人類武士終於倒下了。德容等人這個時候正艱難地拉着一門攻城炮像河灘跑去。按計劃,那裡路易公爵會安排接應。

“大人!追過來了!你快走!”兩名武士轉過身拔出劍就向着追兵衝了過去!德容施展聖階的力量,快速地向河邊靠近。“可惡!還差一點了!”德容暗罵,因爲塞納留斯帶領着幾個高階獸人已經追上了他。

路易已經看到了在灘頭與塞納留斯對峙的德容,他下令道:“弩炮!快!射擊!”幾十門弩炮同時發射,幾百名精銳士兵也乘坐着兵船向北岸靠近。在路易的掩護下,剩下的兩名武士相視一看,拔劍向塞納留斯衝了過去!

塞納留斯和他的親衛在兩名九級武士的夾攻和對岸射來的弩炮下,眼看着德容上了船,卻無可奈何。德容將攻城炮拖上了船後就要下船營救兩名武士。只聽那兩名武士大喊:“大人!快走!大局爲重!”

德容沉下心,下令道:“回南岸!”兩名武士看着越來越遠的船,大吼一聲:“帝國萬歲!”然後抱住塞納留斯催動體內的鬥氣想要與他同歸於盡,塞納留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強行發動聖階的力量將兩名九級武士斬成兩段。塞納留斯恨恨地吐出一句話:“好!幹得真好!”然後在親衛的攙扶下回到了中軍大帳。

一門攻城炮被拖走,一門在混亂中遭到毀壞,塞納留斯下定了決心,將剩下的兩門運回了後方,不靠這種地精的先進武器,自己依然可以憑藉魔法和長刀征服這片大陸。

“好!太好了!”路易撫摸着這座造型古樸的殺人利器,說道:“來人,裝箱,送去帝都!”他看着喘着粗氣的德容,坐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生,那八名武士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勇氣,你能安全回來就是對我軍最大的安慰了!”德容冷冷地看着路易拂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回了營帳,留下一臉尷尬的路易。

“半年!?”攸吃驚地大吼。房間內的一名皇家研究員恭敬地說:“殿下,我們分析了攻城炮的運作原理,根據魔法師工會提出地火藥提煉計劃,我們需要半年才能完全仿製出這種東西。”研究員看到攸不滿地表情又加了一句:“當然,殿下,我們能夠實現量產!”

攸聽完這句,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他看來,路易要是能堅持半年,那麼憑藉這種先進武器,自己一定能夠擊敗敵人,甚至可以在擊敗這些敵人後,揮師東進,擊敗萊茵和珀蘭,逼迫教廷,統一這片大陸!

攸做着他統一大陸的夢地同時,整個塞納河正承受着來自北岸的大規模報復性進攻。雙方弩炮在河水上空交織。水面上,獸人們划着輕便的小船,冒着漫天的箭雨向着南岸快速的的前進。

“放箭!放箭!”南岸的軍官指揮着弓箭手向着一隻只小船射擊着,不時有獸人中箭落水,可是他們依然沒有放棄,努力的划動着手中的漿。“放!”獸人軍官一聲令下,船上的獸人拿出*對着河岸的防禦部隊就是一陣射擊。

而一對工兵也在北岸準備好了,他們扛着巨石和木板,一個個奮勇地跳入水中,他們希望能夠用血肉搭起一座浮橋。路易看到後,高聲命令道:“弩炮!魔法師!幹掉那座橋!”弩炮調整目標,巨大的弩箭就像剛成型的浮橋射去。

魔法師們吟唱魔法,一個個破壞力驚人的魔法在他們的手中形成,巨大的魔法力場在河面上形成,轟!浮橋終於倒塌,工兵的屍體浮在河水上,又被河水沖走。一直到了黎明,塞納留斯嘆了口氣,說:“撤軍吧!”進攻陣線上的被放逐者士兵聽到號令後,不甘地退了下去。

南岸的人類士兵歡呼着,並向撤退的敵人做出了下流的動作。然後一個個地癱軟在地,他們太累了。路易眼神中的擔憂終於退去了,他走進了營帳,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

梅塞港的救助站已經開了半個月了,在糧食的誘惑下,憤怒的農民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而城外的起義軍也識相地後撤。羅維看着梅塞港危機解除,終於放下了心。亞特的回信他也收到啦,同意起義軍的要求,併發來了三千枚金幣。

然而事實卻不像羅維想的那樣。梅塞省的起義終於波及了鄰近的亞昂省和不萊梅省,起義軍數量驚人,掃蕩了兩個省的各個郡,兩個省的省府將這個消息發回了帝都。攸看了報告,不覺一陣脫力,民變終於還是激起了,可是他手中已經無兵可派。

“殿下!”宰相站了出來,他建議道:“殿下,帝國南方擁有私軍的貴族多達十八位,何不詔令他們進行討逆?”攸眼前一亮,說:“很好,十八位貴族的私軍加起來一共有兩萬多人,雖然戰鬥力也許不及帝國正規軍,可是面對着十多萬烏合之衆還是可以的。”

攸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可是,誰來出任討逆軍的指揮官呢?”財政大臣站出來說道:“殿下,我建議讓亞特子爵出任,他是路易公爵的兒子,泰格將軍的弟弟,由他來指揮討逆軍再好不過了!”攸也正有這個意思,他滿意地看了看財政大臣。

宰相高聲道:“反對!亞特子爵不滿二十歲,還欠缺了許多經驗,而且他只是子爵,南方還有一位賈斯汀侯爵,他麾下的兩千私軍戰鬥力強悍,而且他本人也是參加過對萊茵的戰爭,我建議由他出任。”

兩人就這樣在大殿上爭了起來,最後泰格站了出來,說:“殿下,亞特雖然是我的弟弟,不過他還年輕,不如讓賈斯汀侯爵出任指揮官,而亞特可以出任幕僚長兼副指揮官。”眼看泰格都說話了,兩位大臣也停止了爭吵,都看着攸,等待他做出決定。

攸沉吟了一下,拍板道:“傳令,令賈斯汀侯爵聯合南方貴族私軍,征討叛逆!”

——

“大人,賈斯汀侯爵他十六路貴族已經到了。”菲利普將賈斯汀等十七人迎了進來,亞特面對這些貴族,站起來與他們紛紛見禮。到了賈斯汀的時候,亞特說:“向您致敬,討逆軍的指揮官,伊維爾平原的領主,賈斯汀侯爵大人。”

賈斯汀倨傲地點了點頭,徑直坐在了亞特的位置上。菲利普想要發作,被亞特按住了手。賈斯汀侯爵四十多歲,年輕的時候在帝都也是一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後來被封爲侯爵來到自己的領地伊維爾平原後依然不改自己風流的毛病。

伊維爾平原上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夜夜做新郎。說的就是賈斯汀侯爵。賈斯汀侯爵雖然私生活上比較被人詬病,但是作爲帝國軍事學院優秀畢業生的他在治軍上擁有莫大的才能。他手下的兩千私軍上馬便爲不可阻擋的重騎兵,下馬就是堅忍不拔的多兵種步兵。

因爲手下的兩千戰鬥力甚至超過帝國正規軍的私軍,面對知識子爵的亞特,他的狂傲和不屑完全刻在了臉上。

“塞納河血戰剛剛開始,南方的起義便如野火燎原一般得不到控制。身處塞納河防線的指揮官們沒有想到,這十八路貴族私軍成了帝國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們是:伊維爾平原的賈斯汀侯爵,豪爾郡的亞特子爵,蒙皮埃的貝里伯爵,北斯坦的拉姆伯爵,南斯坦的勒姆子爵…”——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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