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欣,董翳二人乃是章邯的部下,當初項子羽爲了限制劉三才給了他們王的封號!章邯兵敗戰死的消息傳來之後,倆王是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而且親帥的大軍被伯約一直用弓箭手騷擾,晝夜不停,心神疲憊之際,倆王有了退兵的打算!
但是他們唯一恐懼的就是項子羽,害怕項子羽一旦知道他們退兵將會降下罪責!
轉眼,他們駐軍於漆縣已經五天有餘!這幾日連綿秋雨,路途難行,伯約更是埋伏在小道等各處險隘,憑藉弓箭手的精準與射程上的優勢給予了兩路聯軍極大的困擾!
一直爲下定決心的司馬欣二人在得知了秦科,張良親帥十萬大軍已經襲擊自己後方的時候,不要命的似的一夜之間就逃走了!司馬欣二人估計錯了,他們本以爲洛川得了廢丘之後會直奔咸陽,誰知道,他們竟然出兵岐山,而後驚陰密一路北上!
司馬欣二人幾乎抽調了國內所有的兵力過來幫助章邯,此刻國內空虛之極,一旦被秦科突入進去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一直懸而未決的心在那一瞬間就堅定了下來!
“翟王,如今雍王已死,我二人更要同心協力,否則大勢不保啊!”司馬欣語氣誠懇的對翟王董翳說道!
翟王也是內心一片慌亂,他問:“如今之計,該如何?”
司馬欣思慮了片刻,一指北方道:“他們要北上,必過涇川,不如我們守住涇川城,阻止他們北上的勢頭!我已經發書給了霸王,霸王相比很快就派援兵來救!”
翟王心中別無計謀,只好道:“也只有如此了!”
卻說秦科等人,正在陰密城內補給一些必備事物,這一路行軍,也是疾苦艱苦!加上風雨交加,不少士兵都受了風寒,幸好洛川有先見之明,早從蜀郡的醫學院內調來百多個大夫,說到這,秦科對洛川佩服之極!他也不知道,洛川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點子,建立醫學院,培養專門的大夫,這是前所未有的創舉,大夫的階級並不高,除非做到御醫一職,所以百姓很少有學醫的,而且學醫的要求短文識字,博聞強記,所以有這條件的百姓也是非常有限!但是洛川卻給出了前所未有的豐厚條件來吸引百姓去醫學院內學習醫術,加上有老劉這個絕代鬼醫的培養,這不過短短兩年時間,已經有許多人可以承擔一些救助工作了!
戰場之上,需要大夫做的最多的還是處理傷口,阻止瘟疫等事情!所以培養時候,老劉也是特別注重於這兩項能力的培養!臨行前,他給這一百多名大夫配置了兩名高明的大夫,這兩個大夫乃是老劉老友之子,他們的父親也是醫術高明的大夫,所以再拜老劉爲師之前,已經有了一定功底,加上老劉的點撥,他們已經可堪大用了!
其實,秦科等人停留於此也另有原因!張良早就估計到了司馬欣二人必定會選擇涇川作爲基地來抵擋住此次的進攻!按照前幾日的行軍速度和伯約給出的司馬欣二人軍隊的位置來看,如果再按照前幾日的行軍速度來走的話,那麼秦科的大軍會先行到達涇川!那麼二王聞之,必定會繞路奔回國內,這是張良不願意看到的,因爲張良正在編制一個精美的牢籠,要將二王抓進去,在抓進去之前,還需要更加周密的計劃與詳盡的部署!
半夜,司馬欣正在軍營內安歇,突然門外傳出了一陣吵鬧之聲,司馬欣還以爲又是那一批神秘的,令他深惡痛絕的弓箭手過來襲擊,趕緊裹緊了被子,呼哧着要衆人圍住自己的大營!
過了半響,翟王大笑着進來,一把從棉被中拽出司馬欣,興高采烈的道:“塞王,天大的好消息啊!”
司馬欣瑟瑟發抖的問:“什麼好消息,是不是弓箭手被殺光了!”
翟王一愣,隨即笑道:“非也,剛剛門外乃是一批從東邊過來的商隊,他們跑去和樓蘭做生意的!他們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司馬欣撥開翟王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裳,看了看四周,沒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問:“什麼消息!”
翟王在心裡鄙視了一下裝模作樣的司馬欣,微笑道:“那就是霸王已經親率大軍過來了,只要我們能夠堅守十五天,就足夠了!”
司馬欣一聽,哈哈大笑:“天不亡我等,快快,連夜拔寨,前去涇川城,我們要做好和敵人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麻溜的穿好衣服,司馬欣一臉高興的出了營門,翟王與他並肩而立,很快,士兵們便收拾好帳篷等物,一路北去!
商隊是看着士兵離開的,在他們離開後,商隊的所有人都撕下臉上用來遮擋這西北之地風沙的面巾,爲頭的那人露出了一絲冷笑:“回去告訴大將軍和軍事,目標離牢籠越來越近了!”
第二天清晨,張良就得到消息,他哈哈一笑,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道:“就這兩人,也配給我玩?秦科,你下令吧,全軍北上!”
雖然張良高興,但是他還是記得秦科纔是這隻軍隊的主帥,也因爲他高興,所以難得的給了秦科一回面子!秦科聽後,也是呵呵一笑:“傳令下去,全軍開拔!”
三日後,便來到了涇川城,伯約早就那裡等候!
司馬欣二人登城觀看,看到對面旌旗飄飄,鎧甲鮮亮,士兵們更是有一股無形的殺氣,二王心知自己決不是這隻軍隊的敵手,不由得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選取涇川這一座城纔對!
其實選取此城完全是司馬欣的意思,因爲司馬欣害怕秦科的軍隊太過深入,對自己的地盤造成太大的損失!再說,他也想算計一下翟王,拖翟王下水,畢竟翟王的屬地在更遠的北方,一旦戰爭打響,秦科必定先攻取自己的地盤,那麼翟王就有可能組織更好的抵抗,等到項子羽大軍到來!
這是司馬欣所不願意看見的!
翟王一雙眼睛裡冒出絲絲恐懼,甕聲甕氣的道:“好一支虎狼之師!”
司馬欣一聽,不好,這翟王心裡怕是生了退意,於是他大笑道:“翟王怎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倆身後可是兩國的軍隊,況且有堅城可守,援軍指日可待,怕他作甚!不過,翟王如果怕了,也行,你率軍回去即可,我司馬欣乃是文官一個,但我不怕拋頭顱灑熱血!”
太陽正好出來,照在司馬欣臉上,他此刻顯得格外的神聖,就連翟王心中也有幾分敬佩,其實,司馬欣餘光正不停的打量着翟王,心裡暗道:“你可別真的回去啊!”
翟王被司馬欣這一番說辭,搞得心裡也是慌亂,心中的想法被看穿,翟王頓時覺得臉上無光,所以,他趕緊道:“本王可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來吧,要死就死吧!”
司馬欣趕緊大聲道:“士兵們可都聽見了,翟王已經說了,誓死不降!”
翟王看到司馬欣如此,心裡一陣暗呼不好,頓時知道自己中了司馬欣的算計,早在司馬欣提出守涇川的之後,連日思索,翟王便知道司馬欣是想脫自己下水,現在看到司馬欣又這樣,心中更是氣憤不已!
二王之間,無形中生了些許的縫隙!
“我連章邯都敢出賣,更何況是你!”翟王心中暗道,冷笑的看着司馬欣:“大不了,再做一次降將即可!”
二人心中各有算計,但是表面功夫都做的極好,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狠辣惡毒,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各自帶着護衛回了居所而去!
卻說秦科等人率大軍圍住了涇川,卻並不着急着進攻,因爲一切都在張良的算計之中,如此過了十日!連秦科等人都忍不住了,他們不知道張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別的將領不敢問,可是秦科敢呀!
他一拔狠狠的搶過蓋在張良頭頂上的古卷,正要大聲喝罵,卻發現張良已經在案桌上睡着了,秦科不由得止住了心中的衝動,因爲他看到張良睡的正香,連口水都流出來了,就差打呼嚕了!
秦科輕輕的走出了張良的房間,對着門外守候的那些眼巴巴的將領道:“都回去吧!軍師自有安排!”
費舌立即問道:“軍師什麼安排?”剛問完,他就後悔了,軍師可是對他的成見很大,但是他更痛恨自己的是爲什麼這麼衝動,開口就問!於是他不由得立即作出一副高深的模樣,摸了摸鋼須,沉聲道:“軍師什麼安排……都有他的做法,我們今日來此,本就不合規矩,兄弟們,撤吧!”
衆將啞然失笑,看到最衝動的費舌竟然如此通情達理,如果任何一個人說出來都不搞笑,但是費舌一說,衆將就有捧腹大笑的衝動了!
秦科更是第一個忍不住!
欽封狠狠一掌打在費舌的胸口,笑道:“你小子!”欽封突然覺得喉嚨發緊,鼻子發酸,有股想哭的衝動,看着費舌,他突然覺得很心痛,唉,那件事情對他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秦科笑了許久之後,慢慢的道:“費舌,日後不必如此了!對了,聽說你最近要欽封教你識字,想自己看書了?”
費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道:“嗯,想學點東西,希望不會太晚!”
“肯定不會太晚!”屋內傳出張良的聲音,張良推開門,狠狠的抹了一把下頜那口水,讚賞的看着費舌道:“我道歉,那日我說的話太重了!”
費舌如同被雷劈了,但是頓在哪裡,過了幾秒種,如同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一般,無助的扣着盔甲上的鋼片,聲音嘩啦啦,令人牙齒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