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算是正式成爲王卓家中一員,不過劉淑珍到底還是對蛇有天生的畏懼,王卓便將小白放在自己屋中,等家裡人適應之後,再讓它自由活動爲好。冰火!中文
等走出屋,王守義正在院中磨刀,準備將狗熊扒皮剖腹,王守義當年乃是北河最出色的獵人,早就發現狗熊渾身上下並無半點傷口,看現在它糾結的臉上滿是恐懼和解脫,好像是嚇死一般,王守義還是悄悄的將死不瞑目的狗熊眼睛合上。
苦了你了,不知道我兒子做了什麼,能讓你這等叢林之雄被活活嚇死。
見王卓出來,王守義淡淡的看了眼大兒子,“扛回來沒被發現吧?被人看到舉報,你就得和我當年一個下場。”
王卓擺手笑道:“我找到這熊的時候,正好趕上它死掉,運氣不錯。”
這話你也就能騙鬼吧,三歲小孩兒都不信。王守義點頭,將熊前掌用刀卸下,此熊雖只有三百多斤,卻是因爲冬天沒有吃食體重驟降,飢餓難忍時就喜歡舔着右前掌,當然也有極少數的熊是左撇子。總之前掌要比後掌好吃的很多。
剛卸下來的熊掌不能沾水,王守義指揮王強用草紙把血水抹去,放在乾草甸子上,用開水將黃泥和在一起,裹住兩隻前掌用火烤燒去毛和老繭。有的人家和私人菜館用生石灰水燒或者乾脆直接抹上軟松香去毛,效果會更好些,只是松香有毒,石灰水又有怪味兒必須晾上三四個月才能吃上嘴,王守義知道多寶喜歡吃,怎會讓她等上那麼久。
待黃泥烤乾,王強趁熱將其敲打下來,裡面熊毛和老繭果然被黃泥黏了下來,王強捧着熊掌進廚房交給劉淑珍加工。熊掌羶腥味兒十足,要多換幾鍋湯水才能去除,想吃到嘴最少也要等到明天才行。
隨後扒皮開膛破肚,王守義手探入熊腹,掏了半天,緊緊皺眉。
“爸,怎麼了?”
王守義搖頭道:“沒事兒,對了,劉靜給你打電話,說你沒接。又打到家裡來。說有事兒找你。”
王卓心說是要請我吃飯吧,呵呵笑道:“手機沒電了,我一會兒就給她回一個,爸,你手咋還不拿出來?要不我來?”
王守義拒絕道:“劉靜說話聽起來很慌的樣子,我看你還是現在就去一趟縣城,順便多買幾隻老母雞回來,一起和熊掌燉了。”
不會是被小流氓騷擾了吧,文文靜靜的女孩兒可是流氓最喜歡的調戲對象。王卓應道:“她跟你和我媽說在哪兒打工了?要是沒啥大事兒。明天去也行。”
王守義心說兔崽子我蹲着腰都酸了你還不走,“說是在劉方住宅小區對面的包子鋪打工,上次你媽和多寶還去那家店裡買過包子,都說好吃。看樣子生意挺好。”
王卓聽了這話,登時愣了愣,隨後飛快道:“那啥,爸你自己弄這些野牲口吧。我去劉靜那兒看看。”
說罷,給多寶、老牛和王小魚以及西廂房裡的小白傳音知會一聲,王卓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王守義見王卓背影從院門口消失。這才嘆了口氣抽出手,只見他從狗熊腹中拽出一個類似球形大小的皮袋子,上面油光水滑的滿是脂肪,正是狗熊的熊膽所在。
捏了捏裡面已經變成液體的熊膽,王守義自言自語,“連膽都嚇破了,這熊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麼?”
在王守義割肉,打發王強送到村裡沒有兒女探望的孤寡老人手裡時,山中已經翻了天。只見一道身影飛奔,晴空萬里地上卻雪花飛舞,驚飛林中無數麻雀烏鴉,這等飛鳥視力絕佳,但也看不清林中已颳起音爆的身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待他跑遠,只見雪被吹開,凍得乾硬的地面印着深深的腳印。
不到兩三分鐘,王卓便已翻過六七座山來到北河郊區,見四周無人,放出青銅瓶內陸地巡洋艦,一路飆車到了齒留香灌湯包店。
到了門口,王卓下車,手裡鑰匙將車門鎖住,推門進了店中。
這時候是十點多,但食客仍舊不少,今天正是小年,學生們從網吧包夜出來,喝上兩碗蒸騰冒着熱氣,暖胃潤身的小米粥,啃兩個灌湯包回去再睡覺,乃是神仙生活也不換的小美妙。
王卓掃視一圈,見劉靜穿着一身淡紅色工作服,頭上戴着鴨舌帽。正給這些連着羣的學生們端粥端包子,文靜淑雅間,連小學生都忍不住一邊吃包子一邊看美人。
等王卓進來,劉靜顯得失魂落魄,頭也不擡道:“歡迎光臨,請問想吃什麼?”
王卓眼睛變成方棱形,觀察劉靜氣運。
小表妹魅力運還成,四五道氣息包圍,看樣子追她的人有不少,不過這些氣息圍而不融,想來劉靜並未答應他們任何一人。財運自然有劉青山保駕護航,此生衣食無憂。健康運與才運都是中上,隨後王卓微微皺眉,代表事業運的顏色烏黑,而且正連着代表生命的雲彩。
影響雲彩此時黑漆漆一片,沒有一絲顏色,表明劉靜沒有幾天好活!
看來這家包子店的老闆在作死。
王卓心裡默默說着,正要收回貓眼,瞳孔卻是一縮,只見劉靜身後,竟有一雙毫無血色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向她背後看,那雙手的主人穿着一身大紅衣服,披頭散髮低着頭,看不見面容。突然發出鬼氣森森的女人笑聲,激的王卓汗毛豎起。
他孃的,這是厲鬼的節奏!
在天涯有句老話,三更天,亂墳崗,不怕鬼哭,就怕鬼笑。
王卓拳頭一捏,手中火光閃了閃,卻見劉靜的身後的女鬼紅衣只剩一角飄起,從劉靜身後消失。
只是這女鬼絕對想不到,她就算閃的再遠,也被王卓神識定位,只要不離開百里,王卓遲早找個無人的地方將其一把火燒成甲烷。
劉靜見身前客人半天不出聲,不由擡頭看了眼,見來人是表哥王卓,劉靜猛地捂住嘴,臉皮輕輕顫動,眼角溼潤,下一刻抱住王卓哇的哭了出來。
邊哭邊喊道:“哥,你咋不接我電話!”翻來覆去足足說了四五遍,王卓拍了拍劉靜後背道:“昨天去山上打獵,手機沒電。”
這時窗口後面,一臉憨厚,但臉色明顯青灰的男老闆透過窗口看王卓,見王卓也在看他,這老闆憨厚一笑,轉身接着去包包子。
劉靜哭了足足三四分鐘,才哽咽的停住。周圍食客還以爲王卓是劉靜男朋友,只顧看着熱鬧。
王卓一個神識扔到這家店裡老闆和老闆娘身上,隨後對劉靜道:“走,跟我出去到外面說。”
出門坐上車,王卓拿出顆煙點上問道:“你怎麼來這家店打工?”
劉靜聞言,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別的地方都不招人。”
在劉方鬧劇般的婚禮結束後,她們四人第二天就到齒留香報道打工,有兩個同學因爲馬上就要過年,又缺了男朋友溫存,幹了一週就回家,說過完年初五再來接着上班。店裡只剩劉靜和那個臉上有少許雀斑的女孩兒沈歡歡。
沈歡歡因爲家中不富裕,齒留香給的工資又多。決定大年二十九再乘車回家,可就是前天,劉靜因爲感冒沒上班,沈歡歡給劉靜倒了杯開水後,讓劉靜把藥吃了,說晚上回來我給你帶幾個熱包子。可沈歡歡早上走後,劉靜等了她足足一夜,都不見沈歡歡開門回來!
劉靜異常着急,在大學中,沈歡歡可以說是她最好的朋友。雖然家裡不富裕,但沈歡歡卻不哀不嘆,爲自己的學習和生活打拼。雖然沈歡歡說過,她喜歡的一個叫徐至的男同學一直都在追劉靜,愛情價雖高,但友誼纔是她最真珍惜的。
劉靜喜歡沈歡歡的耿直,若是沈歡歡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麼和沈歡歡的父母交代?!
“我那兩個同學走之後,歡歡就住我們家,她的衣服和包都在,不可能不說一聲就回家!”
王卓心說剛纔的女鬼難道就是沈歡歡?可才死一天不太可能這麼快就變成戾氣十足的厲鬼。輕聲問道:“二妹你彆着急,報警了嗎?”
劉靜使勁兒點頭,“前天晚上她沒回來,昨天一大早我就報警了,還託我爸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當時就立案。可是昨天晚上…”劉靜說着,臉上浮現恐懼和驚慌,一下抓住王卓手死死捏着不鬆開。
王卓作勢將劉靜摟在懷裡道:“別害怕,昨天晚上怎麼了?”
“昨天晚上,我夢到歡歡渾身是血爬到我牀上,說,‘我死的好慘吶,劉靜你爲什麼不救我!我也要你跟着我一起死!’嗚嗚…”劉靜嚎啕大哭,臉貼在王卓懷裡,緊緊抱着他,渾身無比顫抖。
就在此時,劉靜眼中餘光忽然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人,披頭散髮坐在後車座,嘴裡發出“咯咯格”的奸笑聲,如寒冬臘月的白毛風般,直接讓劉靜感覺自己心臟抽搐,血液倒流!
“劉靜,我死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