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王卓一身是血與從清水江調來的一百一十蝦兵蟹將匯合。老王八看到王卓身後近萬的道兵,不由對王卓實力再次有了直觀的認識。將手裡雙刀插回龜殼後微笑道:“正神,江中龍庭兵將共殺敵三萬餘,另有十萬由凌空山北方聯盟大修士斬殺,你身後若再沒有血族的話,那麼縣城大部分血族已不成隱患,可將其交給凡間朝廷善後。我等先行回龍庭覆命,還請正神在此間結束後到江中一行,老朽想聽聽您對二龍山如何招收散修的決策。”
王卓先是笑着感謝老丞相,而後問道:“丞相,我感覺你好像很着急?”
“確實如此!”龜丞相回頭看了眼手下,兵將們便極有默契的退後千米。老龜這才輕聲道:“正神,某家有一言相詢,請問二龍山招收妖族散修,是否讓他們做道兵?”
本喵大仙已經預定了五千龍族道兵,等我什麼時候想爭霸天下的時候纔會多招。王卓搖頭,“只要遵守二龍山的規矩,在二龍山有危難的時候盡力出手就行,別的時間皆可自由分配,所有修士與我都沒有主僕關係。”
龜丞相放下心,王卓的實力已經註定這話不會作假,於是開口道:“正神,某家說句誅心之言,我等其實就是清水江中的道兵,生死都在龍王手中攥着。雖然我們沒有異心,但其實想讓子孫後輩脫離奴僕的身份,也只有這樣才能一心一意麪對虛無的長生大道。所以還請正神拿出規程,需要什麼條件待滿足後便允許散修入內修行。”
“我還沒想好,也需要與道侶兄弟研究後才行。”
龜丞相不失望,他的話纔是正經做事的態度。躬身拜道:“正神若是制定好了規程,煩勞通知某家一聲。”
答應下來後,龜丞相便與一干蝦兵蟹將離開。王卓則通知彭利光派兵進來收尾,而後閃身去了家屬院。
樓道中到處都是殘肢血液。配合天空中的慘淡陰雲,在劉青山家門口的王卓心情又稍有低沉。
沒等敲門,多寶就提前把防盜門打開讓王卓進來。
客廳中劉青山和他老婆呂新巧同時站起身,劉青山使勁兒看着王卓身後,直到多寶將門關上,聲音立刻發顫,“你…你妹妹呢?”
王卓故意微笑道:“放心吧大舅,我找到她前已經被白晶將她救走了。”
劉青山和呂新巧這才放下一半的心,呂新巧還想問爲什麼劉靜沒跟着回來卻被劉青山搶先道:“王卓,你是和軍隊一起來的?”
待王卓承認。劉青山臉色懊悔道:“現在六戶縣成了這副模樣,你大舅的官位看來是保不住了,甚至有牢獄之災。王卓你能不能答應我,我不在的時間裡幫襯幫襯咱家裡?”
不僅是你,這次真的掩蓋不住,怕是從省裡到地級市又該生起一番換位爭鬥
。劉青山已經不再年輕,鬢角都有白髮生的面容,與王卓記憶裡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根本沒有可比性。
“放心吧大舅,官位什麼的我說的不算。不過誰想抓你進去喝茶得先過了我這關再說。”王卓努力讓自己顯得輕鬆,轉而對多寶和張、周幾人道:“先幫我大舅和舅母去隔離區,我去指揮部。”
衆人離開房屋,王卓剛走幾步就被劉青山叫住。劉青山回頭看了眼呂新巧後,壓低聲音問道:“王卓,你跟大舅說實話,劉靜到底怎麼了?你放心。我絕對經受得起!”
說着,劉青山鼻子一酸,險些沒掉出眼淚。
王卓嘆了口氣。“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她確實被人救走了,可我搜遍了當地和周邊都沒發現劉靜到底在哪兒。”
劉青山身子晃了晃,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便哈哈大笑拍着王卓肩膀道:“大外甥,這事兒拜託給你了,只要我不坐牢一切好說。”
說着,回頭抓住已經走到近前的呂新巧的手,與多寶等人直奔隔離區。
縣裡開始響起零星的槍聲,而後越來越頻繁。一干軍中文職每個人負責兩至三個監控儀器,以免士兵被咬到而不能發現。指揮上的事彭利光沒有權利插手,便來到帳篷外抽菸,對身邊忽然出現的王卓毫不驚訝,伸手扔給他一顆軟中華,兩人就像不講究的混混樣蹲在地上喯吧抽菸。
半顆煙的時間之後,彭利光眼圈紅腫道:“最少死了二十萬,這是建國以來發生的最大慘案。王師,你幫我出出主意,若是捂不住消息我們從上到下再沒有舒服的時候了。”
“網絡禁了吧?”
彭利光點頭道:“自從知道六戶的消息後就封鎖了所有網絡,包括彩信業務也停下來了,等所有危險被消滅後,活下來的人所有的通訊、照相攝像設備都會被沒收。只是如今已是信息爆炸的時代,誰也捂不住,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王卓回頭看了眼遠方六戶縣的建築,“活人救出來,我幫你做一場大地震,天災總比人禍強。剩下封口的事兒不用我說,只是災後重建必須合格。還有這裡的副縣長是我親屬,他女兒…總之幫幫他,別有牢獄之災便是。”
彭利光就等着王卓這句話,沉重心思減輕了不少使勁兒點頭道:“若是有豆腐渣工程,您取我項上人頭。至於說您大舅,如果只是不坐牢的話我能解決,但還請您告訴他,官位就不要想了。”
王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彭利光也跟着笑,只是眼中滿滿的都是冰冷,“王師,查清楚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了嗎?”
“陽城步家、徐家。主謀叫步金鬆,說起來你兒子和他很熟,大概是同學關係。另外有天涯工大的學生,徐少和徐至,他們是什麼背景你查吧。”
彭利光真的沒想到,張大嘴道:“步金鬆?我見過他很多次,沒發現他有…”
王卓不懷好意,“你也找到證據,說格莉所在的家族企業和步家聯繫,步金鬆接觸了格莉絲自然會變異,他是主謀不是很正常?如今格莉絲和步金鬆都已死,我想問問對他們的家人,你們會怎麼處理。”
彭利光認真道:“殺,全殺
!不過這是我個人的意見,到最後是什麼結果我也不知道。”
算,我也不問了,省着到時候還讓我給你們出力。王卓扔掉菸頭,站起身道:“彭局,我有兩件事麻煩你。第一我不再參與善後,英國的博裡集團就算有驚天的貓膩都與我無關。第二是你幫我問下做手機都需要什麼資格,如果可以的話再幫辦下來執照。”
我了個去,王師你又開始不務正業吖!
彭利光愣了愣,“王師,我實在是不太明白,您這樣的高人什麼傳音入密,千里傳音不是必備掌握的技能麼?”
“我要是真會的話還用得着天天端着個手機到處跑?”王卓無奈道:“再說這和做手機沒什麼關係吧?我想給子孫後輩留些實體買賣。”
彭利光心中腹誹,我纔不信,你要想做實體的話用得着整手機?現在在華夏做什麼最值錢你混了這麼久肯定知道吧,買個幾千上萬畝地捂在手裡,再弄出點兒仙氣放在那裡,十年之後你把樓蓋起來,賣給權貴一部分,手裡再留一部分,你孫子的孫子只要不天天去澳門賭博輸幾億,就算當包租公都能富貴一生。
王卓不和他說實話,彭利光自然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好答應下來道:“王師放心,這都不是事兒。只是還請您在六戶待上半天,等活人都救出來,您施展了神通後再檢查下有沒有漏網之魚,要是再來一次六戶縣的慘劇,別說地方,就連我都得被扒皮示衆。”
“都這麼大歲數了,趁着手裡有功退出來吧。”
彭利光纔不會說他還想再享受兩年權利帶給他的享受,呵呵笑着不再多說。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頻繁的槍聲重新變成了零星槍響,六戶縣所有生還的人都被救出,經過嚴格消毒後檢查單獨隔離。人數爲一萬三千四百五十人,跑出來的大都是年輕人,還有個別幾個身體健碩的老人,孩子最少。而縣中的領導除了劉青山外全軍覆沒,六戶書記倒是沒被咬死,只是見治下出了這麼大紕漏,直接上吊自殺,等士兵進他家門的時候屍體都硬了。
待所有人都安置下來,王卓找到四位元嬰修士探討商量了一番,四位修士伸手拿過彭利光發下來的國安證件,和王卓一樣都是外聘專家。一直到了入夜十分,軍隊後撤五十里,繼續封鎖所有通道,彭利光已經親自趕來的洪明遠、劉廷賢兩位將軍在指揮帳篷的外面伸脖子觀看。
彭利光看了眼手錶,指針已經到了十點整。
他身邊就是洪明遠,此人身材消瘦,和彭利光年齡看起來差不多的樣子,從其站立的姿勢就能讓外人感覺他是個軍人。看着遠方沒有任何燈光的六戶縣,洪明遠道:“之前的決策沒殺格莉絲,已經證明是我們的失誤。”
就連彭利光都不知道,其實格莉絲也是無辜躺槍,只是黃鼠狼推出來的替罪羔羊而已。彭利光點頭道:“這次之後我會引咎辭職,我是民族的罪人。”
“我們都是!”洪明遠嘆道:“但我們不是決策者,要是想扒咱們的皮,得先問問拳頭答應不答應。”
其實我也是順着你說的,我就算吃傻逼了也不可能讓自己出來給別人頂崗。彭利光沉聲道:“還有五分鐘,我們已經做好了‘營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