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轉身順着聶曉婧注視的方向一看,發現附近十多米的地方有位姑娘一個人正在靜靜地欣賞着一片豆綠色的牡丹。
雖然那姑娘被太陽帽和寬大的墨鏡遮住了額頭眉目,但我仍然覺得很是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似的。
聶曉婧率先小聲說了一句:“胡君堯,你瞧那姑娘像不像嚴紓萌?”
“嚴紓萌?”聽聶曉婧這樣一說,我瞬間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怪不得我覺得好像有些眼熟呢,雖然看不清那姑娘的眉目長相,但對方那高挑纖細的身材和那種非常獨特的清冷氣質,確實是極像嚴紓萌。
我趕快點了點頭:“像,確實是有些像嚴紓萌!”
聶曉婧立即站了起來同時說道:“走,過去瞧瞧。”
當我和聶曉婧從長椅上面站起來的時候,那個戴着太陽帽和墨鏡的姑娘好像已經欣賞過了豆綠色的歐碧牡丹,想要去其他地方遊玩一樣轉身就走、與我們同向而行。
我與聶曉婧相互瞧了瞧,就更加相信前面那姑娘就是嚴紓萌了。
我剛想開口叫上一聲“嚴紓萌”試探一下對方到底是誰,聶曉婧卻是用手碰了碰我,繼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亂喊亂叫。
一瞧聶曉婧的眼神我就明白了——如果那姑娘確實是嚴紓萌的話,我相信我們絕對不會是偶然邂逅!
於是我乾脆不再作聲,和聶曉婧一塊緊緊地跟在那姑娘的後面。
那個身材身高極像嚴紓萌的姑娘並沒有回頭,但我和聶曉婧一加快腳步,她也明顯走得更快,始終與我們保持十米左右的距離……
幾分鐘後,穿過濃濃的樹蔭和如織的遊人,那姑娘終於停住了腳步。
雖然對方仍舊背對着我們,仍舊戴着太陽帽和寬大的墨鏡,但我瞬間就百分之百確定那姑娘絕對就是嚴紓萌。
因爲她停下腳步、俏然而立的地方正是王城公園裡面的河圖洛書碑!
這座橢圓形的巨大石碑,除了上面雕有河圖洛書的圖案符號以外,石碑的四周還雕有龍、鳳、熊、羊四隻神獸,剛纔我和聶曉婧走到這裡的時候,明顯感到石碑周圍的氣場有些異樣。
那種感覺遠比許多單位爲了改風水、擋煞氣所樹立的巨大泰山石更有氣勢、氣場更強。
我不知道河圖洛書碑和四周的神獸究竟是影響了周圍的磁場還是影響到了我們的腦電波,反正明顯覺得周圍數米以內有些不同尋常,隱隱有種令人凜然生畏的神秘感……
當正我和聶曉婧相互瞧了瞧,準備開口問她一聲的時候,那姑娘終於主動摘掉了墨鏡,衝着我們兩個微微一笑,果然正是那個皓齒明眸、眉目如畫的嚴紓萌。
聶曉婧率先報之以微笑輕聲說道:“果然是嚴姑娘,我還以爲認錯人了呢。”
嚴紓萌雖然看上去跟紫玲一樣是那種高潔高冷的模樣,不過一旦開口卻是聲音清脆、彬彬有禮,很是客氣地衝着我們兩個招呼了一聲,然後說是她在這王城公園等我們好久了。
我心裡面很是有些感慨,畢竟如果不是她的幫助,我和聶曉婧根本走不到今天。
古人說滴水之恩還需涌泉相報呢,我覺得至少應該有所表示才行。於是我趕快衝着嚴紓萌說道:“快到中午了,天氣挺熱的,要不我們一塊到外面找個地方坐坐吧。”
聶曉婧也很是熱情地邀請說:“走吧嚴姑娘,好久不見了,我們邊吃邊聊。”
嚴紓萌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這個地方有些特別,我們在這裡說話,不會被別人看到聽到的。”
我與聶曉婧相互瞧了瞧,都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明白我們與嚴紓萌邂逅牡丹城並非偶然,而且這座河圖洛書碑果然有些大不一樣。
我乾脆試探着問嚴紓萌說:“嚴姑娘的意思是,安部太郎的圓光術瞧不到這個地方?”
嚴紓萌再次輕輕搖了搖頭:“安部太郎呀,小小爪牙而已,他瞧到瞧不到都是無所謂的。當然,這個地方氣場有異,他的圓光術確實是瞧不到我們的。”
我愕然愣了一下,深感不可思議地說道:“安部太郎是小小爪牙?他可是神道教的大宮司啊!”
嚴紓萌並沒有繼續多說安部太郎的情況,轉而告訴我們說:“這個並不重要。就像二戰後的天皇,只是名義上的國家元首和神道教的最高首領。我這次過來只是想要告訴你們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聶姑娘抽空儘快去注射一下狂犬疫苗吧,也免得等到過了潛伏期、病情發作的時候,你們匆匆忙忙、不計代價……”
不等嚴紓萌說出第二件事,我立即很是震驚地追問道:“嚴姑娘你是說曉婧她,她也感染了狂犬病毒?”
“是的!”嚴紓萌點了點頭,“感染狂犬病毒以後一般有三個月的潛伏期,現在去注射疫苗並不算太晚,至少總比病情發作時你們再匆匆前往王屋山要強一些。”
我握了握拳頭不由自主地小聲罵了一句:“安部太郎那個王八蛋竟然敢對曉婧下手,我今天就回去活活弄死他!”
嚴紓萌擡了擡手:“你誤會了。那個安部太郎雖然身爲大宮司但他修爲一般,遠遠不是你們的對手。而他手下的‘神道四迦微’,纔是你們真正的對手強敵。”
我對日本神道教的情況瞭解不多,也不清楚“迦微”這個詞兒是什麼意思。
而聶曉婧卻是蹙了蹙細眉追問道:“神道四迦微?什麼人敢稱迦微呀?是不是像‘金木水火土’他們那樣,也是幾個天賦異稟的怪胎奇人?”
嚴紓萌點了點頭:“沒錯,只不過那四個怪胎奇人比‘金木水火土’更爲詭異厲害而已。對了,‘金木水火土’中的木無瞳,這一次倒是可以一展身手,與其中的一個東洋迦微一較高下。”
我和聶曉婧相互瞧了瞧,不約而同地追問着嚴紓萌,那四個神道迦微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
嚴紓萌卻是搖了搖頭,表示“神道四迦微”極爲低調、行蹤不定,所以她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只是提醒我們多加註意,不要打草驚蛇就好。
稍稍停頓了一下,嚴紓萌繼續說道:“至少,讓你們感染狂犬病毒的並不是安部太郎,而是‘神道四迦微’之一的那個東洋人所爲。你們可以權當不知‘神道四迦微’的存在,以免他們藏首縮尾更加不敢露面兒。”
“好吧,謝謝嚴姑娘的提醒!”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問她說,“你剛纔說找我們有兩件事,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是?”
嚴紓萌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聲說了出來:“你們兩個,暫時不宜結婚。”
“這個?爲什麼啊?”我搓了搓手感到有些不甘心,於是我試探着爭取道,“我們兩個只是領下結婚證暫時不辦婚禮酒席,應該沒事兒吧?”
嚴紓萌沒有說話,卻是輕輕而果斷地搖了搖頭;旁邊的聶曉婧則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我只好表示記下了。
接下來嚴紓萌又小聲提醒了我們幾句,然後就要告辭離開。
我和聶曉婧自然不肯答應,說是現在已經中午了,無論如何也應該一塊吃個飯的。
嚴紓萌擺了擺手:“謝謝!心意領了,來日方長。至少等你們處理掉‘神道四迦微’再說吧;另外,只要處理掉那四個東洋奇人,你們兩個就可以結婚了。”
說完這些,嚴紓萌重新戴上墨鏡就告辭而去……
目送嚴紓萌離開以後,我思忖了一下決定吃過午飯就先帶聶曉婧去注射狂犬病疫苗,免得萬一等到病情發作的時候手忙腳亂、心急如焚。
匆匆吃過午飯在洛陽市衛生防疫站接種的時候,防疫站的醫生告訴我們說,狂犬病毒的傳播有接觸傳播和非接觸傳播;而它的疫苗也有兩種用法,一種是咬傷後的預防,另外一種是無咬傷預防,也就是說在沒有被貓抓狗咬、沒有感染狂犬病毒,也是可以注射疫苗進行提前預防的,而且接種一次可以保護半年的時間。
聽防疫站的醫生如此一說,我心裡面暗暗鬆了一口氣,決定乾脆找個合適的藉口讓鄭世悟、金無血以及我爸媽他們全部接種一下狂犬病疫苗算了。
那樣的話就不用擔心再發生寧眸那種狀況……
離開衛生防疫站以後,聶曉婧跟我想到了一塊,建議乾脆以寧眸這個藉口,讓大寨裡面所有人立即全部接種狂犬病疫苗。
我馬上點了點頭:“行,等到他們全部接種完畢以後,我們就可以拿下安部太郎了。”
聶曉婧卻是搖了搖頭:“安部太郎和‘神道四迦微’他們肯定不會坐視我們釡底抽薪的。我認爲不等鄭世悟他們接種完畢,‘神道四迦微’就會主動現身出來。”
聶曉婧的推測果然沒錯,並且根本沒有等到我們返回九嶷山,“神道四迦微”就迫不及待地出現在了我和聶曉婧的面前……
今天還是一章,好在總算過渡完畢,近日爭取多加更幾次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