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中國道術中人所說的圓光術,在我們日本神道教也是有的,只是修煉成功者更加稀少而已!”
安部太郎神色凝重地說道,“在武則天稱帝時期,日本派往大唐的遣唐使使節粟田真人就精通圓光之術,可以洞悉許多常人根本看不到的秘境秘事;
在此之前,粟田真人就已經聽說了‘王屋山怪異事件’,故而作爲遣唐使到了大唐以後,粟田真人特意使出圓光之術,遍觀大唐山川、瞭解鄰邦風物;
只可惜粟田真人就連你們的四瀆五嶽都可洞悉,卻偏偏看不透王屋山,只是發現王屋山山腹地下有隱隱有異氣異光;後來強行再試的時候,突然雙目如同針扎一般劇疼,差點兒當場瞎掉;
這個情況讓粟田真人又驚又懼又好奇,於是回到日本以後粟田真人上書天皇陛下,認爲王屋山山腹地下非同尋常,建議下次另派高人再往大唐的時候務必弄清楚‘王屋山怪異事件’的真相;
故而在下次派出使節前往大唐的時候,就密令阿倍仲麻呂務必弄清楚‘王屋山怪異事件’的真相,否則就一直留在大唐。這,也正是阿倍仲麻呂一直在大唐生活幾十年的秘密——畢竟作爲遣唐使,他們的任務是學習先進文明、增進兩國交情,而不是直接在異邦爲官、爲大唐效力幾十年……”
聽安部太郎如此講了一番,我有些將信將疑——因爲我聽說過阿倍仲麻呂,也知道他在大唐確實是生活了幾十年,最後甚至安葬在了大唐的國土上;但是我並沒有聽說過什麼粟田真人。
於是我只好扭頭看向了知識淵博的金無血:“二哥你聽說過粟田真人嗎?他有沒有來過我們中國啊?還有,如果真有什麼粟田真人而且他也確實做過遣唐使的話,那麼他和阿倍仲麻侶是誰先來大唐的?”
金無血眨了眨眼認真回憶了一會兒,這才告訴我說:“我想起來了,日本遣唐使當中確實是有一個叫粟田真人的使節,而且他正好在阿倍仲麻呂的前面一任;也就是說在粟田真人回到日本以後,阿倍仲麻呂纔來中國的,並且確實是在中國一待就是幾十年。”
聽金無血這樣一說,我又瞧了瞧安部太郎的眼睛,開始相信安部太郎所說的這些應該不是謊話。
而水無影則是罵了起來:“哦,怪不得你們這些東洋鬼子一來中國就到處亂竄、喜歡刺探中國的情況呢,原來是祖傳的毛病啊!一千多年前作爲遣唐使來到中國的時候就暗懷鬼胎、不幹好事兒!”
我衝着水無影擺了擺手,略一思忖再次追問道:“你們日本人骨子裡面確實是有極端認真、鍥而不捨的精神,但是這還不足以讓你們對王屋山如此念念不忘了上千年,這裡面肯定還有什麼隱情你沒有說出來!”
安部太郎卻是一臉坦然地看着我回答說:“沒錯!因爲粟田真人回到日本以後,很快就把王屋山的神秘神奇給再次掀起了一個熱潮,以至於神教道的許多前輩高人紛紛跟隨遣唐使團乘船西渡;
事情也正像粟田真人所說的那樣,那些煉成了圓光術的前輩高人們一旦使出法術試圖看透王屋山山腹地下的情況,馬上就會雙眼如同針扎一般疼痛難忍,甚至很快就會失明變瞎;
再往後,我們日本神道教終於出現了一位高術大師叫中臣飛鐮,中臣飛鐮不但精通圓光術而且頗有神通,被稱之爲神道教千年一出的高人大師;
中臣飛鐮來到中國以後將王屋山細細考察了一番,最後上書天皇,說是王屋山山腹地下有座神宮如同皇宮一般,裡面的酣睡之物與伊邪那岐有關——伊邪那岐,是我們天照大神的父親,同時也是日本諸神之父;
所以中臣飛鐮建議後世之人一定要盡力得到深藏在王屋山山腹地下的異物,說是可保天皇之脈萬載永續;
而在上書天皇以後,法術通神的中臣飛鐮與當年的粟田真人一樣,也是雙目全瞎。
正是因爲這些歷史淵源,所以‘王屋山怪異事件’在日本神道教和皇室當中非常有名;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兒,當年的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纔會趕快上報,並且親自派遣一支特種小分隊,護送多名日本神官匆匆前往王屋山……”
聽安部太郎說到這裡,金無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中國《道藏》裡面說王屋山‘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屋,故名王屋也’;而你們日本的神道教高人也說王屋山山腹地下有一座神宮,神宮裡面有異物與天照大神的父親有關。看來這王屋山果然不簡單啊!”
而王立全則是忍不住衝着安部太郎喝問道:“就算王屋山山腹地下隱藏着神宮異物,就算你們這些東洋人想要竊取其物以保你們的天皇之脈萬載永續,可是你們爲什麼非要爲難我們黃泉守墓人?爲什麼非要對我們黃泉守墓人滅之而後快?”
“立全兄弟說得有道理啊,我們原本想要請黃泉守墓人搬出來居住,這個東洋狗都是不肯!”
水無影那貨一本正經地在旁邊煽風點火,“無論合作不合作,立全兄弟先揍他一頓出出氣,這個絕對是可以理解的,相信老七他也絕對不會阻攔你——只要給他留條命就行,其他的你看着辦就好!”
安部太郎神色一緊趕快站了起來,衝着王立全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請息怒。以前我只是奉前輩之命、按原來的習慣辦事而已;現在我願意與各位精誠合作,一切聽從胡君堯的吩咐,盡力協助胡先生與各位!”
我慢慢坐直了身體盯着安部太郎:“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按我說的,盡力請那些黃泉守墓人搬到外面居住?”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安部太郎連連點頭,“說真話,我原本打算我們雙方各退一步的,但是現在除了誠意以外,我手裡面確實沒有了太多的籌碼,所以決定一切尊重胡先生的觀點看法!
我們雙方攜手努力,爭取儘快瞧瞧王屋山山腹地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我們再鬥下去、再拖延下去的話,萬一被黃泉守墓人給得手了,我們雙方那可就真是鷸蚌相爭、讓人家漁翁得利了!”
我與金無血、鄭世悟、王立全他們幾個相互瞧了瞧,見他們眨眼的眨眼、微微點頭的微微點頭,都表示這個結果可以接受,於是我放下了茶杯,衝着安部太郎說道:“可以!希望我們捐棄前嫌、合作愉快,而不是表面笑談合作、暗中偷偷使壞!”
“謝謝胡先生、謝謝!”安部太郎連連點頭,“胡先生儘管放心,我這次既然親自前來就不打算回去了,願意充當先鋒馬前卒,一切聽從胡先生的吩咐,儘快前往王屋山,精誠合作、以待功成!”
見安部太郎一臉的真誠之色,而且居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鄭世悟、金無血他們也都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而水無影則是笑了起來:“真是馬前不鞠躬、馬後猛磕頭——你要是早點兒拿出這個合作的態度,也省得挨那一腳嘛!”
安部太郎苦笑着搖了搖頭:“原本打算談些條件呢,結果發現你們應該是紅臉黑臉相互配合,再加上現在的形勢已經是今非、你們恐怕很難讓步了,所以我乾脆放棄了原來的打算。”
既然安部太郎說透了我們的手段而且這個結果對我們來說確實是還算不錯,於是我們幾個笑了起來,請安部太郎趕快喝茶,待會兒給他們三個設宴接風洗塵、開懷暢飲……
見安部太郎由鄭世悟、金無血他們幾個陪着喝茶閒聊,於是我找了個藉口起身告辭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不遠,正好迎面碰到了聶曉婧。
我趕快招呼了一聲,請聶曉婧不妨一塊出去走走。
並肩來到寨外以後,聶曉婧一邊走一邊問我剛纔的情況;我自然是簡明扼要地如實向聶曉婧介紹了一番。
聽我介紹完剛纔的情況以後,聶曉婧停下腳步扭頭看着我小聲問道:“胡君堯,你認爲安部太郎這一次是真的誠心合作,而且會完全按照我們的意思願意請那些黃泉守墓人搬出來居住嗎?”
見周圍並無他人,於是我牽着聶曉婧的手一邊走一邊以問代答:“曉婧你的意思呢?以你來看,安部太郎這次是不是真的想要跟我們誠心合作?”
“現在的情況確實是正像安部太郎所說的那樣,我們的實力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再加上寧眸妹妹執掌了鬼方族,所以他們東洋人除了選擇跟我們合作以外,真的沒有太多的路子可以選擇!”
聶曉婧話鋒一轉,“但是,我認爲他們東洋人絕對不會無條件地幫助我們、絕對不會甘心與我們共享最後的成果。甚至這本身就是一個大陰謀……”
抱歉,今天實在是寫不出來第三章了。雖然這個月因爲字數不夠而拿不到稿費,但我近來還是會力爭三更補回來的